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盘算着,中原王朝向来对塞外采取怀柔政策。毕竟草原贫瘠,驻军耗费远胜赋税收入。如今柴皓已吞并大金多半疆土,想必也到了消化极限。他这番求和说辞,正是吃准了中原皇帝以夷制夷的传统。
可惜城外的柴皓早已洞若观火,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柴皓绝非那优柔寡断的吴王夫差,更不会纵容金国与女真坐大,让后世冒出个后金来!
完颜宗翰的求饶只换来柴皓一声冷笑,他当即挥手下令:霹雳军准备——开炮攻城!
刹那间,千门大将军炮同时怒吼,黄龙府的城墙在震天轰鸣中剧烈颤抖。仅仅一轮齐射,城头的金兵就被炸得人仰马翻,完颜宗翰更是当场被轰得尸骨无存。
城门破了!周军将士呐喊着如潮水般涌向缺口。
金国皇宫内,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大殿:陛下!周军杀进来了!却见完颜吴乞买双目泣血,仰天悲呼:立国不过十载,竟要亡在我手里......叫我如何面对太祖啊!
这位金国皇帝口中的太祖,正是其兄完颜阿骨打。此刻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泪混着冷汗滚落龙袍——想当年铁骑横扫辽宋何等威风,怎会短短年余就沦落到这般田地?
先兄传位时的殷殷嘱托犹在耳边,如今却......完颜吴乞买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秦隋尚享二代国祚,而他竟要让大金成为史上唯一一世而亡的王朝!
陛下快拿主意啊!满身珠玉的贵族拖着包袱哭嚎,禁卫军撑不住了!
我大金的勇士们从辽东山林中杀出,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早已是赚到了。
即便今日战死沙场,又有何遗憾!
混账东西,把你身上的金银财宝都扔了,拿起武器,随朕迎战周军!
朕倒要看看,周军莫非真是三头六臂的怪物不成!
金帝完颜吴乞买怒视着那个贪生怕死、临死仍舍不得财货的女真贵族,厉声呵斥。
“陛下息怒!臣并非贪生怕死,只是想为大金保留一些血脉和复国的财富啊!”
“臣听闻太祖定都黄龙府时,曾在宫中留下一条密道。请陛下允许臣护送您,带着女真部族的少年们从密道撤离!”
那贵族满脸惧色,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
吴乞买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必了,朕已挑选八百女真勇士,由一千禁卫护送,押运部分财富从密道离开。”
“密道入口已被朕毁去,朕已为女真留下复兴的希望。我们这些老家伙,战死黄龙府,死而无憾!”
听闻此言,那贵族脸色骤变,彻底绝望。
“好你个完颜吴乞买!你自己享尽荣华,却要拉我们陪葬!”
“密道本可救更多人,你却亲手毁了它!你真是狠毒至极!”
绝望的贵族撕下伪装,指着帝座上的吴乞买破口大骂。
此刻,周军已杀入皇宫,喊杀声震天,宫人四散奔逃,禁卫不知所踪。
吴乞买虽未死,却已是孤家寡人。
那贵族本想套出密道逃生,如今希望破灭,对吴乞买恨之入骨,哪还有半分敬畏?
这便是 前的现实——君王众叛亲离,威严荡然无存!
吴乞买看着对方的丑态,心中愤然:“我女真起于白山黑水,凭着一腔悍勇,以弱胜强,才灭了辽国!”
享了几年荣华富贵,你们就腐化堕落了!
贪图安逸与苟活,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了!
朕始终想不明白,当年护步达冈之战,我大金两万女真勇士能击溃辽国天祚帝七十万大军。
如今坐拥天下,统率百万雄师,反倒被南人打得溃不成军,眼看就要 !
原来是因为富贵之后,太多女真人忘了根本,变得贪生怕死、沉迷享乐!
完颜吴乞买悲愤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他望着阶下那些女真贵族,满脸痛心。
话音未落,他已拔刀出鞘,一步步走下御阶。
若还有人留着血性,不怕死的,就随朕去和周军决一死战,为大金流尽最后一滴血!
完颜吴乞买激昂的呐喊响彻大殿。
然而,无人应答。
因为尚有血性的女真勇士,早在周军围城时就随完颜宗翰守城去了。
黄龙府破时,他们已与城池共存亡!
此刻逃进皇宫的,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吴乞买,你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抓住他献给周天子,咱们才能活命!
一名女真贵族突然厉喝,带着众人扑向完颜吴乞买。
看着昔日同胞变成这般模样,完颜吴乞买彻底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马蹄声,岳飞的声音如雷贯耳:杀进去,活捉金主完颜吴乞买!
吴乞买在此,南蛮尽管来战!
趁岳飞喊声未落,完颜吴乞买猛然冲出。
他宁可战死敌手,也不愿被族人献给周军。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刚与岳飞交手,兵器便被击落,随即被岳飞一把擒住腰带,当场生擒!
