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集团并非普通商业组织,而是由三大帮派合并而成,内部能打的人成百上千。李子成早年跟着丁青混时,身手也是一流。
但看见李文航掌中散落的木屑,他意识到,对方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李子成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太乙已经用韩语翻译了李文航的话。
再次听到“细威”这个名字,李子成咬紧牙关,语气更加坚决:
“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问一千遍一万遍也没用!不满意的话,现在就动手好了!”
见李子成死不肯松口,太乙翻译完,转头看向李文航等他指示。
李文航镜片后的双眼微眯,盯着李子成看了片刻,随后松手,把木块扔在地上,朝太乙抬了抬下巴。
“告诉他,我们会继续查细威的事。他有消息可以随时联系黑龙帮张谦。要是发现他骗了我们,我保证他会后悔。”
太乙翻译完最后通牒,李文航没再理会李子成,带着太乙直接离开。
“砰!”
门被重重关上。
李子成长长吐出一口气,浑身虚脱般瘫在椅子上。
自金门集团成立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办公桌上被扯出的缺口。
这人的实力太恐怖了,刚才那一下要是落在他身上,整排肋骨恐怕都会被扯出来!
细威……
想起对方反复追问的名字,李子成抓了抓头发,满脸苦恼。
丁青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现在还得我来收拾残局!
他无奈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吩咐道:“马上通知丁青,让他尽快回来。这次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
回旅馆的路上,趁着当地司机听不懂华语,太乙毫无顾忌地问李文航:“那个李子成明明知道些什么,就这么放了他?”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在他办公室里严刑逼供?”李文航吐着烟圈,淡淡反问。
“逼供总比空手而归强吧。”太乙低声抱怨。
“呵,第一次问他时他还犹豫,第二次却咬得这么死,肯定知道些什么。只要确定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够了。我们还得光明正大坐飞机回港,真要动他,也用不着我们亲自出手。”
太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压低声音问:“你是想让老绵来办这事?”
“需要他出手的话,当然是最合适的。但现在还不急,比起直接抓来审问,我更想看看,打草惊蛇之后,李子成会有什么反应。”
太乙渐渐明白了李文航的用意——他是想借李子成的反应,判断细威目前的处境。他不再多劝,靠回椅背,静等车辆抵达。
很快,车在旅社门口停下。付完车费,一个熟悉的身影迎了上来。
“李哥,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大哥急着要见你。”
李文航看了一眼,是张谦的手下成洛,笑了笑:“仁川那边的事这么快就搞定了?”
“嗐,无非看场子收钱,没什么难的。杨泰在那边看着,大哥怕你等急了,就带黑龙帮的兄弟先过来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面对成洛小心翼翼的试探,李文航笑着点点头。
“好,太乙,打电话通知老绵和鹰组,把地址报过去,叫他们也过去。”
吩咐完,李文航和太乙随成洛乘车离开。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九老区一个养狗场前。成洛推开铁门,正见张谦蹲在狗笼前逗弄狼狗。李文航好奇地问:“这地方怎么找的?”
“是朝族兄弟开的,借来暂用一下。”
张谦把带血的肉块丢进笼子,站起身,指了指院内的平房。
“进屋聊?”
李文航点头,带着太乙跟张谦走进去。
屋里,张谦把其他人支开,只留下心腹成洛,这才开口。
“我查过金门集团的现状,现在势力最强的是石会长那派,但他们的人主要集中在汉江北岸的东大门区,就算打掉他,也和我仁川的地盘接不上。丁青的华侨帮也在汉江以北活动。”
张谦说完,李文航点点头,手指点向地图上的铜雀区。
“所以你是想,先对这里的帝日派张守基动手?”
“没错,汉江以南,金门集团就数张守基势力最大。先解决他,足够我们黑龙帮打出声势。这个忙,你得帮我。”
在港岛混了这么久,李文航也积累了足够的江湖经验。对新兴字头来说,打响名号是生死攸关的一仗。如果够狠、够凶,让别的社团忌惮,旗子就算立住了;如果表现平平甚至拉胯,事后必然被人清算。
对张谦而言,以怎样的姿态杀进首尔、插下黑龙帮的旗,至关重要。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张谦性子急,已经等不及了。
“好,那就今晚,我让老绵和鹰组的人帮你。”
李文航顿了顿,抬眼看向张谦。
“让你的人散出去,把张守基的住处摸清,我帮你一战成名!”
