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峰会上,竞争对手当众播放我少年时期穿着女装被霸凌的视频,
>全场哄笑之际,市长突然起身指认:“那是我儿子!”
>媒体闪光灯疯狂闪烁,市长却接着宣布:
>“同时,他也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将接管百亿市政项目。”
>角落里,真正的项目出资人——我的地下男友冷笑举杯: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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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内流光溢彩,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碎钻般的光斑,洒在衣香鬓影的宾客身上。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木香与食物精心烹调后的混合气息,一种权力与金钱发酵独有的醇厚味道。楚杭作为东道主“鼎晟集团”的年轻掌舵人,正周旋于各方显贵之间。他身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举手投足间是经年累月淬炼出的从容。只有极熟悉他的人,或许才能从他偶尔掠过一丝冷光的眼底,窥见深藏的锐利与深度。
司仪热情洋溢地介绍着下一位发言者,宏宇集团的少东家,赵霖。楚杭与赵霖的龃龉,在这个圈子里并非秘密,源于几次不大不小的项目争夺,最终都以楚杭的胜出告终。赵霖其人,能力平平,气量却不大,此刻他拿着话筒,脸上堆着过分热络的笑,走向演讲台。
“诸位,在开始正式介绍我们宏宇未来的宏伟蓝图之前,我想先分享一段……嗯,颇为珍贵的影像资料。”赵霖的声音透过优质的音响系统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不适的亲昵,“这关乎我们一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楚杭楚总,一段……哈哈,充满青春活力的往事。”
楚杭端酒的手稳如磐石,眉梢都未曾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向前方巨大的投影屏幕。心底却已悄然拉响最高级别的警报。赵霖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会场灯光暗下,只余屏幕亮起。画面开始晃动,像素不高,显然是有些年头的手机录制。背景是一间老旧教室,桌椅凌乱。镜头中央,一个身形单薄、面容清秀至极的少年,被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推搡着,逼到墙角。少年死死咬着下唇,眼眶通红,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而他身上,竟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颜色俗艳的女式连衣裙,裙摆被撕扯开一道裂口,露出瘦削的膝盖。
“穿啊!不是喜欢吗?让你穿个够!”
“啧啧,看看这腿,比女生还白呢!”
不堪入耳的哄笑声、辱骂声从视频里劣质的扬声器传出,刺耳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画面中的少年,在推搡和嘲笑中,像一片风雨中无助的落叶。
楚杭感觉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瞬间冻结。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潮水般褪去,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视频里那遥远又清晰的、带着哭腔的倔强呼吸。那是他刻意尘封、几乎要被自身遗忘的过去,是生长在血肉深处最不堪的一处脓疮。如今,被赵霖以最粗暴、最羞辱的方式,硬生生撕开,暴露在这满堂他所需要周旋、需要震慑的“体面人”面前。
短暂的死寂后,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迅速演变成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嗤笑。无数道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探究的——像淬了毒的针,从四面八方扎向依旧站立在原地的楚杭。他站在那里,面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指节因用力握着酒杯而泛出青白色,仿佛一尊即将碎裂的琉璃雕像。他能感觉到助理在身旁紧张地几乎要晕厥,也能听到赵霖那毫不掩饰的、得意的轻笑。
就在这荒谬与屈辱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刻,主宾席上,一个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手边的红酒杯,殷红的酒液如同鲜血,瞬间洇湿了洁白的桌布。
是周世宏。本市最高行政长官,素以威严持重着称的市长。
所有的笑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切断。全场目光,包括赵霖那志得意满的笑容,都凝固在了周世宏身上。
周世宏的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那双平日深邃难测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显而易见的震怒与……一种更为复杂的,像是痛惜,又像是决然的东西。他并未看楚杭,而是直直射向台上瞬间脸色发白的赵霖,声音不高,却因极致的愤怒而带着金属般的震颤,透过面前的话筒,清晰地传遍全场:
“关掉!立刻!”
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久居上位的威压,让负责音响的工作人员几乎是下意识地执行了命令。屏幕瞬间暗下,宴会厅内落针可闻。
周世宏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视线触及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的声音沉缓,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视频里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周念杭。”
“轰——!”