......
启禀陛下!
末将已生擒金主完颜吴乞买!
金国皇宫前的 上,岳飞左手持沥泉枪,右手提着被捆缚的完颜吴乞买,来到柴皓马前。
哒、哒、哒
柴皓骑着照夜玉狮子,银甲白袍映日生辉,九龙金冠束起黑发,悠然策马穿行于金国皇宫。
这庄严的皇宫禁地,昔日谁敢在此纵马?如今却成了他闲庭信步之所。
在皇宫大殿前纵马本是禁忌,即便距离宫门尚有数百米,文官须下轿,武将须下马!
然而此刻,柴皓率领大周铁骑,肆意驰骋于金国皇宫之内!
只因金国已亡!
不仅金国宫殿被大周铁骑践踏,连金国至高统治者——金帝完颜吴乞买,也被大周猛将岳飞擒于掌中,如待宰鸡雏!
“咳!咳!”
完颜吴乞买艰难咳出一口鲜血。
他本想咬舌自尽,却被岳飞察觉,直接卸了下颚。
“完颜吴乞买,你可知罪!”
柴皓高坐照夜玉狮子马背,俯视跪地的完颜吴乞买,目光威严睥睨。
自古王不见王,因真龙天子皆具唯我独尊之志。
相见,必分高下!
昔年檀渊之盟,辽帝与宋真宗结为兄弟,辽居上位;
金军围汴京时,宋钦宗欲称金帝为叔,亦以金为尊。
同为君王,国力定尊卑。
而今,曾压服辽宋的金帝,却如丧家之犬跪于大周天子马前!
柴皓乃当世真龙,完颜吴乞买不过历史过客。
柴皓不效汉唐羁縻之策,免遗北患。
他要将万里北疆永归中原,改土归流!
何况金国曾践踏中原,几酿靖康之祸。
柴皓伐金,是为民复仇!
故必问罪金帝,斩首示众,以慰大周军民之恨!
“呜……啊……”
完颜吴乞买下颚脱臼,只能发出含糊嘶吼,面目狰狞。
柴皓瞥向岳飞,后者会意,抬手将其下颚复位。
“周皇柴皓!你为帝,朕亦为帝!”
“同为天子,周皇怎能如此羞辱朕!”
吴乞买恢复言语后,立刻昂首怒视柴皓,双目赤红,脖颈青筋暴起。
“完颜吴乞买,谁给你的胆量,敢这般与朕说话!”
柴皓目光冰冷,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 威压,仿佛无形的山岳,重重压在吴乞买心头,令他呼吸一滞。
此刻,吴乞买终于明白,为何这青年能在短短数年内横扫中原与北疆,纵横两万里山河所向披靡——这位大周天子,骨子里便流淌着睥睨天下的霸气,更有与之匹配的绝世之能!
败于此等百年难遇的雄主之手,金国上下,包括他完颜吴乞买,输得不冤。
“哈哈哈……”吴乞买突然仰天狂笑,“柴南蛮!中原有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朕与大金败于你手,可你终究会老!”
他笑声中混杂着不甘与希冀:“待你垂暮之年,我女真儿郎必再出山林,马踏中原!而你永远不知——他们藏于何处!”
这笑声背后,是吴乞买对王朝兴衰的赌注。自古无不灭之王朝,柴皓再强,大周终有衰颓之日。到那时,他暗中遣散的八百少年与千名精锐,或许已在苦寒之地磨砺成锋,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柴皓却嗤笑一声:“你说的是那条密道里的蝼蚁?完颜吴乞买,你当真以为——他们逃得过朕的天罗地网?”
柴皓轻轻一挥手,后方立即涌出一队士兵,押解着数名女真少年和宫卫。
这些正是完颜吴乞买暗中送出的女真血脉!
完颜吴乞买先是一怔,眼中随即浮现出深深的绝望。他颤抖着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周皇陛下,罪人完颜吴乞买知罪,恳请陛下为我女真保留一脉香火...
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跪伏在柴皓马前,额头重重叩击地面。他眼中满是惊惧与绝望——金国最后的希望,已尽数落入柴皓掌中。
那些被他秘密送出的女真子弟,无一幸免全被擒回。至此,金国与女真将彻底失去未来。
朕向来宽厚,岂会赶尽杀绝?柴皓俯视着脊梁已断的完颜吴乞买,淡淡道,朕只诛首恶,其余女真可免死罪。但他们需以劳役赎罪,直至生命终结。至于女真妇孺,自有大周将士照料。
这番话令完颜吴乞买冷汗涔涔。不杀女真男丁却要其劳作至死,这是要磨灭整个民族的意志!而所谓妇孺,更意味着女真血脉将被彻底同化。
这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消亡——用一代人的时间,让一个民族无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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