深夜。
租来的面包车停在路边,副驾驶上的张隼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后排的成洛紧盯着不远处的三层别墅,手心微微出汗。对面的绵正鹤却一脸平静,正用抹布仔细擦拭手中的短斧。
刚到高丽时,成洛心里还颇为自负。在他看来,当地帮派都像仁川被他们轻松打垮的蟒蛇帮一样,不堪一击。那时他坚信,跟着张谦称霸高丽地下世界只是时间问题。直到遇见李文航和他手下的人——这群人不仅实力强悍,行事更是狠辣异常。
像绵正鹤这样面不改色断人手脚的,竟然还算温和的。副驾驶上的张隼才更吓人,那天老绵卸人胳膊时,他居然兴奋地鼓掌叫好,仿佛在看戏。与这群人为伍,成洛那点傲气早就被磨光了。
“滋滋……左眼报告,目标出现。”
对讲机响起沙沙的电流声。张隼停止咀嚼,一把抓起对讲机:“按计划截停,别让他退回老巢。其余人加快动作。”
“收到!”
简短应答后,张隼拍了拍驾驶座的鹰爪。鹰爪会意,猛转方向盘,面包车横拦在路中央。
“老绵去应对,其他人低头待命。”张隼下令。
绵正鹤将短斧别在腰后,提着千斤顶下车,假装检修故障。不久,在两辆护卫车的簇拥下,张守基的车队徐徐驶近。
道路被阻,车队停下。前车副驾跳下一名帝日派成员,怒气冲冲地逼近绵正鹤:“西八!没长眼吗?快把破车挪开!”
绵正鹤扫他一眼,继续摆弄千斤顶。这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对方:“喂!耳朵聋了?我叫你挪车!”
见绵正鹤仍不理会,那人冲上前要抓他衣领。就在触碰的刹那,绵正鹤一记重拳挥出,正中对方下颌。
“咚!”
帝日派成员倒地昏厥。车队顿时 动,前车又冲出三人,有的握,有的提棒球棍,气势汹汹地围拢。
绵正鹤视线越过众人,望向车队后方——当熟悉的车灯亮起,缓缓堵住退路时,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放松。
“西八!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敢在这儿闹事!”
“少废话,让我这杂碎!”
绵正鹤无视叫嚣,一掌拍在车身上,另一只手摸向腰后,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中抽出短斧。
“阿……西!”持棍男子察觉危机,快步上前,抡起球棍砸向绵正鹤头顶!
棍风呼啸,却被绵正鹤抬臂架住。他右手短斧猛挥,血光飞溅,那条手臂应声而断。
刚下车的成洛被血点溅到,抹了把脸,心底发寒。他望向绵正鹤平静的面容,暗骂:够狠够恶,难怪连院里的狗都不敢叫。
“还发呆?快把人带走。”
张隼拍他一下,拎着土制枪走来,却没理会剩余两名帝日派成员,直接带成洛和鹰爪走向张守基的车队。
后车的人刚下车,就被后方驶来的面包车吸引。车门拉开,黑龙帮成员鱼贯而出。张谦双手插兜,与张隼、成洛一同围向张守基的座驾。
车内,张守基额头沁汗。副驾心腹掏出手枪,却被张隼察觉。他举枪对准车窗,连开三枪。
钢珠射穿玻璃,将心腹打成筛子。张隼枪口转向司机,司机慌忙举手投降。
张守基怒骂不止,命令司机反抗,可话音未落,车窗被人敲响。
他僵硬转头,看见张谦站在窗外,笑着示意他摇下车窗。
张守基只得赔笑照做。张谦开口道:“认识一下,我是哈城张谦,想请你去我那儿坐坐。”
深夜,首尔九龙区狗舍。
张谦指了指身后狗笼,对李文航道:“多亏你手下张隼出主意,才能轻松抓到张守基。”
“阿隼做这些的确在行。”李文航公允评价,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逼他吐钱,再沉进汉江。他垮了,地盘自然到手。你不是有事要问?你先。”
张谦侧身让开,留给李文航空间。
李文航带着太乙走到狗笼旁,瞥了眼缩在里面的张守基,拍了拍笼子。
“把他弄出来吧,有这笼子在,不好问话。”
太乙听了,也没找张谦要钥匙,直接伸手扣住笼网缝隙,用力一扯,只听“咔”的一声,笼网被他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把口子扯大后,太乙用韩语对张守基说:“自己爬出来。”
形势比人强,张守基不敢不听,赶紧从笼子里钻了出来。
太乙接着道:“接下来我问你答,我们耐心有限,你最好别吞吞吐吐,否则后果自负,听懂了?”
张守基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太乙朝李文航点头示意。
“细威这名字听过吗?”
张守基想了半天,茫然摇头。
“洪小义呢?”李文航追问。
张守基赶紧点头:“洪小义是丁青手下,年轻但经验足、枪法好,名气不小,不过……”
“不过什么?”
“金门集团成立前,他就死了。”
“死了?!”
李文航心头一沉。
细威失踪,洪小义死亡,事情已很明显——细威恐怕也已遭遇不测。
“洪小义怎么死的?”
“我真不清楚。”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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