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杞年脸被闷的红红的，一出来就哼哧哼哧的喘气，躺了小半月，身体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在边上坐着的柯桥，都感受到了被子扑面而来的热气，“躲被子里的人，就只能吃菜叶子。”
“我饿了，想吃虾仁，还要喝鸡汤。”
杜杞年根本不理会柯桥的话，自顾自的点着自己爱吃的饭菜，而后就光明正大的从被窝里掏出平板开始打游戏。
柯桥按着屏幕扫了一眼，上面的游戏角色刚好复活。
时间倒是卡的好。
对上柯桥漆黑的眼睛，杜杞年眨巴两下，干巴巴的解释道，“我就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做。”
“那你把护工赶走做什么？”
杜杞年低头不说话了，将柯桥按在他平板上的手拿开，“我要打游戏了，一会再说。”
柯桥想动手，但他额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掉呢，而且人家的好兄弟才走，临走的时候还说将杜杞年托付给她了，不能动手。
想张嘴骂，人家小脸还是惨白的了，还没有完全恢复血色，连那么灵活游戏的手指上也还有裂口瘀血。
柯桥给自己劝好，坐回去点他指名要的晚餐。
翻看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的看向床上还在激情游戏的杜杞年，叹气，还是个伤号，还能说什么呢？
柯桥以为他醒了会闹，因为她和赵一洋做戏，才把他从学校带出来，结果在医院门口就被人逮住了。
又因为她，被安和牵连，受了这么大罪，都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了，头部动作一大点，还是会恶心要吐。
“小年，如果你的脑子摔坏了，你怎么办？”
安静的病房里，持续安静着，只能听到杜杞年在面板上滑动按键的声音。
柯桥晓得他听到了，也就坐着等他的回答，也不催促。
等一把游戏打完，杜杞年收起平板，就冷静的看向柯桥，“姐姐是嫌我累赘，不想要我了吗？”
柯桥摇头，“我是在问你，你要怎么办？”
杜杞年眼神飘走，“姐姐如果要我，我就在家给姐姐生孩子带孩子，要是不要我，我就回家养猪喂鸡。”
最后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去看柯桥的脸了。
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也可以说满足了，以后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柯桥一直在盯着杜杞年，看着他靠下去，神情恍惚，似乎下一阵风吹来，他就要跟着一起飘走了一样。
“养猪喂鸡不如给我养小狗。”
柯桥上来给他的脑袋抱住，“医生说你的脑子可能会受到一点影响，要是想回学校的话，就配合锻炼，游戏这些只能适当的玩一下。”
杜杞年脑袋没动，既没有点头又没有摇头，只是歪了歪脸，将脸塞进柯桥的胸膛，瓮声瓮气的说，“是不是姥爷不想你要我？”
杜杞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他的反应能力甚至是学习能力并没有差。
那天在看阿杰的学习资料的时候，还能逗他来着，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如果是脑子里面有淤血什么，他还有点相信，要说影响了思维，他是一点都不信的。
相信这个，还不如相信前天柯桥姥爷在病房门口大呼小叫的让他出去，是真的为他好。
杜杞年的呼吸砸在柯桥的胸口，她没有挪开，只是低头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我以后都不去姥爷家了，好不好？这时间我都用来陪着你。”
“不要，他不是你姥爷吗？”
“是我姥爷，但也不能伤害我喜欢的人，是他的错，我替他认。”
杜杞年抬头，看着她的神情，“那他不会要报复阿杰吧，我们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能力的，阿杰就是替我出气。”
摸了摸杜杞年紧张的小脸，“不会，姥爷虽然嘴巴坏坏的，但他有分寸的，不敢的。”
她姥爷那么讨厌他二姨夫，也没看到他真的付出什么行动。
“我保证，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姥爷了，真要碰到了，当他是个普通老人就行，不必礼貌。”
“哼！”
杜杞年气哼哼的躲回床上，对着柯桥暖烘烘的胸口，呸了一声，在柯桥惊诧的目光下，背过身去，说来说去还是让他躲着她姥爷！
“嘿，你什么毛病，学会吐口水了？”
柯桥抽了几张纸，装模作样的在自己抵胸口擦了起来，最后将纸巾团成一团，拿去砸杜杞年，纸团还没有丢出去，柯桥就开始舍不得了。
额头上还打着疤呢！
“我姥爷他脑子转不过来弯，改不了了，只能这样了，我爸也只能退避三舍，你一个新姑爷，哪里能……”
“那我就只能由着他欺负？”
柯桥的唧唧歪歪，听的杜杞年脑子疼，阿杰那会说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特别是在叮嘱他要小心柯桥的那些亲戚的时候。
于是在温软来的时候就诈了一下，就给诈出来了。
“你姥爷说话那么难听，说我晦气，说我们穷乡恶水出刁民，我们刁你家去了！”
杜杞年用力的拍着被子，脑子有些懵懵的了，还在和柯桥对着。
这一点，他不能退缩。
柯桥软了下来，“宝宝，他是我姥爷，我没有办法去……我已经说过他了，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接触，也不再去他家。”
“那你舅舅怎么办？不要舅舅吗？”
人家都有两家舅舅的，他家舅舅从前就闹翻了，至今也还是那样，就剩下柯桥这边的舅舅了，也要这样没有了吗？
没有舅舅的小孩会被叔叔伯伯欺负的，他就是这样。
柯桥听清楚了他的话，上去抱着杜杞年的脸亲了一整遍，“那么想要舅舅？干脆就叫我舅舅吧，我不反对！”
“谁跟你搞伦理问题啊，叫你一声姐姐不得了，以后结婚了，你得叫我老公。”
杜杞年哼哼的接受了柯桥的亲亲，既然姐姐在这里面和稀泥，那他就算了吧。
即使不这样算了也没有办法，最多口头上气一气老头。
主动的撅着嘴，等着柯桥送上来的亲亲，脑子还是晕，想吐但不影响，因为吐不出来，就是犯恶心罢了。
亲一会就好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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