如果说刚才的哄笑是瘟疫,那么此刻的寂静就是海啸前的死寂,随即被更猛烈、更疯狂的骚动所取代。媒体区的记者们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沸腾起来,长枪短炮不顾一切地对准了周世宏和楚杭,闪光灯如同骤然爆发的白昼,连绵不绝,几乎要吞噬掉整个空间。惊呼声、追问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楚杭站在原地,周世宏那句话像一道惊雷,在他早已翻江倒海的脑海里再次炸开。儿子?周念杭?他从未用过这个名字。母亲早逝,他随母姓,由外婆抚养长大,与这位位高权重的生父,关系冷淡到近乎冰点,仅在极少数必要场合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周世宏此刻的公开承认,比赵霖的羞辱,更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荒谬与……警惕。
赵霖站在台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本想羞辱楚杭,却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不,是撞上了本市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
周世宏没有理会现场的混乱,他抬手,虚压了一下,那强大的气场竟让沸腾的场面稍稍冷却。他转向媒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作为父亲,我未能保护好年幼的他,让他遭受如此不堪的过往,我深感愧疚与愤怒。此事,我周世宏,以及市政厅,必将追究到底!”
他略一停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面色苍白的楚杭,随即再次面向全场,抛下了第二枚,威力远超第一枚的重磅炸弹:
“同时,借此机会,我正式宣布,我的儿子,周念杭,将作为我的唯一指定继承人,全权负责并接管即将启动的、总投资额超过百亿的‘新城区核心区综合开发项目’!”
百亿!市政项目!唯一继承人!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产生的爆炸效应远超之前的“市长私生子”八卦。这是实打实的权力与利益的交接!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那段不堪的视频,转移到了这骇人听闻的人命上。楚杭,或者说周念杭,这个刚刚还被众人暗中嘲笑的对象,转眼间,身份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重新评估、以及赤裸裸的野心与算计。
楚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太了解周世宏了。这绝不是什么父爱如山的维护,这是一场精心计算的政治捆绑,一次不容拒绝的强行拉拢。将他,和他背后迅速崛起的鼎晟集团,彻底绑上周世宏的战车,用这个百亿项目作为最华丽的枷锁。那所谓的“继承人”身份,不过是这桩交易最冠冕堂皇的包装。
在一片震惊、恭维、探究的喧嚣声中,楚杭的目光,却像是自有意志般,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投向了宴会厅最僻静的角落。
那里,靠窗的阴影下,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看似低调的深色西装,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仿佛眼前这出跌宕起伏的戏剧与他毫无干系。他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轻轻摇晃着,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
只有楚杭,看到了。
看到了那男人在他目光投去的瞬间,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的一抹弧度。冰冷,讥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甚至乐于见到事情如此发展的玩味。
然后,那男人隔空,对着楚杭,也像是向着这整个混乱的场域,微微举了举杯。
他没有出声,但楚杭清晰地“听”懂了他无声的唇语——
“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玦。
他法律上的伴侣,他黑暗中的盟友,他唯一的爱人,也是……这个被周世宏轻描淡写宣布由“继承人”接管的、百亿市政项目背后,真正的、最大的秘密出资人。
楚杭胸腔里那颗冰冷而混乱的心,在接触到沈玦目光的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屈辱、愤怒、被操控的窒息感依旧存在,但它们被一种更尖锐、更冷静的东西所覆盖。
赵霖的羞辱,不过是龌龊蝼蚁的垂死挣扎。
周世宏的强权认亲与任命,是赤裸裸的利益捆绑与政治算计。
而沈玦……他的阿玦,在这场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他口中的“好戏”,指的究竟是什么?
楚杭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所有翻腾的情绪。再抬眼时,他已恢复了那副商业精英的从容面具,甚至唇角重新牵起了一丝极淡、几乎看不出的笑意。他不再去看台上失魂落魄的赵霖,也不再回应周围那些试图上前搭话、探听口风的人,只是对身旁仍在发抖的助理低声吩咐了一句,便转身,步伐稳定地,向着宴会厅侧面的休息室走去。
他需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旋涡中心,哪怕只是片刻。
身后,是依旧沸腾的舆论场,是周世宏被记者和政商名流团团围住的场面,是命运齿轮被强行扳动后发出的、刺耳的轰鸣。
而前方,休息室走廊昏暗安静的灯光下,等待他的,将是未知的、更汹涌的暗流。
沈玦放下酒杯,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摩挲,看着楚杭略显孤直的背影消失在侧门之后,眼底那抹玩味的笑意渐渐沉淀,转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拿出手机,屏幕解锁,上面没有任何社交软件的通知,只有一个简洁的加密通讯界面。他熟练地输入一行指令,发送。
信息的内容,与眼前的闹剧毫无关联,甚至与百亿项目也看似无关:
“目标已确认入场。‘捕蝉’计划,第一阶段,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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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喧嚣,只余下一种沉闷的、仿佛来自远方的嗡嗡声。楚杭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一直强撑着的镇定如同潮水般退去,疲惫感与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而上。他抬手,用力扯开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领带,昂贵的丝质领带被随意扔在旁边的丝绒沙发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空气中还残留着上一任使用者留下的、淡淡的雪茄烟味,混合着家具护理剂的清香,形成一种令人不适的甜腻。他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拉得很长,显得有些扭曲。
视频里那些刻意遗忘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腾——粗糙的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带着汗味和恶意的手指,还有那些尖锐刺耳的笑声……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些幽灵驱散,但更沉重的压力紧随而至。
周世宏。
他的“父亲”。
这个词在他舌尖滚过,只留下铁锈般的苦涩。他们之间,何曾有过寻常父子的温情?母亲抑郁而终前枯槁的面容,外婆提起周家时欲言又止的愤懑,还有他自己童年与少年时期,因“私生子”身份而承受的无数白眼与孤立……周世宏的仕途需要光鲜干净的家庭背景,而他楚杭(或者说周念杭),始终是那个需要被隐藏、被处理的“污点”。如今,却因为这百亿项目,因为他鼎晟集团展现出的商业价值,成了值得被公开承认、甚至委以“重任”的“继承人”?
