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如同两军对垒,无声地演绎着攻守之道。安崇山捏起一颗黑子,指尖摩挲着温润的棋石,目光落在棋盘天元位置,那里是他刚才落下的第一子,霸道凌厉,直指全局中枢。
“年轻人,下棋如做人,开局便要定乾坤。”安崇山落子有声,黑子重重砸在棋盘上,“你白手起家,凡辰根基虽稳,但树敌太多,就像这盘棋,四面受敌,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你就不怕,有一天凡辰会重蹈安氏的覆辙?”
林凡指尖拈着一颗白子,神色平静如水,目光扫过棋盘上的局势,缓缓将白子落在天元旁的星位,看似退让,实则暗连边角,形成掎角之势:“老爷子,棋局如世事,哪有永远的安稳?凡辰的敌人,从来不是太子党,也不是安家,而是技术的停滞和时代的淘汰。四面受敌,反而是倒逼我们创新的动力——就像这颗白子,看似落在边缘,却能以退为进,盘活全局。”
“以退为进?”安崇山嗤笑一声,手腕翻转,黑子如流星般落在白子斜对角,切断了它与边角的联系,“我听说,你给凡辰的核心技术都申请了全球专利,甚至对安家都不肯完全开放。这般提防,又如何能让然然放心,让安家放心?”
“提防不是不信任,是责任。”林凡抬手落子,白子轻巧地跳出黑子的封锁,与另一颗白子遥相呼应,“锐芯芯片、可控核聚变,这些技术是凡辰上万名科研人员的心血,是国家科技战略的核心资产。我可以开放授权,让安家共享技术红利,但不能将核心代码拱手让人——这既是对团队的负责,也是对国家的担当。就像下棋,守住自己的要害,才能谈得上进攻。”
安崇山的眼神微微一动,捏着黑子的手指顿了顿。他原本以为,林凡年轻气盛,会急于证明自己,做出激进的布局,却没想到他如此沉稳,每一步都暗含深意,既守住了底线,又不失章法。
棋局渐渐深入,安崇山的棋风愈发凌厉,黑子如潮水般涌向林凡的白棋阵地,步步紧逼,试图将其分割包围。茶室里的气氛也随之凝重,檀香似乎都凝固了,安然坐在一旁,手心微微出汗,忍不住替林凡捏了把汗。
“你看,这就是你的困境。”安崇山落下一颗黑子,将林凡的一片白子逼入绝境,“凡辰的技术再强,也离不开产业链的支撑。你硬刚太子党,逼退安家长辈,看似赢了场面,实则断了不少人脉。就像这盘棋,你只顾着防守,却忘了人脉是棋眼,没了棋眼,再大的阵地也会变成死棋。”
林凡看着被围的白子,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没有急着突围,反而拈起一颗白子,落在了安崇山黑子阵地的腹地,看似自投罗网,实则暗藏杀机:“老爷子,您说的人脉,是依附他人的关系,还是彼此成就的共赢?凡辰的人脉,从来不是靠妥协换来的——国家资本愿意支持我们,是因为凡辰的技术能推动科技强国;生态链企业愿意追随我们,是因为凡辰能给他们带来发展机遇;安氏能起死回生,也是因为凡辰的技术赋能。”
他指尖点在那颗深入腹地的白子上:“就像这颗棋,看似孤军深入,实则能撬动全局。真正的棋眼,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凡辰的棋眼,是技术,是实力,是能让合作伙伴共赢的底气。”
安崇山的瞳孔微微收缩,盯着那颗白子,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布局看似占尽优势,实则早已被林凡埋下伏笔。那颗深入腹地的白子,就像一根楔子,随时能切断黑子的联络,让他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
“牙尖嘴利。”安崇山冷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继续落子试图围剿白子,“但商场不是棋局,没有重来的机会。凡辰的技术迭代太快,投入太大,一旦市场遇冷,资金链断裂,你拿什么支撑?到时候,你不仅护不住凡辰,还会连累然然。”
“资金链的风险,我比谁都清楚。”林凡落子如飞,白子在黑子阵中辗转腾挪,不仅没有被围剿,反而逐渐盘活,“凡辰现在的现金流储备有8000亿元,全球业务的营收覆盖了研发投入的70%,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技术符合国家战略,国家能源局、科技部的专项基金都是我们的后盾。就像这盘棋,我看似冒险深入,实则后路早已铺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安崇山,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至于然然,我从来没想过让她依附我。她是凡辰的副总裁,是我并肩作战的伙伴,凡辰的每一个决策,都有她的参与。我能给她的,不是毫无风险的温室,而是一起面对风雨的勇气,一起实现梦想的舞台。这不是连累,是并肩同行。”
安然坐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林凡从来没有把她当成需要庇护的小公主,而是真正平等的伴侣,这种尊重和信任,比任何承诺都更让她安心。
安崇山的手停在半空,捏着黑子久久没有落下。他看着棋盘上渐渐逆转的局势,又看了看林凡眼中的坚定,心中那道顽固的防线,似乎正在悄然松动。他活了八十多年,见过无数年轻人,有出身显赫的,有才华横溢的,但像林凡这样,既有破局的勇气,又有守拙的沉稳,既有商业的锐利,又有人性的温度的,寥寥无几。
“好一个并肩同行。”安崇山终于落下黑子,语气缓和了几分,“但我还是那句话,门当户对不是虚言。安家在京都百年,根基深厚,而你出身平凡,就算凡辰现在再强,也难免被人诟病‘凤凰男攀高枝’。你就不怕,然然跟着你,会受委屈?”
