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昭的黑冰台紧锣密鼓地调查阿禾死因时，事件的始作俑者,“影蛇”，正窝在咸阳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的角落里，对着面前一碟盐水煮豆子唉声叹气。
任务完成了，酬金也到手了，按理说他该心情舒畅。但“影蛇”此刻却有点郁闷。
“唉，失手了，失手了啊……”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俊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郁闷的不是杀了阿禾，而是……过程不够完美！
在他的杀手信条里，完美的暗杀应该像一首诗，精准、优雅，不留痕迹，让目标在无知无觉中逝去，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命运的安排或自然的终结。
可这次呢？
那个该死的老妇人！眼神怎么那么好？虽然只是模糊的一瞥，但终究是个破绽！
还有那个阿禾，身体底子也太好了点，“幽泉”发作得比他预计的慢了那么一丢丢，导致他撤离时差点被个冒失鬼撞到，害得他不得不使了个蹩脚的“醉汉步”才混过去，一点都不优雅！
“下次得加量……不，加量容易留下痕迹……也许可以换一种起效更平稳的，下药几天再嘎嘣一下死那？”他摸着下巴，开始职业病发作，认真思考起毒药改良方案，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吃饭。
“客官，您的酱羊肉。”店小二端着盘子过来。
“嗯，放下吧。”影蛇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却落在店小二端盘子的手上，心里点评：“下盘不稳，手腕无力，托盘倾斜角度超过三度，汤汁差点洒出来……不合格。要是我们组织的线人这种素质，早被清理了。”
店小二被他看得发毛，放下菜赶紧溜了。
影蛇夹起一块羊肉，没有立刻吃，而是先凑近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色泽，心里再次嘀咕：“嗯，用的是城西老张头的羊，宰杀不超过六个时辰，酱料里加了点茱萸粉提味……可惜火候稍过，肉质偏柴。
下毒倒是好载体，不过容易被银针试出来……”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种走到哪儿都下意识地分析环境、评估风险、寻找漏洞的“职业习惯”，在普通人看来有多怪异。他就像一个顶级程序员，看世界万物都能看出代码和bUG。
当他通过特殊渠道，得知黑冰台似乎开始秘密调查阿禾死因，并且注意到了那个针孔时，他并没有太多惊慌，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无奈。
“看看，看看！就说不够完美吧！肯定是那个老妇人多嘴！还有那帮验尸的，吃饱了撑的查那么仔细？”他在心里疯狂吐槽
，“大哥他们还总说我想太多，追求什么‘艺术性’，现在知道了吧？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啊！”
对于黑冰台的追查，他并不太担心。他自信自己的伪装和撤离天衣无缝，除了那一点点不优雅，黑冰台想凭这点线索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甚至有点恶趣味地想象着黑冰台的探员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样子。
“唉，高手寂寞啊。”他滋溜一口小酒，继续对着豆子发愁，“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来？可别再是这种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动手的了，还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更适合我……”
而在秦昭这边，黑冰台的调查虽然确认了阿禾是被谋杀，但线索到了那个“普通的灰衣人”这里就几乎断了。对方显然是个极其专业的老手，没有留下任何指向身份的证据。
“一个专业的杀手……”秦昭看着报告，心情沉重。能驱使这种级别杀手的力量，绝非等闲。姚小哥的提醒言犹在耳，现实的残酷远超她的想象。
但同时，那个杀手的“专业性”也让她感到一丝奇怪。如此周密的计划，为何会留下一个目击者，尽管看到的模糊？是疏忽，还是……某种故意的炫耀？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她想象中的冷酷、谨慎、毫无破绽的杀手，此刻正因为“任务完成度不够完美”而在小酒馆里对着豆子长吁短叹，并且无比期待下一个能让他充分展现“艺术性”的“好任务”。
秦昭想了想，不知道姚小哥看的小说还有没有，她想借鉴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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