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紧咬着牙偏开头,眼神里写满了烦躁。
恶心!恶心死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了这些脏东西下去陪老婆。
三年了,夏寒舒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害怕。
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顾芳时,为什么和夏寒舒那么像?
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没那么简单。
“我累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许灿作势要走,但手腕却被裴庭琛死死扣住。
“夏语安今天可是气的不轻,你确定不回去哄他?”
裴庭琛把许灿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你不就是想看他生气?”
“许灿,说要做我的情人,但是总趁机往我床上塞人,还邀请夏语安过来看,三年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不是你说喜欢我吗?”许灿反问。
“哦,我忘了,你不止喜欢我,裴总默许我做这些不也是为了那点喜欢吗?”
裴庭琛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看向许灿的眼神也不再温柔。
许灿看向裴庭琛慢慢收紧的手,讽刺一笑。
“人死了…”
啪的一声,许灿的头被扇的偏了过去。
“少揣测我,也别在我面前提他!”
许灿顶了顶腮上的软肉,轻笑着偏了偏头。
“谁?夏寒舒吗?”
“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裴庭琛你现在是在后悔还是惋惜他死的太早?”
“闭!嘴!”裴庭琛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许灿尤嫌不够,仗着夏寒舒现在没法反驳,可劲造谣。
“闭嘴?怎么,怕在我嘴里听见他有多爱你?”
“怕知道在他听见你要订婚,还想让他做情人,想不开去跳河,怕知道那一个月他天天躲在那个你嫌破的出租屋里哭?”
“裴庭琛,你知道他每次被人灌完酒,还要拖着那病入膏肓的身体爬回来,缩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的喊你的名字吗?”
“你不知道,你那时候软玉在怀,哪想得起他!”
“哦,你不会不信吧,但裴总这么神通广大,那点事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吧。”
裴庭琛的拳紧紧攥着,周身气息冷的骇人,但那微微颤抖的唇却揭露了他此时的恐慌。
两年前,他和夏语安第一次吵架,夏语安说漏嘴,把夏寒舒白血病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才知道即使没有那场车祸,夏寒舒也活不久了。
当时,他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后悔、自责、悲恸的情绪仿佛要将他彻底吞没。
那天雨中的一字一句像是迟来的回旋镖,全都扎在心上,让他似乎也一同死在了那个雨夜。
他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要是他再坚定一点,说不定夏寒舒就不会死,他们会像寻常夫妻一样恩爱白头。
可是他却在夏寒舒心上扎上最后一刀,站在了杀死夏寒舒的刽子手那边…
空气中的酒精味浓烈的快要把呼吸道都堵死,挤压的他胸腔都快要炸开了。
而一旁的许灿却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拱火。
“呵呵,刚才庭琛哥哥护着安少的样子可真是迷人,要是他还活着,免不了被安少拉着炫耀一番吧~”
那天生日宴上的那个对视像是跨越了时空,在裴庭琛心上补上最后一刀,让他彻底失控。
裴庭琛突然掐住许灿的脖子,两人重重摔在碎了一地的酒杯上。
刺痛伴随着窒息感袭来,许灿笑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任由裴庭琛发疯。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你笑什么!不准笑!”
“都是你,都是你们!你们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许灿那张被他养的白皙的脸慢慢涨红,额头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嘴唇逐渐青紫,但那笑容依旧刺眼。
看着许灿的眼神逐渐焕然,裴庭琛才慢慢冷静下来,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许灿却像是不怕死一样,继续挑衅。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碰吗?”
恢复了些许神志的裴庭琛疑惑的看去。
“夏寒舒的吻技太好了,温柔又缠人,值得我回味一辈子~”
裴庭琛嗤笑一声,“是吗?那你要不要下去问问他吻技那么好是谁教的。”
话落,裴庭琛随手抓起一块碎玻璃,朝着许灿的颈动脉刺去。
砰,又是一声闷响,裴庭琛捂着胸口狼狈的趴在地上。
“裴总是不是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了?”
电梯缓缓下降,停在了负一楼。
许灿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悠闲的走出电梯,又顺手点了根烟。
缥缈的白烟暂时模糊了视线,许灿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的的身影正靠在他的劳斯莱斯上拍照。
男人坐在引擎盖上,上半身压在挡风玻璃上,微微仰着头,蓬松的头发因为重力微微下垂。
白烟散去,酒红色的收腰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雪白的胸肌,腰腹处绸带缠绕,透过缝隙隐隐能看到些许黑色纹身。
那张脸逐渐清晰,又像是笼罩着厚重的浓雾。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这是许灿看到夏寒舒想到的第一句话,他至今都觉得十分贴切。
他不会是脑子刚才被裴庭琛打坏了吧,这次的夏寒舒怎么会穿成这样,头发还剪短了?
