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临时安置点,其实就是一片用预制板搭建起来的简陋棚户区,外围由巡逻队的机甲和一些自动炮塔看守,气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绝望的味道。许多和凌云子一样从各个垃圾区逃难而来的人,面容麻木地排队领取着合成食物棒和清水。
凌云子操控着“铁锈号”停在指定的废弃车辆停放区,这里已经堆了不少同样破旧的机甲和车辆。他艰难地爬出驾驶舱,立刻有工作人员过来给他进行简单的登记和身体检查。
“洛克,17区……嗯,身份编码有效。”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在数据板上划了一下,“去那边领取每日配给。遵守规矩,不得喧哗斗殴,等待下一步安排。”
下一步安排?无非是等风头过了,再被遣返回那些危险的垃圾区,或者运气好点,被抽中去某个矿场或工厂做苦力。这就是底层拾荒者的命运。
凌云子领到一根味道寡淡、仅能维持基本生存的能量棒和一小瓶水。他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慢慢咀嚼着食物,同时暗中观察四周。
他的化神神识虽然无法大范围铺开,但感知附近之人的情绪、窃听零星对话还是能做到的。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
“……秃鹫这次来得太突然了……”
“……听说内环星域的大人物们又在打仗,这些星盗才敢这么嚣张……”
“……巡逻队也就做做样子,根本不管我们死活……”
“……‘铁砧’佣兵团好像在招人,去外围探索遗迹,虽然危险,但报酬高……”
“……幽能?别提那玩意儿!邪门得很!上次老杰克就是接触了泄露的幽能罐子,没几天就疯了……”
最后一段对话引起了凌云子的注意。他悄悄将神识聚焦过去,是几个看起来经验老到的拾荒者在低声交谈。
“可不是吗,听说那些能驾驭幽能的机甲师和灵能者,最后都没好下场,不是疯了就是身体异化……”
“但力量也是真强啊……帝国和联邦的精锐部队不都靠这个?”
“那是人家有顶尖的技术和严格的防护!咱们这些普通人碰了,就是找死!还不如老老实实用我们的裂变电池和化学燃料……”
幽能……灵能者……技术……防护……异化……
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让凌云子对那种奇异能量有了初步认知。它强大却危险,被上层势力垄断,下层民众视若蛇蝎。
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危险?修仙之途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旁人恐惧的危险,或许正是他的机遇?那种能量对神魂的吸引力做不得假。
只是需要方法。直接吸收效率太低,副作用明显,必须找到转化或利用的途径。
他想起了那台爆炸的机动装甲残骸。里面或许有残留的幽能储存装置?或者相关的技术零件?
夜幕渐渐降临,安置点照明昏暗,巡逻队的看守也略有松懈。
凌云子悄然起身,凭借神识对环境的精确感知,如同鬼魅般避开了几个监控探头和巡逻人员,再次回到了白天那片战场。
这里已经被粗略清理过,星盗的尸体和大型残骸被带走了,但一些小的碎片和零件还散落在垃圾堆中。
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仔细地扫描着每一寸土地。终于,在一处焦黑的坑底,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熟悉的冰冷波动。
他小心翼翼地挖开表面的浮土和熔渣,露出一个巴掌大小、严重变形、但核心部分似乎还算完整的金属块。上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铭文和接口,丝丝缕缕的幽能正从破损处缓慢逸散。
就是它!那台机动装甲的幽能核心碎片!
凌云子强忍激动,正想将其拿起。
突然,他的神识警兆突生!
一道瘦小的黑影从不远处的垃圾堆后猛地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扑向那块核心碎片!速度之快,绝非普通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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