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回头走入手术室,跪在了秦母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就连自己的额头破了都不知道,就好像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一样。
是啊,身体上的疼痛会复原的,但内心的创伤该怎么复原呢?
从今天开始,他秦宇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了,他秦宇内心的那把伞也断开了。
眼泪混合着血液落在地上,这一刻秦宇是懊悔的,他想要忏悔。
却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忏悔,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忏悔。
他要是忏悔了,他要怎么面对过去的自己,他要怎么面对狄青,怎么面对刘栋。
怎么面对那些死在战场之上的同胞。
他明明知道这些人要杀的是他,可他却自大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要是他可以在细心一点,要是他可以在谨慎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或许他的母亲就不会死,是他的自大害死了秦母 。
他跪在秦母的面前:“母亲,儿子来带你回家了。”
秦宇抱起秦母,抱起这个养了她二十六的母亲,内心的苦涩怎么也压不住。
这好像是自己长大后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抱着这个女人。
“母亲……我们回家了。”
楼下赵林已经打开了车门,秦宇把秦母放在后座上。
耐心的帮秦母扣好安全带:“母亲,您看儿子长大了,也可以帮你扣安全带了。”
“再也不用您提醒我扣安全带了。”
赵林扶住了秦宇:“老大,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相信,伯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愿,看见你这副样子的。”
秦宇没有说话,赵林很识趣的闭嘴,然后帮秦宇打开了副座的车门。
越野车开动,车上秦宇望着窗外,眼中的血丝已经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以及,无情。
“赵林,通知枭枭,沙尔克的沙漠兵团一个不留,全部枪决。”
“是,老大。”
“通知白霆,带着军队准备返航。”秦宇淡淡的补充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白枭接到赵林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那是两千条人命,不是猪狗。
一次性杀两千人,这是不是……。
“赵副官,宇哥哥这个命令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白小姐,老大亲口下达的命令,还请你执……。”
白枭愤怒的大吼:
“执行,怎么执行,那是两千条人命不是牲畜,他在你身边是不是。”
“你把电话给他,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林面露为难之色:“白小姐,老大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要是去打扰他。”
“恐怕!”
…………
电话挂断的声音传入赵林耳朵,他看向秦宇的方向,一脸淡然,闭目养神。
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港口秦宇把秦母抱上了直升机。
白霆自从来到扶桑就一直待在船上,人都快憋死了。
好不容易看见秦宇,想要上前搭话几句来着,结果。
“滚。”秦宇一个字让他愣在原地。
飞机刚刚起飞白枭就到了港口,看见飞走的直升机,白枭质问白霆。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啊。”
白霆轻笑一声:“妹妹,宇哥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让我拦住他。”
“我拦的住吗?”
白枭踢了白霆一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拦不住。”
“他今天给我下了一个什么荒唐命令,你知道吗?”
白霆有些不耐烦:“他下什么命令,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又不是我给你下的,还有,白枭我们两个同级,你没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的。”
“还有你跟王子私下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白枭漠然:“你……懒得和你争辩。”
北城秦家,当秦宇抱着秦母的遗体踏入秦家大门的时候。
他人是麻木的,秦风接到秦宇的消息就备好了一副金丝楠木的寿材。
那厚重的棺木静静停在堂屋中央,泛着沉沉的光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天堑。
让人不寒而栗,秦宇是麻木的,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半。
只剩下一具机械行走的躯壳,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又重得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山火海一样,沉重无比。
入殓师也已经等候多时,他是个中年的大叔,年纪跟秦母不相上下。
穿着素白色的服饰,手里捧着一个精制的木盒,里面是他化妆的工具。
见到秦宇进来,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悲悯走了上去。
秦宇对着中年人挤出一抹笑容:“大叔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入殓师对着秦宇点了点头:“老夫人在北国基金会捐赠过不少钱财。”
“是个好人,好人终有好报,秦少爷放心,老朽一定让夫人漂漂亮亮的走。”
“那就拜托大叔了。”
秦宇一步步走上台阶,怀里母亲的遗体早就没有了任何温度。
他知道,母亲真的已经离开他了,堂屋里,烛火已经点上。
跳动的火苗映在秦母安详的脸上,也映在秦宇黑洞的眼瞳里。
光暗交替,跟他此刻破碎的心一样,随时都可能会覆灭。
秦宇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放在早已铺好软垫的灵床上。
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放一件珍稀的物品一样。
这一刻,那麻木的身躯终于是裂开一道缝隙。
尖锐的疼痛从心脏深处猛地窜,瞬间抽干了他的全部力气。
秦宇跪在了秦母的面前,一言不发。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呼唤,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嘶哑得不成样子。
“母亲……。”
翌日秦母离世的消息被媒体扩散出来。
二代群里全部都在安慰秦宇,节哀。
但是秦宇一句话都没有回,甚至于拒接了所有人的来电。
包括……方白。
白枭得知秦母去世的消息以后,昨天还吵着找秦宇要理由的女孩。
今天却让人在临时的战俘营,架起了机枪,白霆也第一时间来安慰这个小妹。
战俘看见机枪的时候,他们混乱,跪地求饶,但是此刻白枭。
已经不需要秦宇的理由了,她仅靠自己就可以抚平自己激动的心。
兹不掌兵,秦宇几句话说对了,谁让他们跟错了人呢?
要是今天输的人不是沙尔克,而是秦宇的话,那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一天枪声响了很久,十把机枪的红温夺走了两千条生命。
血液染红了整个战俘营,血腥味随风飘散为整个扶桑国都,带来了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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