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下登极,正是天道轮回!
各地使节乡绅纷纷议论,话题自然转向柴皓的名分问题,众口一词认为柴皓应当称帝。
这不仅因柴皓如今的疆域早已超越幽州王的范畴。
更是麾下将士百姓的殷切期盼与民心所归。
于是各地乡绅代表齐聚太原府衙,跪拜于柴皓临时行辕之外。
天下动荡,时局剧变。
赵宋昏聩无能,不配执掌社稷。
幸得殿下应运而生,救万民于水火,扶将倾之江山!
天命所归,众望所归。
恳请殿下速正大位,承继正统。
以安天下民心!
激昂的呼声震彻云霄,前来 的不仅有各地乡绅使节。
柴皓麾下岳飞、鲁智深、庞万春、张清等文武将帅,以及太原守将王禀、韩世忠,知府张孝纯等人亦悉数在场。
柴皓走出辕门,见众人热情 ,不禁摇头轻笑。
平心而论,柴皓也认为需要确立新的名分,幽州王称号已不合时宜。
毕竟他不仅是幽州之主,更是半壁河山的统治者。
但称帝尚为时过早。
在柴皓心中, 尊号当举世无双!
如今赵宋犹存,金国称帝,西夏僭号,西南大理亦妄自尊大。
辽国天祚帝虽 在外
宋靖康元年五月,幽州王柴皓在黄河以北军民的拥戴下,筑坛祭天,昭告天下,正式进位为周王!
与此同时,大宋太上皇赵佶也回到了汴梁。
得知柴皓称周王的消息,赵佶与赵桓父子既愤怒又惊恐。
“柴贼实在可恨!他若称燕王或晋王也就罢了,偏偏要称周王,分明是想复辟后周!”赵桓在皇宫中坐立不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倒霉透顶。祖辈在位时虽有辽夏侵扰、民变兵乱,但局势尚能掌控。可轮到他登基,先是金国差点灭宋,如今柴皓又割据北方,进位周王。
虽未称帝,却比方腊、西夏称帝更令赵宋难堪——周王之名,直指大宋正统!
“早知今日,太祖当年就该将柴氏满门诛绝!”赵佶同样惊怒交加,恶狠狠地说道。
他全然忘了天理循环。当年赵家夺柴氏孤儿寡母的江山,而南宋最终亦亡于孤儿寡母之手。历代中原王朝更替,大多礼遇前朝皇室,尤以“二王三恪”为制,如周封商裔于宋、夏裔于杞。
历代开国之君优待前朝后裔,并非出于本心,实为形势所迫,唯恐日后自家子孙失势时遭遇灭顶之灾。
此刻赵佶竟妄言宋太祖该将柴氏赶尽杀绝,实属昏聩之极。若当年真如此行事,日后赵宋 时,新朝大可效仿此例,以为柴氏复仇之名屠尽赵氏血脉。
此时说这些有何用!父皇执政数十载,可有对策?太子赵桓斜睨着父亲,语气中透着怨怼。他本欲好好数落这个坑害儿子的父亲,却惊闻柴皓称帝、自己被贬为周王的消息,只得暂压怒火,与父亲同谋应对之策。
对策?最上策自是集结大军剿灭柴贼!可我大宋可有这等实力?柴贼兵锋正盛,不来攻伐已是万幸!赵佶满面愁容。他屡遭柴皓折辱——箭矢相向、辱骂吐血、强 妾、挟持勒索,对此人实在无计可施。
当初联金抗柴反遭金人背弃,险些 。而那般强悍的金军,竟也险些被柴皓全歼!短短数月间,天下大势剧变:赵宋颓势尽显,金国神话破灭,柴皓崛起之势已难遏制!
陛下、太上皇!当务之急应在黄河沿线布防,阻柴贼渡河。只要守住天堑,大宋基业尚可保全。再续联金之约——金国新败,必与柴皓不共戴天。趁其初定河北根基未稳,正是合力剿灭良机。随驾的秦桧忽然进言。
这番老调重弹的联金灭柴之策,竟让赵氏父子心神稍定。善!卿名秦桧?真乃大宋忠良!赵佶击掌称赞。新君赵桓亦颔首认同——这确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吴敏与耿南仲等新帝近臣闻言眉头紧锁,面露难色道:陛下,太上皇,调集重兵戍守黄河看似简单,实则恐成我大宋难以承受之重负!
黄河绵延千里,自河东至京东,除却天然险滩,需布防之河段仍有百余处。若要构筑严密防线,非数十万大军不可为。
然数十万将士的粮秣军饷,耗费之巨令人咋舌。若柴皓贼军迟迟不至,则钱粮虚耗日甚。倘其整年不来,单是这笔军费便足以拖垮大宋国库!
