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宫止渊没再看他,视线扫过庭院中其他噤若寒蝉的下人,他们接触到他的目光,无不仓皇垂首,恨不得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宫止渊没再看他,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缓缓扫过庭院中侍立的下人们。
那些原本就屏息凝神的下人,一旦接触到他的目光,无不浑身一颤,仓皇垂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彻底抹去存在感。
“不知?”
“偌大个公主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
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连主子夜宿何处都不知晓,连半句去向都问不出来 ——”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跪地的众人:“要你们何用?”
“噗通 —— 噗通 ——”
一连串的跪地声响起,下人们纷纷双膝着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浑身颤抖,噤若寒蝉。
谁都清楚,这位驸马爷素来性格冷淡,不喜言笑,却从未对下人苛责过,甚至算得上宽容。
可今日,他这般不动声色的模样,远比疾言厉色的斥责更令人恐惧 ——
显然,他是真的动怒了,而且是怒到了极点。
不过很快,宫止渊整理好了情绪,迈步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他吩咐云霄把 “枭” 叫过来。
“枭” 是宫止渊安排在元昭宁身边的人,用来保护元昭宁安全的。
没过多久,“枭” 就出现在了书房。
宫止渊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影挺拔却笼罩着一层寒意。
“枭” 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中央,单膝跪地,头颅微垂。他全身笼罩在暗色服饰中,气息收敛得几乎不存在。
宫止渊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说。”
“枭” 开口,声线是毫无起伏的平稳,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扼要:
“主子,戌时三刻,公主殿下与溪清公子进入醉花阴‘池梦鲤’别院。”
“院内有独立温泉池,二人屏退左右,仅留两名贴身侍女,片刻后侍女亦退至院外。”
“亥时初,琴声起,一曲《凤凰于飞》。”
“亥时正,琴声止。公主与溪清公子于池边交谈。”
“子时前后,公主被溪清公子抱入内室。室内烛火于半个时辰后熄灭。”
“直至属下前来复命,烛火未再亮起。”
汇报完毕,“枭” 维持着跪姿,不再多发一言。
他没有添加任何主观判断,如 “二人举止亲密” 或 “疑似有私”,只是客观陈述了时间、地点、人物和行为。
这些冰冷的事实碎片,足以在宫止渊的脑海中拼凑出完整的、让他窒息的画面。
宫止渊依旧没有转身,但扶着窗棂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沉默在书房中蔓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轻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知道了。退下。”
“是。”“枭” 利落起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里。
书房内,只剩下宫止渊一人。窗外冰冷的月光映在他脸上,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眸子里,此刻暗潮汹涌,仿佛即将掀起吞噬一切的风暴。
-
在清晨的微光中,溪清已悄然起身,洗漱完毕,却仍穿着寝衣,衣料上还残留着昨夜温泉与熏香的淡淡气息。
他不愿更换,仿佛这身衣裳是某种凭证,连接着他与刚刚过去的、颠覆性的夜晚。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仍在熟睡的元昭宁 ——
不同平日里的凌厉与疏离,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懒的柔和,唇瓣微微红肿,那是他昨夜留下的、不容置疑的印记。
他的目光复杂而深沉,里面有得偿所愿的满足,有审视评估的冷静,更有暗潮汹涌的野心。
他伸出手,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场于他而言来之不易的梦境。
这真实的触感,彻底驱散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
不是梦。
他确实越过了那道曾被宫止渊森然划下的界限,真正触碰到了这轮高悬于天的明月。
心底深处,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与得意翻涌而上,几乎要冲破他惯常维持的温润表象。
他做到了。
在那个男人绝对的权势威压之下,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进一步,真正地、占有了他名义上妻子的身心片刻。
宫止渊赐琴的警告言犹在耳,此刻却成了被他踩在脚下的阶梯。那声琴弦的悲鸣,如今听来更像是为他野心奏响的奏鸣曲。
他的指尖在她手背上极轻地摩挲,感受着那细腻的纹理。
昨夜是突破,但绝非终点。他需要将这份 “宠幸” 固化下来。
元昭宁的态度是关键,她那句 “记住你是谁的人” 是恩典,也是枷锁。
他必须让她觉得,他不仅是合心意的 “棋子”,更是不可或缺的、能带来别样情绪价值的伴侣。
宫止渊……
想到这个名字,溪清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
那个男人此刻是否已在府中?
若他知道自己珍视的妻子在别处与他共度春宵,会是何等震怒?
这想法非但没有让他恐惧,反而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意。
他触碰的,不仅是公主,更是宫止渊的逆鳞。
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刺激,更能证明他的价值与胆量。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些,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与他身上的气息交融。
一种微妙的占有感油然而生。
这条路,他既然踏上了,就绝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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