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快点治！
治不好我陈叔，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王明在实验室里暴跳如雷，一脚踹在金属操作台，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他额角青筋暴起，看着医疗床上毫无起色的老陈，心头的焦躁像野草般疯长。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奇怪的是，那声音明明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仪器的嗡鸣都弱了几分。
“谁？”
李茂才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发紧地看向门口。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门口，身高足有一米八，周身散发的气势却像座压顶的山，让人莫名心悸。正是岳凯。
“你是谁？
这里是私人资产，你，马上离开！”
离门口最近的安保队员立刻上前，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不许动！举起手来！”
另一个队员干脆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岳凯，手指扣在扳机上。
岳凯没理他们，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王明脸上。
王明回头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知道了？他要为老陈报仇？他是来索命的？冷汗顺着鬓角疯狂往下淌，后背的衬衫瞬间湿透。
“开枪！”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像是点燃了引线。
“不——！”
王明的阻止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半个音节。
刹那间，数道寒光从不同方向射向岳凯。
有实弹，有麻醉针，还有电枪噼啪作响的电流弧光。
岳凯眼神一凛，左手看似随意地往后一推，正好将身后的王小雨轻轻推开，避开所有攻击轨迹。
在众人眼中，他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快得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同时出现在好几个地方。
“砰砰砰！”
枪声密集响起。
可下一秒，惨叫声接连爆发。
那些安保队员像是被无形的巨力击中，一个个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仪器上。
有个队员甚至被镶进了墙角的缝隙里，只露出半截身子，嘴里嗬嗬地吐着血沫。
“怪物！他是怪物！”
一个没被打中的年轻队员吓得瘫坐在地，枪掉在脚边，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裤腿湿了一大片。
“太可怕了……这速度，这力气……”
李茂才捂着嘴，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过眨眼功夫，实验室里的安保就全被解决了。
岳凯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步步走向王明，每一步都像踩在王明的心脏上。
王明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双腿一软差点跪下，牙齿打着颤：
“岳凯，你听我说，是李茂才！
是他私自对陈叔动手，我根本不知道！”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指向一旁的李茂才。
李茂才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瘫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不……不是我！是王总您下令的！是您说要让陈叔进化成新人类的！”
岳凯的目光移到李茂才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
他走上前，单手揪住李茂才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这个一米六五的胖子举过头顶。
岳凯一米八的个头本就挺拔，伸直手臂时，李茂才的脚尖只能勉强够到他膝盖，两条短腿在空中徒劳地乱蹬，肥脸涨成了猪肝色。
“真……真不是我……”
李茂才涕泪横流，含糊不清地辩解，眼角的余光瞥见被镶在墙里的同伴，吓得差点晕过去。
这哪是人，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猛兽！
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喘。
有人偷偷抬眼打量岳凯，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这是王明养的私军？也太变态了！难怪王明敢在商场上横着走，有这种狠角色在，谁惹得起？
岳凯没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举着李茂才转向王明，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放屁！”
王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指着李茂才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
“我什么时候说让陈叔做实验了？我当时就说让他下基层磨练磨练，熟悉熟悉公司业务！”
李茂才被骂得一愣，随即也红了眼，顾不上浑身酸痛，从地上爬起来回怼：
“王总您说这话亏心不亏心？！”
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里面被冷汗浸透的皮肤，
“您说‘提升能力’‘突破局限’，还让我们‘拿出最优方案’，不是让陈叔进培养舱是什么？
我们为了降低风险，通宵改了七遍方案，难道是闲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唾沫横飞，活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
岳凯站在一旁，眉头越皱越紧，听了半天总算捋清了脉络。
合着这就是场天大的乌龙。
王明那含糊其辞的吩咐，被这群想邀功的家伙曲解成了“送老陈去做实验”，结果把人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妈的！”
岳凯一脚踹在旁边的钢架上，“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实验室都在颤。
他怒视着还在争吵的两人，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好好的事被你们这群混蛋搞成这样！
现在老陈稀里糊涂成了这副鬼样子，随时可能嗝屁，你们还有脸吵？！”
王明和李茂才顿时噤声，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周围的研究员和安保们也吓得大气不敢喘，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王明你没建私军？那眼前这能一拳打飞人的怪物是哪来的？正常人？”
“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这草台班子还搞什么军方项目，没把自己玩死就算好的！”
岳凯没理会这些人的腹诽，将李茂才像丢垃圾似的扔在地上，转身走到医疗床边。
老陈双目紧闭，皮肤下的青筋还在隐隐跳动，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岳凯伸出手，掌心轻轻按在老陈的头顶。
一股微弱的灵力探入老陈体内，瞬间弄清了症结所在。
他的血液里，竟混杂着一丝极其稀薄的帝血，正是当初岳凯被抽取出去的那些，而且现在已经变异了。
这些人为了做实验，获得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原来是吸收了我的帝血，强行引发了身体进化。”
岳凯恍然大悟，眉头却锁得更紧。
他的帝血蕴含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岂是凡人之躯能承受的？
这就好比一辆原本只能跑一百马力的车，突然被塞进了十万马力的引擎，不爆缸才怪。
又像是计算机硬件强行升级了十几代，可驱动程序却还是最原始的版本，不蓝屏死机才怪。
老陈现在的状况，就是身体被强行拔高，却没有匹配的“驱动”来掌控这股力量，细胞正在加速崩解。
“必须尽快稳定他的细胞活性，还要帮他梳理体内那股乱窜的能量。”
岳凯喃喃自语，指尖在老陈眉心轻轻一点，渡过去一缕温和的灵力，暂时压制住细胞崩解的速度。
老陈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这不科学，岳凯果然会古武术。”
王明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岳凯，陈叔他……还有救吗？”
岳凯没看他，目光紧锁在老陈脸上，声音低沉：
“有救，但需要时间，还需要几味药材。”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在我救活老陈之前，你们最好祈祷他别出任何岔子。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和他一样的滋味。”
王明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
“需要什么药材？多少钱？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弄来！”
岳凯报出一串药名，大多是些寻常药材，但最后两个名字却让王明脸色一变。
“千年雪莲”“紫河车”。
这都是什么啊？是能弄到的药材？
“怎么？弄不到？”岳凯挑眉。
“能！能弄到！”
王明咬着牙，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我现在就联系，三天！不，两天！两天之内一定给你凑齐！”
岳凯没再说话，只是守在老陈床边，指尖源源不断地渡入灵力。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救活老陈，必须找到能承载帝血能量的容器，或是炼制出能中和帝血霸道之力的丹药。
实验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仪器的嗡鸣和老陈微弱的呼吸声。
王小雨走到岳凯身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小声说：“需要我帮忙吗？”
岳凯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了些：
“你帮我盯着这些人，别让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王小雨用力点头，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王明和李茂才，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几分冷意。
她终于明白，父亲的世界里，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肮脏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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