身为执掌朝政的重臣,吴敏、耿南仲等人极力反对此议,非因心向柴皓,亦非体恤黎民,实恐供养大军需倾尽国库钱粮,有损其既得利益。
昔年金兵初次南侵退去后,老将种师道曾建言屯兵黄河北岸以防秋后复来。正是耿南仲等人以虚耗钱粮为由否决此议,更将勤王之师尽数遣散,终致二次南侵时汴梁孤立无援,酿成靖康奇祸。
此刻面对柴皓威胁,这群守财奴故态复萌。眼见众臣反对,赵佶、赵桓父子顿显愁容。自太祖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之制,朝臣集体反对之事,纵使 亦难强行。
值此之际,秦桧再度出列:诸公只计较钱粮损耗,却不顾社稷存亡!若能剿灭柴皓逆贼,纵耗尽天下资财亦在所不惜!若因吝啬军费致大宋倾覆,届时悔之晚矣!
言罢向二帝郑重叩拜:臣秦桧愿担此重任!纵然民间怨声载道,不过苦一苦百姓,所有骂名由臣独担!
这番慷慨陈词令赵佶父子动容不已。
多么忠诚的臣子啊!
一片赤胆忠心,懂得为君王分忧,思君之所思,忧君之所忧,实乃难得一见的忠臣!
比起吴敏、耿南仲那些只知争权夺利的奸佞之臣,这秦桧简直是世间少有的楷模!
赵佶与赵桓父子不禁欣慰地频频点头:秦爱卿此言,深得朕心。
大宋有你这样的忠臣,何愁不能剿灭柴贼,重振国威!
赵桓说着,冷冷瞥了吴敏和耿南仲一眼,心中已生厌恶:即日起,朕便擢升秦爱卿为!
至于吴敏,改任参知政事,为副相!
这道旨意一出,吴敏的脸色顿时阴沉如墨。
他对秦桧的恨意,此刻已深入骨髓!
这奸贼为了上位,简直不择手段!
当众人推诿之时,秦桧却跳出来唱反调,趁机向二帝表忠心,这不是心机深沉是什么?
若非秦桧这番作态,将他吴敏比得一无是处,即便官家不悦,也不至于罢免他的相位!
但此刻,吴敏已无计可施。秦桧那番马屁,正拍在二帝心坎上。
如今二帝看秦桧的眼神,就像看着稀世珍宝,而对吴敏,虽未明言,心中已厌恶至极!
他这之位,才坐了几个月就到头了。
而秦桧,从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太学学正,先升御史中丞,短短数日,又跃居大宋!
更令人咋舌的是,秦桧年仅三十四五岁。
堪称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
耿南仲、唐恪、何粟等副相,既懊悔又嫉妒。
悔不该与吴敏同流,触怒圣意;更悔没抢先一步,取代吴敏的位置。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只能眼红秦桧的飞黄腾达。
秦桧领旨时,一脸肃穆地躬身:臣领旨!
定当为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深深低着头,生怕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此刻他心跳如鼓,狂喜难抑——
赌赢了!
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一场豪赌,赌的就是二帝的欢心,赌的就是这青云直上的前程!
在大宋朝廷中蛰伏已久的秦桧,终于迎来了飞黄腾达的契机!
此刻,秦桧如愿以偿!
他将成为大宋的,更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
回首往事,秦桧只觉胸中郁结一扫而空,豪情万丈!
秦桧出身寒微,其父仅为小小县令,且膝下不止他一子。
早年科场失意时,秦桧甚至要靠教书糊口。
对此境遇,他愤懑难平,曾挥笔写下若得水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的诗句。
可见即便身为县令之子,分家后的秦桧依旧清贫如洗,连薄田都无半亩。
二十五岁那年,秦桧终于金榜题名。
然而在大宋科举易如反掌的背景下,这般年纪中第已属迟暮。
最终只得了个密州教授的闲职,依旧与教书为伍。
不甘心的秦桧再考词学兼茂科,本以为能谋得实权官职,却因未能贿赂权相蔡京,又被发配太学任学正,继续执鞭授课。
这一教,便是十年光阴!
十年间,秦桧日夜渴望着加官进爵,却因无权无势,既捞不到油水差事,又无钱财打点朝中重臣,始终郁郁不得志。
某次,他携礼求见新任王黼,却被门房嫌礼薄,直接逐出府门,连王黼的面都未见着。
这番羞辱,令秦桧刻骨铭心!
自那日起,他便暗自发誓:若有翻身之日,定要所有轻贱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新君赵桓即位后,秦桧终于等来转机。
当满朝文武无人敢赴江南迎回太上皇时,唯有秦桧挺身而出。
从此,这个教书先生摇身变为御史中丞。
而后吴敏等人为防柴皓驻兵黄河的开支犯愁时,又是秦桧主动请缨为君分忧。
于是,他登上了之位!
如今,秦桧将以之尊左右朝局,让天下人都记住他的名字!
即便要横征暴敛,令百官无油水可捞,遭万民唾骂,又有何惧?
秦桧曾梦想以才华入阁拜相,做个流芳百世的贤相,终究事与愿违。
既然如此,何不做个谄媚君上、独揽大权的奸相权臣!
既然不能流芳千古,遗臭万年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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