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脸上那点虚伪的贵族微笑瞬间僵硬。他走到斯内普对面的沙发坐下，灰蓝色的眼眸里压抑着怒火和屈辱：“我去年中招…是不是你干的！”他不再维持风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
“嗤。”斯内普发出一声充满讽刺意味的鼻音，唇角甚至勾了一下，眼神凉薄，“卢修斯，你竟然……到现在才发现？金加隆把你的脑子都腐蚀完了吗？” 他居然大方承认了！语气坦然得像在说“这黄油是我抹的”。
“你！！”卢修斯气得攥紧了蛇头手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什么话，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难道还会不答应？你非要如此……如此恶毒地整我？！” 说到后面，他简直要崩溃了。
天知道，当他和心爱的西茜在帷帐中柔情蜜意时，亲爱的妻子无意中说漏嘴：斯内普寄来的调理魔药里其实包含了“特殊的调理成分”，成就了他们之间的一些小情趣。导致卢修斯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跟西茜亲密，做了好久的“噩梦”！
亏他还一直以为是巫粹党的报复！结果竟然是这个相交二十几年的混蛋干的！更可气的是，纳西莎食髓知味，盯上了他可怜的……屁股！
“我提醒过你的。”斯内普想起那些事情，牙缝中挤出的言语带着冰碴，像冰原上吹来的风，“就在这间房间。就在去年暑假那次密谈。我说过——不要对哈利·波特出手。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微微向前倾身，盯着卢修斯的眼睛，“是你自己，卢修斯，是你对我的警告不以为意。”
“我怎么知道！”卢修斯怒极反笑，声音尖刻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也成了那位‘救世之星’的……裤下之臣！”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词，“那位哈利·波特的魅力还真是……不同凡响！前有洛哈特那个草包，后有你这位魔药宗师！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句极其恶毒的、带着人身侮辱性质的指控和暗示，像一滴滚油溅入了冰水中。斯内普周身的魔力瞬间暴动起来。斗篷里的哈利感觉到拢着自己的手臂骤然绷紧！
“管好你的嘴，马尔福！”斯内普的声音危险地压低了，“不要把肮脏的臆想扣在波特头上。至于你说报复……放心，我已经把魔药寄给纳西莎了，并且签了长期供应的订单。”他嘴角勾起一个堪称恶毒的微笑，“我想，在如何‘保养’你脆弱的……臀部方面，马尔福夫人会比任何人都上心。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她体贴的‘关爱’下，保住你马尔福族长的……尊贵的屁股吧。”
“你！你！你……”卢修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地指着斯内普，“你竟然还敢把药给纳西莎？！”这简直是把他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卢修斯，”斯内普欣赏着卢修斯难看的脸色，声音恢复成轻柔音调，却比刚才的冰冷更具威胁性，让卢修斯和斗篷里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哈利，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要碰龙的逆鳞！这，只是最轻微的一点‘回应’。” 他顿了顿，像是在等待卢修斯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你想知道……被魔法部通缉的吉德罗·洛哈特，如今在哪里吗？他现在……成为了‘淫蛇’的……‘新娘’。你喜欢这个决定吗？我相信，他今后的人生一定……充满爱意。呵，来年我们的店铺将会收获更加……丰厚的利润。高兴吗？卢修斯？”
斯内普微微坐直身体，俯视着对面惨白如纸的卢修斯，一字一句地强调着：“不是只有你……才重视家人。永远、永远、不要碰他，卢修斯。我们相交二十多年……这是最后一次忠告。”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醒酒器中红酒轻微晃动的声音。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马尔福家主，此刻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龙的逆鳞？”
真不是他铁树开花，为护“小情人”而疯狂报复？
“西弗勒斯……”卢修斯的声音干涩无比，仿佛吞咽了沙砾，挣扎了半天才问出那个真正让他恐惧的问题，“你……真要……走到那边去吗？”
斯内普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深深地看了卢修斯一眼，然后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反问：“你也感受到了吧？那位……的魔力在复苏，在躁动。他的回归……恐怕比你想象的更快。”
他看着卢修斯眼中骤然放大的恐惧，平静地继续说道：“作为成功逃脱罪责的追随者，弄丢重要物品的手下，你觉得……他会如何看待你呢？”他停顿了一下，“你的软肋是如此的明显，卢修斯。想过纳西莎和小龙……被逼迫着跪在他面前、供他发泄怒火或者当成谈判筹码的样子吗？”
“只、只要我一直忠心耿耿地为他办事……”卢修斯的声音微弱下去。
“可能吗？”斯内普打断他，“你不死……小龙不死……他要怎么名正言顺地拿到马尔福家族那令人眼红的金库钥匙呢？到时候，纳西莎……是‘马尔福夫人’？还是……被冠上另一个侮辱性的姓氏？”
卢修斯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毫无血色。
“不会的！西茜是布莱克家的女儿！小龙是纯血统！”卢修斯试图挣扎。
斯内普轻蔑地哼了一声，戳破这最后的遮羞布：“你这句话……骗得过你那颗自欺欺人的心吗？……他真的是纯血吗？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斯内普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嘲讽，“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纯血理论！那只是他用来煽动像你们这种人为他卖命的漂亮工具！他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斯内普的语气变得异常轻柔：“怎么办呢，卢修斯？疯子……可不懂得什么叫做‘情面’和‘旧情’。你、我……都在他的黑色名单上！我们的……家人……”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在斗篷上那个微微起伏的位置，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也早已被他视为必须摧毁的存在！”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笼罩了房间。卢修斯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打湿了昂贵的布料。斯内普没有再说一个字，但那赤裸裸的威胁和对未来恐怖图景的描绘，彻底摧毁了卢修斯最后一丝侥幸。他想起了纳西莎担忧的眼神，想起了德拉科无忧无虑玩耍的样子……斯内普那句“龙的逆鳞不允许碰触”如同重锤，反复敲击着他的理智。
“你说得对……”卢修斯的声音嘶哑，他低着头整理本就整齐衣衫，“龙的逆鳞……不容碰触……”他站了起来，“我……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他转身，机械地离开了房间，连招呼都没打。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斯内普，一瓶已醒好却无人品尝的红酒，以及他怀中的猫咪。
斯内普看着醒酒器里宝石红的液体，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醒酒器自动倾斜，殷红的酒液无声地注入一个空酒杯中。斯内普端起飞到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浓郁的酒香在抗议他暴殄天物的行为。
斯内普轻轻地将狸花猫从斗篷里抱了出来。他微微低下头，大鼻子轻轻地在哈利猫泛着粉色的小鼻子上磨蹭了两下，然后，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哈利猫的头顶。属于成年男性的体温和心跳透过薄薄的织物传递过来。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耳语，“你说该怎么办呢……小维里？”
哈利没有回话，是呀，该怎么办呢，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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