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京市机场时，已是华灯初上。
沈清越直接让司机开往穹星科技总部。
顶楼办公室，灯火通明。苏晴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沈总！”见到沈清越，苏晴立刻迎上来，“您可算回来了。”
“具体什么情况？”沈清越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背影透着一股冷硬的肃杀。
苏晴深吸一口气，快速汇报：“对方是通过非常规渠道联系的，没有表明具体身份和部门，只说明天上午十点，在‘兰亭’会所见面。要求您必须单独前往，并且……不能携带任何录音或通讯设备。关于阻拦产品面世的原因，对方只字未提，态度很强硬。”
“兰亭？”沈清越微微蹙眉。
那是京市顶级的私人会所，以隐秘和安全着称，能约在那里的人，能量绝对不容小觑。单独前往，禁用设备这阵仗，不像商业谈判，倒像是某种特殊层面的“约谈”。
“消息来源可靠吗？”沈清越转身，目光锐利。
“反复确认过，渠道虽然隐蔽，但层级很高。”苏晴语气肯定，“沈总，来者不善。”
沈清越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
官方层面的介入，完全超出了她之前的预料。这不再是简单的商业博弈，而是涉及到了更深层次的力量角逐。
“知道了。”她最终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准备车，明天准时去‘兰亭’。”
“沈总，您一个人……”苏晴有些担忧。
“既然是对方的要求，那就按他们的规矩来。”沈清越打断她，“是福是祸，总要见了才知道。”
处理完这桩突如其来的变故，沈清越看了眼时间，吩咐道：“联系傅总，就说我回来了，约他老地方见。”
一小时后，那家熟悉的、隐秘性极佳的餐厅包间内。
傅沉舟已经到了，见到沈清越，他抬了抬眼，算是打过招呼。
“傅总，效率很高嘛。”沈清越在他对面坐下，姿态放松。
“b轮融资，你初步考虑了谁？”傅沉舟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
沈清越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瑰丽的酒液，脸上绽开笑容：“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了，傅总。我们可是……最坚固的盟友。”
傅沉舟看着她，目光深沉，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露出丝毫动容。
他缓缓道：“我听说，你给陆景明，也递了橄榄枝。”
沈清越毫不意外他会知道，坦然承认：“是啊，多个大树好乘凉嘛。对我来说，更安全。”她抿了一口酒，眼神清亮地看着傅沉舟，“而且，看傅总你这反应，还有陆景明那边的态度二位，不都心动了不是吗？”
她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只有助力，没有阻力。毕竟，我们的利益，是高度捆绑的。”
傅沉舟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这副游刃有余、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的模样。
许久，他低笑了一声。
“沈清越，”他叫她的全名，语气听不出褒贬，“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举起酒杯，隔空向她示意：“合作愉快。”
沈清越笑着与他碰杯：“合作愉快。”
一杯酒饮尽。
傅沉舟放下酒杯，目光再次落在沈清越脸上。
“沈清越，”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抛开穹星和光华，抛开所有的利益合作来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清晰地吐出：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开始喜欢你了。”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直白，甚至有一丝笨拙。
沈清越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眼，对上傅沉舟那双不再掩饰某些情绪的眼睛。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看着傅沉舟，脸上依旧带着笑。“可惜啊，傅沉舟，”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抛不开。”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包，：
“穹星和光华，利益和合作，早就和我们这个人，牢牢绑在一起了，分不开的。”
她顿了顿，看着他眼中因为她直白话语而微微凝滞的情绪：
“不过……”
“这并不影响，你是真的开始喜欢我了。”
她的语气笃定，转身向门口走去，只在拉开门时，侧头留下最后一句，带着她特有的嚣张和承诺：
“放心，我只会帮你，不会拖累你。”
门被轻轻关上。
包间内，只剩下傅沉舟一人，对着满桌未动的佳肴，和那句回荡在耳边、搅乱了他一贯冷静心绪的——
“你是真的开始喜欢我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唇角缓缓扯出一抹复杂的弧度。
是啊，抛不开。
但那份被利益包裹下的、真实的吸引，却也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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