李文航把文件夹重重合上,丢给细威,故意扬高声音:“叫人把东西送去给赵医生,顺便叫她准备好,说不定等会儿要治个屁股开花的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没得商量?”韩宾的眉头皱了起来。
“韩宾,你是不是真不明白?打不打,不是你我定的。恐龙自有他的主意。你跑来跟我谈,以为为他好,但他领你的情吗?”
李文航从文件里抽出几张照片,扔了过去。
“看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韩宾拿起照片,瞳孔一缩——竟是东英的笑面虎吴志伟在屯门冰室里和恐龙谈笑的画面。
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难怪一向听话的恐龙这次这么强硬……
原来是被东英那帮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韩宾放下照片,脸色铁青。
李文航看着他表情变化,知道火候到了,缓缓开口:
“今天早上华强来找我,他最近收了不少大圈仔,有批做短工的主动找上门,开价三十万……”
他顿了顿,瞄了韩宾一眼。
“三十万买一个揸fit人的命,这价钱真划算。”
韩宾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懂了。给我一天时间,明天给你答复。”
“快一点。华强还没直接答应他们,但今天会带人去砸冰室,试试这帮人的实力。要是干得漂亮,他就准备下定了。”
“你!”
听说对方还要去砸屯门的堂口,韩宾气结。
李文航却不再理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
“还不走?时间可不等人。”
面对李文航的步步紧逼,韩宾强压怒火,眼神冷厉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
“要是我大佬出了事,我保证和义安这面旗在江湖上彻底消失!”
说完,韩宾转身走出茶餐厅。
……
屯门街边,一辆喷着“维修水暖”的面包车静静停着。
华强透过单向玻璃,紧盯着对面的冰室。
“刚才交代的,都记住了?”跃平问车里几个大圈仔。
“吓唬吓唬而已嘛,不动真格的,放心,我们有分寸。”
几个做短工的大圈仔一脸轻松,随口应着。
“强哥!有人从冰室出来了!”
“看见了,那是生番,不用管,只要恐龙还在里面就行。”
“什么时候动手?”
华强没有马上回答,手一扬,紧盯着生番的动向。
见生番坐出租车离开,而恐龙仍在冰室里,他果断下令:
“动手!”
车门拉开,几个穿旧工装、戴棒球帽的短期工率先冲出去,华强和跃平紧随其后,迅速穿过街道,冲进冰室。
“你们是……”
“闭嘴!抱头蹲下!”
守门的小弟话没说完,就被大圈仔一脚踹在肚子上,接着被刀架着脖子逼蹲了下去。
恐龙混了这么多年,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对,起身想往后门跑,却被人从背后狠狠一脚踹在脊梁上。
“嘭!”
这一脚力道极重,踹得他往前踉跄好几步。
他刚要挣扎起身,头发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揪住,硬生生拖回冰室中央。
“哗啦——”
出于职业习惯,控制场面后,几名临时工迅速拉下卷帘门。
最后一缕光被切断,华强走到恐龙身旁蹲下,拍了拍他的脸冷笑:
“怎么样,恐龙?这段时间,我陪你玩得还开心吧?”
“扑街!”恐龙狠狠瞪着华强,咬紧牙关。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他的屯门堂口。
他根本不知道,华强已派大圈仔暗中盯了他整整一周,才等来这个机会。这种长时间盯梢再突然出手的方式,港岛本地的混混不常用,却是大圈仔——“旗兵”们最熟悉的打法。
见恐龙仍一脸的不服气,华强嗤笑:
“怎么,看你这表情,还不服?”
“我服你老母!”恐龙想都没想就骂。
“还不老实?找死!”跃平抬腿一脚,狠狠踹在恐龙肚子上。
剧痛让恐龙整张脸涨红,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在这儿跟我逞英雄?好,我今天就让你当一回硬汉!”
华强起身退开,大圈仔们一拥而上,对着恐龙拳打脚踢。
恐龙起初还想挣扎,后来只能护住头和下身,咬牙强忍,一声不出。没多久,他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不成人形。
即便如此,他仍硬撑着没有求饶,也算有几分骨气。
“停。”
见继续打下去没用,华强挥手叫停。
他再次蹲下,拍了拍意识模糊的恐龙:
“ 湖,皮厚不怕打是吧?没事,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跃平,把车开到巷口,其他人把恐龙和他手下都绑了。”
华强指挥得有条不紊,众人分头动手。
他们把恐龙留在冰室里的手下一个个绑成粽子捆在桌脚,又把恐龙单独拎出来五花大绑,从后门塞进停在巷口的面包车。
跃平一脚油门,车子启动,朝着流浮山方向快速驶去。
……
车上,被捆得死死的恐龙望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心里逐渐发毛。
他咽了咽口水,壮胆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见恐龙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华强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指着窗外:
“看清楚,喜欢哪一片风景就跟我说。”
“你……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不是总跟我纠缠不清吗?我不想再拖了,干脆找个你喜欢的地方,直接埋了你。”
华强笑着,重重拍了拍恐龙的后颈:
“睁大眼睛看仔细,以后你可就要在这儿长住了。”
“你吓唬我?”恐龙咬着牙怒道。
“是不是吓唬,你马上就知道了。跃平,开快点!”