许灿夹着烟,慢慢走上前去,眷恋的看着夏寒舒。
真好,这次可以看这么久,他想。
沉迷于拍照的夏寒舒好像刚察觉到许灿的靠近,有些惊慌的从车上下来。
“抱,抱歉,我不知道这是您的车,我,我只是觉得这车太帅了,想拍个照。”
夏寒舒垂着头,手指局促的揪着紧紧缠在小腹上的衬衫。
原本被遮的严实的纹身露出边缘,看轮廓像是…荆棘玫瑰?
许灿眼睛微眯,眼神中带上审视,看着这些不可能出现在夏寒舒身上的小动作,眼中的温柔眷恋被尽数剔除。
“纹身不错,改天给我看看?”
夏寒舒诧异的抬起头来,对上那冰冷的眼神,害怕的往后退了半步。
许灿更加坚信,眼前的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夏寒舒。
“不想死就滚开!”
许灿粗暴的把人拉开,毫无眷恋的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让他出糗的地方。
在许灿看不到的地方,夏寒舒的眼中升腾起暴虐的怒火夹杂着几分受伤,看着刚才被许灿抓过的地方,愣神了许久。
“是留给你的钱太少了吗?还是真的喜欢裴庭琛那人渣?”
“唉~看来江也弟弟还是太年轻了,连个已婚的渣男都抢不过。”
“呵,江也弟弟最好是跟你那个蠢货哥哥一样没用,而不是被我发现去学裴庭琛,突然变心了~”
祖母绿的翡翠珠串绕在指尖,快速转动,昭示着主人此时内心的躁动。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夏寒舒轻轻一拨,手机里就传来一声甜甜的哥哥。
“卡刷爆了,过来帮我付钱呗~”
夏寒舒揉了揉眉心,把珠串重新戴了回去。
“你是吞金兽吗?”
“顾芳时,那卡里有五千万,这才半天你就刷爆了?”
“那咋了!”顾芳时理直气壮,“我第一次来这,你连住的地方都不给我准备,我当然要自己买了!”
“夏寒舒,你也太小气了,就给我这么一点,我买完房,钱就没了!”
“那什么,我下午买东西的账单送去公司了,你别忘了帮我还啊!”
夏寒舒直接被气笑了,“送去公司?你真聪明,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让那些店员同意的?”
说到这,顾芳时语气里多了些得意,“哈哈哈哈,席舟来之前给我转了点股份,你不要太羡慕我哦~”
夏寒舒轻笑一声,继续问,“那你还让我去付什么钱?”
顾芳时不好意思的笑笑,“点了几个模子,哎呀,你快来嘛,来嘛来嘛~寒哥~”
不想听顾芳时撒娇,夏寒舒直接挂断了电话,给他转了笔钱。
但那边顾芳时却不依不饶,给夏寒舒发来了定位,非要让他过去,还扬言夏寒舒不去,他就给他惹祸。
夏寒舒看着地图上重合的坐标笑了笑。
还真是会挑。
夏寒舒重新按了电梯回到楼上。
走廊里,老远就听到了包厢里热闹的氛围,隐约还能听到顾芳时张扬的笑声。
有些丢人不想去怎么办?
夏寒舒推开门,准确无误的在人群里找到那个被围在中间的顾芳时。
“夏寒舒?你来的也太快了吧!”
顾芳时惊喜的看着夏寒舒,眼神一寸寸在他身上扫过,兴奋的吹了个口哨。
顾芳时激动的上前揽住夏寒舒,不轻不重的在他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孔雀开屏还是准备转行了,穿的比模子还像模子。”
夏寒舒嫌弃的推开顾芳时,把卡顺着他的领口丢了进去。
顾芳时见状,贱嗖嗖的说了句,“谢谢寒少~寒少发财~”
夏寒舒挑了挑眉,“不是说不认识吗,怎么才半天就死皮赖脸的要我过来?”
顾芳时随便扯了个人推给夏寒舒。
“带你及时行乐啊,夏寒舒,你之前怎么没说这边的模子都长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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