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门以西,阴阳两界山。
白日里,此处美得如仙家画卷。金阳破云,峰峦叠翠,灵溪如练,蜿蜒于千岩万壑之间。草木吞吐灵气,霞光氤氲,一株株千年难见的灵药悄然生长,清香弥漫数里。低阶妖兽穿梭林间,看似寻常,实则皆因沾了地脉灵韵,稍加修炼便可脱胎换骨。
此等气象,已是无数宗门梦寐以求的洞天福地。然而,寻常修士却望而止步,只敢遥拜,不敢近前半步......因为他们知道这山只属于黑夜!
当月轮高悬,天地气机逆转,绵延不绝的山脊会活过来!地龙翻身,阴气自地底喷涌,雾霭森然,鬼影幢幢,凄厉的嘶吼响彻山谷,那是游荡千年的恶鬼在哀嚎,也是弱者闻之胆裂的死亡绝境。
而真正的强者,却在此时踏月而来。
只见,一位皮肤靛蓝的牛头道士,斜披青袍,坦胸露腰,立于巨峰之巅,仰头一吸......
九幽阴气如江河倒卷,化作黑龙灌入其口!周身符文流转,大道法则聚于额前青角。若有高士大能目睹此景,多半骇死,修真界的常识是吐纳灵气,温养道体。这一位可倒好,他在强行吞噬地脉壮大己身,疯狂掠夺红尘大世界的本源之力。
而此时,妙音门坊市,红浪漫的前院二楼。小柔掌着灵烛,潘安指尖沾着朱砂,刚在符网顶端画下那一圈封印般的红痕,门外便传来轻叩三声。
他眉梢微挑,收手拂袖,转身时脸上已换作惯常的懒散笑意:“等你们半天了,今儿不会是来收保护费的吧?”
门外站着一名联盟使者,灰袍无纹,腰悬紫牌,素面无须,看不出修为,只见他将一只玉盒递入屋内。
盒盖未开,却已有灵压透出,银光浮动。
“修真联盟有令。”那人声音平直,不带起伏,“潘安少主连续三月提交玄劫盟动向,情报准确率九成以上,特授高阶防御符十张,以示嘉奖。”
潘安接过玉盒,随手一掀。十张符纸腾空而起,金底银纹,每一道边缘都流转着凝实的护体灵韵。他不动声色,识海骤然展开......规则解析之力如细针探入,瞬间拆解符箓结构。
符文链条在他眼前飞速拆解、滚动。三息后,他捕捉到一丝异常:每张符内皆嵌有“回溯锚点”,一旦连续使用超过三次,位置信息便会自动上报监察司。
他嘴角微扬,合上盒盖:“修真联盟真是贴心,连我住哪都操心上了。”
使者未答,只是躬身退去。
门关上的刹那,潘安脸上的笑淡了。他取出一张符,指尖轻抚其面,低声自语:“想用奖励拴住我?那我就把套在脖子上的绳子编成网。”
他将符纸贴于案角,掌心灵力缓缓渗入。
片刻之后,符面银纹微微震颤,竟被他从中剥离出两层核心结构。一层为灵压缓冲,一层为能量反射。他小心收起,放入特制玉匣,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符,贴在胸前,低声道:“先借你个壳,演场戏。”
做完这些,他起身出了巷子,朝柴房方向走去。
小狐獴正蹲在屋顶,爪子缩在腹下,毛色比前几日黯了些。见潘安走近,它耳朵动了动,却没有跳下来呲牙。萌主如今没了往日里的精神劲儿,彻底蔫了!
潘安跃上房檐,伸手摸它额头。触手微烫,体内似有某种波动在缓慢循环。他闭目启动规则解析,识海中立刻察觉到微弱的‘魂引残留’,极大概率来自于六道轮回的‘地府旧契’。
“你摊上事了!大麻烦......”
他的目光落在小狐獴右前爪的结痂处。那伤本已愈合,此刻竟又渗出一点血珠,落地瞬间,泥土微颤,隐约显出半个“井”字轮廓。
“原来如此!”潘安低语,“血引与井上花同属‘阴脉气息’,难怪能激活玉简。”
随后他抱起小狐獴,快步返回红浪漫后院,将其安置进一只特制的‘暖房’,内壁刻有温养阵纹。
随后,又取出一张高阶防御符,贴于暖房。
符光一闪,那股幽冥气息,带来的奇异波动立刻被压制下去。小狐獴终于喘了口气,蜷缩在角落,安静入睡。
潘安盯着它看了片刻,转身回到密室。
桌上摊开着一份清单:避瘴符五打,疗伤丹三十瓶,引灵香三捆......全是为残墟域准备的物资。
他提笔在最上方标注:“伪·反侦护符”
正写着呢,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按下笔头,李奎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发白。
“少主,坊市里传开了,说您在柴房养邪蛊,夜里拿活物祭阵,还有人看见地上冒血字。”
潘安笔尖一顿,抬眼:“谁传的?”
