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院长捂住脖子大口喘息。
缓了许久,才阴沉着脸派人去查夏寒舒的底细。
车上,夏寒舒和夏清瑶一人拿了一包酒精湿巾,一个擦手,一个擦脖子上的记号笔印记。
“回来多久了?”
“几天。”
闻言,夏清瑶有些意外的朝着夏寒舒望去。
夏寒舒淡淡一笑,决定帮帮司鑫野。
“司鑫野求我来救你的。”话落,话锋一转,“清瑶小姐有什么秘密。”
染着墨色污渍的湿巾被扔出窗外,夏清瑶沉默的看着窗外。
许久,夏清瑶缓缓开口,“病好了?”
“还没。”
“也是,好了也不至于连几个保安都打不过。”
“从哪找的司机,长的还挺好看的。”
夏寒舒轻笑着转过头去,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有片刻出神。
“你弟弟,没见过吗?”
夏清瑶有些震惊的往前看去。
阮凝酥长的和她和夏屿山都不像,反而那周身的气质像极了夏寒舒,如果刻意打扮一下,两人应该有六七分像。
“我弟弟?夏夫人也有私生子了?”
“阮女士生的,你或许可以去查查,他生父是不是夏屿山。”
听到两人误会了,阮凝酥连忙解释,“我不是!我是母亲领养的!”
阮凝酥的确见过夏寒舒的照片,而且是在阮云菏那里。
那是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照片,边缘也因为经常翻看的缘故有些褪色。
照片里,夏寒舒面容清俊,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还穿着高中校服,嘴角虽然噙着浅笑,但眼底却一片冷漠。
那是家里唯一的一张夏寒舒的照片,而家里更多的是夏清瑶的照片。
有刚出生没多久的,蹒跚学步的,幼儿园的,还有零星几张学生时期的照片。
阮凝酥知道,那是阮云菏的女儿,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接回了夏家,所以,阮云菏才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
夏清瑶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阮凝酥的解释好多少。
她很小就被夏屿山带回了夏家,那天夏家的管家给了阮云菏一大笔钱,要带走她。
她哭着央求阮云菏别不要她,但是阮云菏只是冷漠的和她说,“要听爸爸的话,要和哥哥好好相处。”
她求那女人要经常去看她,但那女人只是扯开她的手,说“以后我就不是你妈妈了,也别再来找我!”
原来把她卖了是为了把爱给这个可爱的小弟弟吗?
那他应该很乖很听话吧,要不那女人怎么会那么狠心的把她扔在夏家,再也不管不问。
夏清瑶扯出一抹苦笑,自嘲道,“其实,我是个孤儿。”
夏寒舒不想理会这些闲事,只是冷漠的说,“你最好真的值得我把你带出来。”
“当然~”
“不过,你不打算感谢我当时放走你吗?”
“要知道,你让司鑫野去敲诈我的时候,我可是对他那张脸印象深刻的。”
夏寒舒轻声笑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表表盘。
“我以为,你那是不想联姻,或者是让我饶你一命,我猜错了?”
“呵!还以为你转性了,命都要没了,就那么多钱还能带下去花不成?”
担心把夏寒舒惹毛了,夏清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记得夏语安回夏家的那天吗?”
夏寒舒微微点了点头。
夏语安是自己找回去的,当时身上的穿戴虽然不是什么大牌,但都是些设计质感都很好的小众奢侈品。
眼界谈吐也不像是普通人家教养出来了,面对他们三兄妹,也半点没有怯场。
但夏语安却说自己流落在外,被一对普通夫妻收养,那夫妻都是老师,除了他的学习,平时一点都不关心他,连吃住都苛待他。
当天,夏先生和夏夫人就做了亲子鉴定,不只是夏语安,还有他和夏珩。
后面,夏语安更是以他替自己受了这么多年苦为由,不仅让他一无所有的离开夏家,还切断他所有的生路。
听说,夏语安当时是想把他送给那个政客的,但可惜,他的体检报告不小心被夏屿山知道了,这才大发善心放过了他。
夏清瑶见夏寒舒都想起来了,继续说,“我们三个争了那么久都没得到的东西,他一回来就有了,你真的不怀疑?”
“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
“不然呢?难道还是良心未泯?”
