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乖乖迅速地融入了韩家。它似乎格外懂得这个家曾经历过失去,行为举止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体贴和守护。
每天清晨,当时钟指向五点,韩彻轻手轻脚起身时,睡在客厅垫子上的乖乖也会立刻醒来,摇着尾巴无声地跟在他身后,陪着他进行简单的晨间锻炼。
傍晚,只要韩彻拿起牵引绳,它就会安静地坐好,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期待,陪着全家一起散步,成了雷打不动的日常。它稳重而可靠,成了阿叙和冉冉信赖的伙伴,也成了韩彻沉默却默契的跟随者。
日子仿佛被这种温暖的规律填满,直到那个夜晚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
林潇南接到电话时,正准备催促两个孩子睡觉。电话那头是交警冷静却不容乐观的声音,告知她韩彻在回家路上遭遇车祸,对方全责,人已被送往医院。
那一刻,林潇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她强撑着安抚好两个追问“爸爸怎么还没回来”的孩子,只说爸爸临时有紧急任务,要出差几天,然后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家门,赶往医院。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重。韩彻躺在苍白的病床上,脸色比床单好不了多少,左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被牵引装置高高吊起,看上去触目惊心。他闭着眼,眉头因疼痛而紧锁,额角还有未擦净的血痕。
林潇南的脚步骤然钉在原地,视线瞬间模糊。她捂住嘴,强压住喉咙里的哽咽,一步步挪到床边,颤抖着手,轻轻触碰他放在身侧、指节泛白的手。
韩彻睁开眼,看到是她,艰难地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声音沙哑:“没事……别怕。”
就是这句“别怕”,让林潇南一直紧绷的弦彻底断了。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她俯下身,额头抵在他没有受伤的臂膀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不是怕这一次的车祸,她是怕……怕他这身早已伤痕累累的筋骨,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怕他曾经在火场、在训练中透支的身体,会因为这一次意外而彻底垮掉。
“医生怎么说?”她吸着鼻子,努力平复情绪。
“腿部骨折,还有些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韩彻言简意赅,避重就轻,“对方全责,处理起来不麻烦。”
他越是轻描淡写,林潇南心里就越酸楚。她比谁都清楚,韩彻身上旧伤不少,常年在消防一线,哪次出任务不是与危险擦肩?那些隐藏在作训服下的伤痕,是他职业的勋章,也是她心底不敢触碰的隐忧。当初他因为身体累积的损耗调离教学岗位,如今……
“别告诉阿叙和冉冉,”韩彻握住她的手,力道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轻,“就说我出差了,过几天就回去。”
林潇南重重点头,把眼泪逼回去:“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林潇南开始了医院和家两头奔波的生活。她在孩子们面前强颜欢笑,编造着韩彻出差在外的趣事,夜里却守在病床前,看着韩彻在麻药过后疼得冷汗涔涔,心疼得无以复加。
家里,乖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它不再在清晨五点准时守在韩彻门口,而是改为趴在玄关,耳朵竖着,听着门口的动静。
晚饭后的散步时间,它看着林潇南拿起牵引绳,会兴奋一下,但发现只有她和两个孩子时,眼神会黯淡下去,走几步就回头望望,仿佛在等待那个高大的身影。
它变得更加粘人,尤其寸步不离地跟着林潇南,在她偷偷抹眼泪时,会用温热的鼻子蹭蹭她的手,无声地安慰。
一周后,韩彻的情况稳定下来,可以回家休养了。为了不吓到孩子,林潇南提前把阿叙和冉冉送到了公婆家,只说爸爸出差回来需要安静休息。
当林潇南和同事一起,用轮椅将腿上还打着石膏的韩彻推回家时,乖乖像箭一样从屋里冲出来。
它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跳,而是在轮椅前急急刹住,焦急地围着轮椅转圈,不停地嗅着韩彻打着石膏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那双总是温顺的琥珀色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韩彻伸出大手,揉了揉它的头顶,低声道:“没事了,乖乖,我回来了。”
乖乖安静下来,把下巴搁在韩彻没有受伤的膝盖上,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他真的回来了,也在默默承担起守护的责任。
家里暂时安静下来,韩彻靠在客厅沙发上,伤腿被垫高。林潇南忙着整理医院带回来的东西。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这一家之主暂时受困的身上,也落在忠诚地守在他脚边的金毛身上。
未来的康复之路或许漫长,但这个家,因为有彼此的守护,总能扛过所有的风雨。乖乖的存在,仿佛是对过去伤痛的一种温柔弥补,也是未来日子里,一份沉静而坚定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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