“好嘞!”
一路疾驰,车子驶入流浮山。华强从座位下抽出一把铁铲,掂了掂,对早已心神不宁的恐龙说:
“选个地方吧,想埋在哪?”
恐龙哪敢开口,只能强撑:“华强,你敢动我,洪兴不会放过你,o记那边你也交代不了!我要是被埋了,你也活不了!”
“混江湖混傻了是吧,恐龙?我跟o记有什么好交代的?来,给你介绍我身边这几位,全是来港打短工的,你猜谁身上没背案子?”
这话一出,恐龙脸色瞬间惨白。
华强语气平静地继续说:
“至于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手下三四十人都能作证,这时候我正在堂口和他们打麻将。你说差佬是会抓这些打短工的,还是来抓我?”
“你……你到底想怎样……都是道上的兄弟,有事好商量……”
生死关头,恐龙在江湖混得再久,也硬不起来了。
“咦,跃平,我没听错吧?他说什么来着?”
“强哥,这怂包说有事好商量。”
“哦,这么回事啊。”
华强故作恍然,随后对着恐龙讥笑:“刚才不是挺横吗?怎么怂了?怕啦?不敢吭声了?恐龙,你可真没用啊!说话!”
华强一边拍他的脸,一边逼问。
在死亡威胁与尊严 的双重压力下,恐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顾不上脸上身上的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华强,不,强哥,别打了,我们不打了行不行?”
“你说不打就不打?你算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是东西……”
为了活命,恐龙已顾不上脸面。
反正周围没人,保命要紧!
见恐龙不断服软,几乎要跪地求饶,华强觉得时机成熟,向跃平使了个眼色。跃平会意,从副驾储物箱取出纸笔扔过来。
“恐龙,刚才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现在是你求我放过你,不再打下去。”
“是,是我不中用,是我求强哥别打了。”
“那好,你看清楚,这次和义安跟洪兴的冲突,全是我恐龙不自量力、自我苦吃。我发誓以后见和义安的旗,低头绕路走。冲突期间和义安所有损失,由我全部承担赔偿……”
华强当面写好字条,把纸笔递到他面前。
“签字按手印,还是我现在挖坑埋了你,你自己选。”
恐龙下意识接过笔,看着这充满羞辱的字条,咬紧牙关。
这名字一签,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可不签……
恐龙抬头,看看华强手里的铁锹,和车外绿油油的山坡。
唉!
都怪东英笑面虎那 !
要不是他吹东英和洪兴联手能打垮和义安,自己怎么会惹上这煞星!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
恐龙闭眼写下名字,按下手印。
华强满意地接过字条,确认无误,挥了挥手。
“嘭!”
一脚下去,这位曾威风凛凛的屯门揸fit人,狼狈地滚下了车。
“怎么这么晚才来…… ,恐龙你搞什么?”
夜晚,屯门码头,等了半天的笑面虎吴志伟看见恐龙时一脸错愕。
这往日风光的屯门揸fit人,此刻浑身是伤、衣衫脏污,哪还有半点大佬样,说难听点跟逃难的一样。
“你这混蛋还有脸说!”
再见到这笑面虎,恐龙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当初要不是你主动找我,说什么东英一定撑我,我怎么会去惹和义安那帮人?现在打了半个月,支持呢?!我怎么一分钱没见到!”
“喂,冷静点,我们现在同坐一条船,有话好好说嘛。”
见恐龙一把揪住自己衣领,吴志伟连忙抬手解释。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钱呢?我不是让你带三十万来吗?”
“你别急,钱在我车上,先把话说清楚再说。”
在吴志伟安抚下,恐龙只好强压怒火。
被和义安逼到绝境,恐龙已无心再战。可即便收手,这半个月的损失也得有人承担。
这次向笑面虎讨要三十万,虽不能完全弥补亏空,但至少能挽回些颜面。剩下的只能认栽,当作花钱买教训。
见恐龙被金钱抚平情绪,吴志伟试探道:“今天怎么耽搁这么久,还搞成这样?和义安的人真这么难对付?”
提到此事,恐龙顿时愤懑:“和义安那个华强 ,做事完全不守规矩!仗着是内地来的,不知从哪儿招来一帮大圈仔,叼他老母,你是没见到他们多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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