“你和我也就算了,夏珩可是夏屿山亲生的,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要给夏语安当牛做马,你有这个待遇吗?”
“为什么?”夏寒舒问出心里的疑惑。
为了培养一个不谙世事的蠢货?他不觉得以那两个老狐狸的心眼会做出这种赔本买卖。
“早些年幽城这边斗的太厉害了,现在这几个叫的上名字的家族,没有一个手里干净的。”
“夏家更甚,除了祖父那个逃到国外至今都查不到音讯的小儿子,那个叔伯有一个有好下场吗?”
“小少爷,你是被夏屿山掉包挡灾的,要不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你被绑架了多少次,下毒更是不用多说了。”
夏寒舒自嘲般笑笑,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多亏了他命硬。
估计,夏屿山也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至于给他们三兄妹画的那些饼,大概也是为了替夏语安铺路。
想让夏氏发展的更好,又不让大权旁落,所以让他们相互制衡。
他倒是要谢谢那些叔伯,要不是有他们的“培养”,他面对夏珩和夏清瑶的那些小手段,也不会那么从容。
这二十七年下来,他怕是早就在阎王那混了个脸熟了吧。
夏寒舒仔细回味着夏清瑶那几句话,有些迟钝的品出些不对来,看向夏清瑶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夏清瑶看着夏寒舒那逐渐炙热的眼神,戏谑的笑笑。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妹妹。”
“你就没想过,夏屿山不会只掉包你一个,你亲妹妹应该早就重新投胎了吧。”
这也是夏屿山和夏夫人保证过的,不会给任何一个私生子任何威胁到夏语安地位的机会。
夏寒舒篡改过的亲子鉴定,她从出生就被调换的身份,夏珩身上的案底,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夏语安的未来铺路。
“是的,你没猜错,你才是阮女士的孩子,我是那个冒牌货,如果夏屿山真的良心未泯,你或许可以找到你的妹妹救命。”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阮凝酥的耳朵,明明说的话他都能听懂,但放在一起,他怎么都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真的假的,什么冒牌货亲妹妹,他觉得他的世界观似乎都跟着重塑了。
阮云菏那句“夏寒舒,清瑶的哥哥似乎有了新的解读。”
那些不被理解的哀愁有了答案,他和夏寒舒之间似乎有了一层透明的阻隔。
亲子和养子,阮云菏会同意吗?
但是夏寒舒这么优秀,阮云菏应该是想他有一个温婉贤惠、家世相当的妻子的吧。
“阮凝酥,好好开车。”
冰冷的语气让阮凝酥猛地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他小声的应了声好,把车速重新降回60迈。
夏寒舒烦躁的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大口。
他确实有想过通过夏家,试着找找,能不能找到他的亲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收获一个生死不明的妹妹。
还真是薛定谔的活着,阮云菏的配型不一定会合适,而就算那个妹妹还在,也不保证会配型成功。
至于夏屿山,应该只盼着他死吧。
“你呢?怎么想的,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夏清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脸愁容的看着镜子里那张蜡黄消瘦的脸。
“我的把柄不都在你手上?夏语安找不到能拿捏我的东西,就让夏屿山把我送去联姻。”
“夏屿山本想用我在墨家换点好处的,而且墨江亦那人你也知道,手段多玩的花,我要是被送去,不死也要落个残疾。”
“但是夏语安不同意,非要把我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乞丐,还要把我就在跟前恶心我。”
后面的夏清瑶不说,夏寒舒也能猜到。
夏屿山肯定不放心把夏清瑶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没有严格的看管,那夏清瑶只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而且,要是真把人逼急了,夏清瑶只会选择鱼死网破,到时候他们肯定也要脱层皮。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夏家看似把夏寒舒逼上绝路,但还是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允许他探索活下去的方式,更是默许了夏清瑶和他的交易,只是他们不该让夏语安这么草率的定义了他的死亡。
就像他们不相信夏清瑶真的疯了,但只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如果他是夏语安,他会让夏清瑶成为一个真正的傻子。
哦,还有夏珩。
一个和他们斗了十几年的疯子,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案底就轻易妥协呢?
夏屿山还是太低估他对三人的教养了,没有十成的把握怎么就敢下这么大一盘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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