多么讽刺。
这根本不是认亲,这是一场政治宣言,一次权力的宣示。周世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也包括告诉他楚杭,在这座城市,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谁才有资格分配最大的蛋糕。而他楚杭,无论在外如何白手起家,打拼出何等天地,最终也不过是周世宏棋局上的一枚棋子,一枚突然变得有用、所以被强行挪到关键位置的棋子。
“咔嚓。”
极轻微的开门声。没有敲门,显示出来者对进入他私人空间的理所当然。
楚杭没有动,依旧闭着眼,靠着门板。但他全身的肌肉,在那瞬间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又缓缓松弛下来。
能这样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熟悉的、冷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靠近,取代了空气中那令人不快的甜腻。沈玦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楚杭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某种程度的……安抚。
“他把你架在火上烤。”沈玦的声音低沉,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情绪,却精准地戳破了楚杭内心的判断。
楚杭终于睁开眼,对上沈玦近在咫尺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像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所有的算计与波澜都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你不意外。”楚杭开口,声音因长时间的沉默和情绪压抑而带着一丝沙哑。他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从沈玦在宴会厅那个角落举杯的姿态,他就知道,今晚的一切,或许都在这个男人的预料之中,甚至……推动之中。
沈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楚杭的额角,那里因之前的紧绷而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与此刻氛围格格不入的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
“赵霖是个蠢货,但他背后的指使者,目的不仅仅是羞辱你。那段视频 timing 抓得太准,正好在项目招标风声最紧的时候。有人想一石二鸟,既毁掉你鼎晟的声誉,也让周世宏难堪。”
他的指尖下滑,掠过楚杭的眉骨,带着微凉的触感。
“周世宏将计就计,用亲情绑架商业,用百亿项目堵所有人的嘴,也堵死了你拒绝的退路。很高明,也很无耻。”
楚杭抓住他游移的手腕,力道不轻。“你呢?阿玦,你在这盘棋里,又下了什么注?”他紧紧盯着沈玦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个项目,你才是幕后最大的金主。周世宏公开让我接管,等于把你完全撇开,或者……把你和我强行捆绑。你所谓的‘好戏’,就是指这个?”
沈玦任由他抓着,唇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再次浮现,这次带着更明显的冷意:“撇开我?他还没那个本事。捆绑?倒是求之不得。”他稍稍用力,反客为主,将楚杭的手拉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则抬起,抚上楚杭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让他微微前倾,额头相抵。
呼吸交错,气息交融。
“念念,”他唤着只有独处时才会叫的乳名,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冷酷如冰,“周世宏想用项目绑住你,用你来做他的挡箭牌和白手套。但他忘了,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我能把他捧到这个位置,也能让他摔下来。”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猎场。”
楚杭瞳孔微缩。他虽然隐约知道沈玦背景深不可测,与境外资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量远超寻常商人,甚至能影响到周世宏这个级别的官员升迁,但亲耳听到他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话,心脏还是骤然一紧。
“你想做什么?”他问,声音干涩。
“做什么?”沈?低笑一声,热气拂过楚杭的耳廓,“他既然喜欢演戏,我们就陪他演一场更大的。继承人的身份,接着。项目的负责权,拿着。不仅要拿,还要风风光光地拿,做得漂漂亮亮。”
“然后呢?”
