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桑德斯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实质的，冰冷的压迫感。
“年轻人，你确定，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明白。”张凡依旧平静，“我来晶谷，不是为了卖掉我的公司，而是为了，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盟友’。”
“盟友？”桑德斯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在这个地方，只有‘敌人’和‘猎物’，没有‘盟友’。”
“m-core是我的‘敌人’。”
“而你，”他指了指张凡，“原本，有机会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
“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更想成为我的‘猎物’。”
“不。”张凡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武器’，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猎物’。”
“我想成为的，是‘规则的制定者’。”
“就像您当年，一手缔造了3d显卡时代一样。”
“我也想，开创一个，属于我的时代。”
“一个，万物互联的，‘智能’时代。”
张凡的这番话，让桑德斯的眼神，第一次，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那种，敢于向全世界宣战的，疯狂与骄傲。
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
“规则的制定者？”桑德斯重新靠回了沙发里，恢复了他那副“并购之神”的冰冷姿态。
“年轻人，野心，是需要实力来支撑的。”
“而你的‘实力’，现在，正处于我的掌心之中。”
“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将你们那个所谓的‘未来oS’，和那段惊才绝艳的代码，公之于众。”
“到那时，你猜，你的那些‘敌人’，比如m-core，或者华夏的‘凤凰’，会怎么对付你？”
“你会死得，比任何一个，试图挑战巨龙的勇士，都更惨。”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并购之神”，最惯用的，伎俩。
先捧杀，再棒杀。
一旁的钱国栋和李俊，脸色已经吓得惨白。
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性格乖张的“疯子”，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然而。
张凡，却依旧在笑。
“您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您比我，更需要这次‘合作’。”张凡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cmd，已经输不起了。”
“董事会，随时都可能把您踢出局。”
“m-core的下一代芯片，马上就要发布了，一旦他们成功，cmd将再无任何翻身之地。”
“您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而我，是您能看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我不是‘稻草’。”张凡纠正了自己。
“我是一艘，能载着您，冲出这片绝望的‘红海’，驶向一片全新‘蓝海’的，诺亚方舟！”
“而我，未来科技，需要您，cmd，成为这艘方舟的，‘引擎’！”
“这不是‘收购’，也不是‘施舍’。”
“这是‘联盟’！”
“一个，平等的，伟大的，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的，联盟！”
张凡的声音，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进了桑德斯那颗，早已被冰封了多年的，骄傲的，心脏！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桑德斯，第一次，开始真正地，审视眼前这个，来自东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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