“老爷子,”林凡放下白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安崇山,“所谓门当户对,从来不是出身的匹配,而是实力和格局的对等。当年您远赴海外,白手起家创下一番事业,不也是打破了出身的桎梏?凡辰现在的市值,是安家的十倍;凡辰的技术,能影响全球科技格局;我能给然然的,是站在世界之巅的视野,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这些,难道还比不上所谓的‘出身’?”
他抬手点了点棋盘:“就像这盘棋,您是执黑子的前辈,占据了先天优势,但最终的胜负,看的不是谁的棋子更多,而是谁的布局更长远,谁的落子更精准。实力,才是最好的门当户对。”
安崇山的眼神彻底变了,那是一种震惊、欣赏,还有一丝释然。他突然笑了,笑声爽朗,打破了茶室的凝重:“好!说得好!实力才是最好的门当户对!我安崇山活了一辈子,今天总算被一个年轻人点醒了!”
他抬手落子,这一次,黑子不再凌厉,反而落在了林凡白子的旁边,形成了一道共生的局势:“你这棋,看似温和,实则藏着雷霆手段。我输了,输得心甘情愿。”
林凡看着棋盘上的共生之局,脸上露出了笑容:“老爷子承让,这盘棋,没有输家,只有共赢。”
“共赢?”安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普洱,眼神里带着深意,“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棋局赢了,不代表你就能娶我的孙女儿。下个月的国际科技峰会,来了不少狠角色——美国硅谷的‘量子先锋’马斯克,欧洲的‘基因狂人’科恩,还有日本的‘智能教父’山田一郎。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背后有庞大的资本和国家支持。”
他放下茶杯,语气严肃起来:“我要你在峰会上,用凡辰的技术,堂堂正正地赢过他们。不是靠商业手段,不是靠资本运作,而是靠硬实力,让全世界都看到,中国的科技企业,不比任何国家差。如果你能做到,我不仅彻底同意你和然然的婚事,还会动用我在海外的所有资源,帮凡辰敲开欧美市场的大门;如果做不到,你就必须答应我,和然然先订婚,等你真正站稳国际舞台,再举行婚礼。”
林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这不仅是对他的考验,更是凡辰走向全球的绝佳机会。马斯克、科恩、山田一郎,这些都是他早就想较量的对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好!我答应您!”林凡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下个月的国际科技峰会,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凡辰的技术,是全球顶尖的!中国的科技,不会输给任何人!”
安崇山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有我当年的风范!我等着看你在峰会上,给我,给安家,给中国,挣回一份荣耀!”
他站起身,走到茶室门口,回头看着林凡和安然,语气温和了许多:“然然,爷爷以前对你关心不够,总想着让你找个‘稳妥’的归宿。现在我明白了,你想要的,不是温室里的保护,而是能和你一起翱翔的伙伴。林凡,我把然然交给你,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永远对她真心,永远尊重她,永远和她并肩同行。”
“爷爷!”安然眼眶泛红,激动地走上前,抱住了安崇山的胳膊。
“您放心,我一定会的。”林凡也站起身,语气郑重,“我对然然的真心,对凡辰的坚守,永远不会改变。”
安崇山拍了拍安然的手,又看了看林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为孙女找到了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也为安家找到了一个能引领未来的合作伙伴。
离开安家老宅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车队行驶在京都的街道上,安然靠在林凡的肩膀上,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爷爷终于认可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林凡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憧憬:“这只是一个开始。下个月的国际科技峰会,才是真正的考验。马斯克他们都是顶尖对手,这场较量,不会轻松。”
“我相信你。”安然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凡辰的技术是最棒的,你也是最棒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对。”
林凡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安然在身边,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他都有必胜的信心。
而此时的安家老宅,安崇山站在茶室的窗前,看着林凡的车队渐渐远去,嘴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管家走上前:“老爷子,您真的放心把大小姐交给林先生吗?”
“放心。”安崇山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林凡这年轻人,有勇有谋,有格局有担当,比我当年强多了。然然跟着他,只会比跟着任何人都幸福。至于凡辰,未来一定会成为全球科技界的巨头,安家能和凡辰绑定,是我们的福气。”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下个月的国际科技峰会,将会是凡辰走向全球的起点,也是中国科技崛起的一个缩影。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林凡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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