“然后?”沈玦松开他,后退半步,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切割出锐利的线条,那双眼睛里,终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属于猎食者的锋芒与野心,“然后,用他亲手递过来的刀,割断他的喉咙。让他,和他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都成为你真正站稳脚跟的垫脚石。”
“百亿项目,不过是开胃菜。我要的,是这整座城市,未来十年的话语权。”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之间无声对峙又紧密纠缠的气场在流动。楚杭看着沈玦,看着这个他爱了多年、却也始终无法完全看透的男人。他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危险,致命。
却又带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知道,踏上沈玦的船,就意味着与虎谋皮,前方可能是万丈深渊。但拒绝?拒绝周世宏的“好意”,他和他一手创建的鼎晟,立刻就会成为周世宏和赵霖背后势力的靶子,寸步难行。拒绝沈玦……他从未想过,也无法想象离开这个男人的世界。
他早已深陷这权力与欲望的泥沼,无法脱身。
楚杭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似乎都变换了几轮色彩。最终,他抬起眼,眸中所有的迷茫、屈辱、愤怒都被压下,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冷静与锐利。
“我需要知道更多细节。”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冽,“赵霖背后的指使者是谁?项目核心资料,你掌握了多少?周世宏在市政厅里,有哪些是必须拔掉的钉子?”
沈玦看着他迅速进入状态,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他知道,他的念念,从来不是需要被庇护的菟丝花,而是能与他并肩、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他的猎豹。
“赵霖不过是个马前卒,真正想搅浑水的是‘启明资本’的那位女老板,苏沁。她和周世宏有些旧怨,这次是想借题发挥。”沈玦走到酒柜旁,自顾自地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楚杭,“项目资料,最核心的部分在我这里,周世宏拿到的是动过手脚的版本。至于市政厅的钉子……”
他抿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第一个,就是主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刘振涛。他是周世宏的忠实拥趸,也是这次项目明面上的主要负责人。我们需要在他身上,打开第一个缺口。”
楚杭接过酒杯,指尖感受到玻璃杯壁传来的冰凉。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目光锐利如刀。
“刘振涛……我记得他。作风强硬,据说不太干净,但很狡猾,尾巴藏得深。”
“再狡猾的狐狸,也总会露出尾巴。”沈玦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缝隙,看着楼下依旧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的酒店门口,眼神冰冷,“他有个儿子,在美国赌城欠下了巨额债务,最近正焦头烂额。这就是我们的切入点。”
楚杭立刻明白了沈玦的意思。利用刘振涛儿子的债务问题,逼他就范,或者至少,让他在这百亿项目的推进过程中,无法完全站在周世宏一边,甚至可能成为一颗反向的棋子。
“这件事,我来处理。”楚杭沉声道。他需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被推上前台的傀儡。
沈玦转过身,看着他,没有反对,只是提醒:“小心点,刘振涛是老狐狸,不要打草惊蛇。我会让‘暗影’的人配合你,他们会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
“暗影”,是沈玦手中一支不为人知的力量,专门处理一些“灰色”地带的事务,搜集情报、特殊护卫,甚至是一些更见不得光的操作。楚杭接触过其中几个核心成员,知道他们的能力。
“好。”楚杭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却奇异地带来一种镇定的力量。
放下酒杯,他走到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
“你要回去?”沈玦问。
“不然呢?”楚杭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外面那么多记者等着,‘周市长失散多年、饱受欺凌又突获百亿继承权的儿子’,这个头条,他们不会放过。我得出去,演好这出戏的第一幕。”
他穿上外套,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一场舆论的审判,而是一次寻常的商业会谈。
在他拉开门把手的那一刻,沈玦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念念。”
楚杭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站在你身后。”
楚杭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随即,他轻轻“嗯”了一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走廊的光线明亮而冰冷,瞬间吞噬了他略显孤寂的身影。
沈玦站在原地,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以及随后爆发的、更加激烈的媒体追问声浪,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楚杭手腕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他拿出手机,再次发出了一条加密信息。
“蝉已动,黄雀准备。”
信息发送成功,屏幕暗下。
他走到窗边,彻底拉开窗帘,俯瞰着脚下这座流光溢彩、却又暗藏无数肮脏交易与汹涌暗流的城市。他的倒影清晰地映在玻璃上,面容冷峻,眼神幽深如夜。
宴会厅里的闹剧只是序曲。
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而他和楚杭,这对游走于光与暗边缘的伴侣,将在这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携手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无人知晓。
但沈玦知道,他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将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将仇敌与障碍一一碾碎的感觉。
尤其是,当身边站着那个人的时候。
他举起不知何时又斟满的酒杯,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也对着窗外那片庞大的、等待征服的城市丛林,无声地示意。
“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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