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空气冻得像块铁，黑衣老者的剑尖泛着冷光，步步紧逼。柳如烟攥着龙纹玉珏，指节捏得发白，金光还在他周身流转，龙形虚影盘旋不散，像护主的神兽。
“你是谁？” 柳如烟声音沉得能砸出坑，目光死死钉在老者脸上。这张脸布满皱纹，却透着股狠厉，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刮得人皮肤发疼。
老者冷笑一声，剑刃一挑，指向空中的龙形虚影：“老奴影老，先帝亲封的暗卫统领！当年淑妃那杯毒酒，是老奴亲手端的，她到死都在喊先皇的名字，真是可笑！”
“你胡说！” 春桃攥着石头往前冲了两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淑妃娘娘那么善良，先帝怎么会杀她？”
影老瞥了她一眼，眼神轻蔑：“善良？她怀着先皇的骨血，却勾结外戚，妄图篡改遗诏，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
“放屁！” 柳如烟怒喝着拔刀，刀光劈向影老，“淑妃娘娘若要篡改遗诏，为何还要留下玉珏和圣旨线索？”
影老挥剑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借力后退半步，阴冷笑道：“那是她的算计！她知道自己活不成，故意留着这些，就是为了让你今天回来争夺皇位，搅得天下大乱！”
皇后突然尖叫着插话：“说得好！柳如烟，你就是个祸根！今日哀家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她挥手示意侍卫：“上！拿下他，玉珏归哀家！”
二十多个侍卫像饿狼似的扑上来，刀光剑影瞬间笼罩柳如烟。阿武怒吼一声，铁棍舞得像旋风，“咔嚓” 一声砸断第一个侍卫的胳膊，鲜血喷了他一身。“皇子，我来挡着！”
柳如烟却没后退，突然举起胸前的暗卫统领令牌，大喝一声：“暗卫营听令！影老勾结外戚，背叛先帝，拿下他！”
令牌上的金光突然暴涨，暗卫营的人纷纷抬头，眼神里满是挣扎。之前被柳如烟打伤的暗卫首领捂着肩膀，突然跪倒在地：“属下参见统领！影老背叛先帝，罪该万死，属下愿听候差遣！”
“放肆！” 影老怒喝，剑指那首领，“老夫才是暗卫统领，你们敢听一个黄毛小子的命令？”
“令牌在此，如先帝亲临！” 柳如烟将令牌高高举起，金光直射暗卫营众人，“谁再助纣为虐，休怪刀剑无情！”
暗卫营瞬间分裂，一半人跪倒在地，一半人还在犹豫。影老气得脸色铁青，剑刃一挥，砍倒一个犹豫的暗卫：“谁敢叛逃，这就是下场！”
“你才是叛逃者！” 柳如烟趁机冲上去，刀光贴着影老的脖颈划过。影老侧身躲开，剑刺向柳如烟的胸口，却被龙形虚影挡住，“当” 的一声弹开。
“奉天承运，正统归位！” 龙形虚影突然咆哮一声，金光化作利剑，射向影老。影老慌忙举剑抵挡，手臂被金光震得发麻，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柳如烟乘胜追击，刀刀逼命。他的刀法越来越快，像闪电般穿梭在侍卫之间，每一刀都精准地砍向要害。春桃也不含糊，捡起地上的短剑，专挑侍卫的脚踝下手，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没退后半步。
皇帝站在龙椅旁，脸色忽青忽白，双手紧紧攥着龙袍。太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陛下，柳如烟是先皇遗腹子，玉珏合璧，天命所归，咱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皇帝猛地抬头，看着柳如烟浴血奋战的身影，又看了看皇后那张贪婪的脸，突然大喝一声：“皇后勾结禁卫军，擅闯乾清宫，拿下她！”
侍卫统领应声上前，带着十几个皇帝亲信，将皇后团团围住。皇后又惊又怒，尖叫道：“陛下，你疯了？柳如烟是乱臣贼子，你怎么帮他？”
“他是先皇的儿子，比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正统多了！” 皇帝眼神决绝，“当年若不是你父亲逼宫，先皇也不会赐死淑妃，朕也不会坐上这个皇位！”
这话像炸雷似的，震得所有人都愣住了。柳如烟挥刀的动作一顿，看向皇帝：“你说什么？当年是皇后父亲逼宫？”
皇帝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影老：“不错。先皇病重时，皇后父亲手握重兵，逼先皇立朕为太子，否则就杀了刚出生的你。先皇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只能赐死淑妃，对外宣称你是朕的皇子，暗中让影老送你出宫。可朕没想到，影老竟然被皇后父亲收买，一直潜伏在宫中，等着今天杀你灭口！”
影老脸色大变，怒吼道：“一派胡言！是你这个昏君贪图皇位，诬陷老奴！” 他突然转身，剑刺向皇帝，“今日便杀了你，再杀柳如烟，让天下易主！”
“休想！” 柳如烟纵身跃起，刀光劈向影老的后背。影老被迫转身格挡，却没注意到阿武的铁棍已经砸了过来，“咚” 的一声，正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影老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嘴角流出黑血。他挣扎着回头，眼神怨毒地盯着柳如烟：“你以为…… 这样就结束了？淑妃的秘密…… 还没说完…… 太庙的地宫里…… 藏着……”
话没说完，他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柳如烟蹲下身，在他怀里摸索，掏出一个青铜小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和之前的半张圣旨完全吻合，拼在一起，“传位于皇七子柳如烟” 九个大字赫然在目！
皇后见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暗卫营的人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参见正统皇子！”
柳如烟拿着完整的圣旨，心里百感交集。淑妃的冤屈终于真相大白，先帝的苦心也浮出水面，可影老临死前说的太庙地宫，又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不好了！禁卫军攻破宫门了！他们说…… 说要拥立二皇子登基！”
二皇子？柳如烟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皇后之前说的 “哀家儿子”，原来皇后还有个儿子藏在宫外！
皇帝脸色惨白：“是皇后的后手！她早就安排好了，一旦事败，就让二皇子带着禁卫军杀进来！”
柳如烟握紧圣旨和玉珏，眼神变得坚定。龙形虚影在他周身盘旋得更急，金光越来越盛。“阿武，春桃，跟我走！” 他转身看向暗卫营众人，“随我出宫，迎战禁卫军！”
“遵令！” 暗卫营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屋顶瓦片哗哗作响。
刚走到殿门口，柳如烟突然停下脚步。他想起影老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青铜小盒，盒底刻着一个小小的 “祭” 字。太庙地宫…… 难道和传位诏书有关？还是说，里面藏着更大的阴谋？
禁卫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刀枪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柳如烟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的龙椅，又看了看身后的众人，深吸一口气：“先破敌，再探地宫！今日，我柳如烟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挥刀率先冲出去，金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残影。龙形虚影咆哮着飞向天空，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照亮了整个皇宫。可他不知道，太庙地宫里，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正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一块和他一模一样的龙纹玉珏，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柳如烟，欢迎回家。” 黑袍人低语着，声音像来自地狱，“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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