“不清楚,但井水今早又来了!她徘徊在柴房附近,不知道怎么着,突然晕倒了,王师兄亲自送她回黑云宗,现在估摸着现在还躺着呢!”
潘安冷哼一声:“贵女?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一张高阶防御符,放在灯下细看。银纹在火光中微微跳动,像活物呼吸。
“既然,她想知道本少主在藏什么?那就让她看个够!”
说着,就将之前提取的符阵缓冲层与反射核心,嵌入一张新符,再以自身灵韵勾连,重塑符纹。
伪符成形,除了材料,表面与原符几乎无异,唯有靠近时才能察觉灵压略显虚浮。这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让人以为此符已被联盟重点加持,实则内部结构早已被替换。
他将这张伪符贴回暖房外,又让李奎放出风去,“潘少主已获联盟特许,即将赴残墟域执行秘密任务,所有坊市事务暂停七日。”
消息一出,坊市议论渐息。那些原本叫嚣要举报的人,也悄悄收了声。毕竟,修真联盟的‘嘉奖’货真价实!
子时,潘安独坐密室,手中把玩着最后一张未动过的高阶防御符。他没拆解,也没改造,只是轻轻摩挲着符面银纹,仿佛在等什么。
忽然,笼中小狐獴惊醒,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呜。与此同时,潘安袖中玉简微热,那半掩的“井”字纹竟隐隐发亮。
他眼神一凝,立刻起身走到笼前。小狐獴爪心渗血,血滴落地,再次形成微型阵图。不同的是,这一次,阵图中央浮现出一道极淡的身影轮廓。身形纤细,裙摆垂地,发间似有铃兰轻晃。
潘安盯着那影子,忽然笑了。
“井上花,你以为派井水过来挖土就能查清?”
他抬手,将最后一张高阶防御符撕成两半,一半贴于笼顶,另一半捏碎洒在阵图边缘。符力交织,光芒一闪,那影子顿时溃散。
就在光影消尽的刹那,小狐獴猛然抬头,望向黑云宗方向,喉间发出一声尖锐长啸。
同一时刻,黑云宗西崖的铃兰阁。
井上花正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指尖绕着一串幽冥铃兰。她面前摆着一盏清茶,水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柴房一角。画面模糊,只能看见一只小小的暖房,和外面闪动的符光,小狐獴却不见了。
她轻轻吹了口气,水面涟漪荡开。
“好啊。”她唇角微扬,声音却冷得能结霜,“拿联盟的东西装样子,倒是会借势。”
抬手摘下一朵铃兰,投入琉璃灯中。火焰猛地一跳,灰烬升腾,在空中凝成一道扭曲的卦签。
井上花娇喝一声:“是孤丢的东西回来了,还是.....当年那个魔影,找上门了?”
签灰飘向东方,稳稳指向妙音门方向。
井上花缓缓坐直,眼尾朱砂痣轻轻一颤。
猛地抓起茶盏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井水醒了没有?”她问。
侍女低头:“刚醒,神志不清,只是喊‘血字会吃人’。”
井上花冷笑:“潘安敢用孤的血契做局,就不怕把命搭进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群山黛影,一字一句道:“传话出去,就说潘安所得之物,本属黑云宗遗失重宝,若不归还,联盟认证......即刻撤销。”
话音落下,转身坐下,重新剥起冰晶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那只握着果子的纤指,却因愤怒而微颤。
密室内,潘安正将最后一张伪符调试完毕,放入储物袋。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月已偏西。
小狐獴在暖房中翻了个身,小爪子轻轻抽动,像是梦见了什么。
潘安走过去,隔着暖房凝视它片刻,伸手在它额头留下一道灵印。
灵光入体,小狐獴浑身一震,随即安静下来。
潘安收回手,轻声道:“上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你血脉高贵,想找的那个人,早晚会出现。但在她找到你之前......”
“你得先学会,保护自己,别被坏人抓去。”
顿了一下,指尖轻点暖房,激活了那张高级防御符。看着符阵光晕散开,转身离去。
........
彼时,一道璀璨金光,撕裂虚空,自域外跨界而来,横贯煌天大世界,所过之处法则崩碎,天地失色。当其即将跨过青鸾界时,数十位元婴老祖联袂齐出,妄图截取仙缘,抢那一丝长生之机。
然而,就在他们出手刹那!
......轰!
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祖连惨叫都未发出,元魂尽数被吞噬,血肉崩解为尘埃,湮灭于无形。
御无敌被天运子斩破仙躯,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任务,正在气头上呢!直接对着青鸾界怒吼一声,“区区蝼蚁,也敢觊觎天道之机?”
一语落下,青鸾界气运轰然断裂,天地哀鸣,大道褪色。昔日辉煌的修真圣地,就此沦为荒域小界,在三千大世界中彻底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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