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终于能睡个懒觉了。我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可老天爷偏偏跟我作对,一阵执着又不容忽视的敲门声,像魔音穿脑般钻进我的耳朵。
“谁啊?”我没好气地嘟囔,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瞥向墙上的钟——才七点半!绝望地把脸埋回枕头,可敲门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来了来了!”我认命地爬起来,感觉身体像灌了铅,趿拉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拖鞋,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门一开,清晨的微光和百里守约温和的笑脸一起涌了进来。“早啊,希流。”他穿着干净的围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看到我乱糟糟的头发和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他耳尖微动,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毛茸茸的大尾巴也放缓了摇晃的幅度,“呃,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我努力撑开眼皮,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没事,刚醒。有什么事吗?”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咆哮:最好有重要的事!
“哦,我给你送点刚烤的曲奇饼干。”他这才想起正事,将一个系着漂亮丝带的小纸袋递过来。袋子温温的,刚出炉的黄油混合着巧克力豆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确实……很诱人。
“那谢谢守约哥了。”我努力调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自以为无懈可击的微笑,确保他看不出我内心正在为逝去的懒觉哀悼。我们又站着聊了几句“今天天气不错”、“起得真早”之类的废话,他才挥挥手回对门去了。
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叹了口气。捏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曲奇放进嘴里——酥脆、香甜,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确实很好吃。但!这并不能成为原谅他吵我清梦的理由!我默默掏出手机,在名为“守约哥观察日记”的加密备忘录里,郑重记下一笔:x月x日,晨七点半,以美味曲奇袭击,扰人清梦,其心可诛!(但饼干确实好吃,配方或许可以套来)
而对门的守约,正心情愉悦地在厨房里忙碌,尾巴轻快地左右摇摆,锅铲与锅沿碰撞出轻快的节奏。“每次去她家,都能在垃圾桶看到曲奇饼干的包装袋,”他回想起之前帮忙丢垃圾时看到的“证据”,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她一定很喜欢吃曲奇吧。下次试试新到的蔓越莓干。”
这时韩信揉着肚子走进厨房,像只嗅觉灵敏的大狗般吸了吸鼻子:“哎呀,怎么一股烤东西的香味?守约,你又背着我们开小灶了?”
“烤了点饼干,你要尝尝吗?”守约头也没回,专注地盯着煎锅里滋滋作响的培根。
韩信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还微热的曲奇丢进嘴里,酥脆的口感让他满足地眯起眼:“嗯!真不错,火候恰到好处!”但他随即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几乎空了的烤盘,又看了看旁边明显预热过的大烤箱,心里想着:“不对啊,这么大的烤箱,守约就烤了这么……一小盘?以前他做烘焙,哪次不是多到我们吃都吃不完?”
他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转,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守约,老实说,这饼干……你自个儿尝过了吗?”
“忙着做早饭,忘了尝。反正味道应该还行。”守约转身将煎蛋盛盘,语气自然,“你喜欢就多吃点,顺便给外面那几个嗷嗷待哺的家伙分一分吧。”
韩信“哦”了一声,拿起那个所剩无几的袋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守约一眼,走出了厨房。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我就说嘛,就这么十来块饼干,动用烤箱简直是大材小用。我猜,这家伙肯定是先给对门的小希流送去了,‘试吃’只是个借口。”
这时李白、诸葛亮和赵云刚好从洗漱间出来,个个神清气爽。李白老远就锁定了香味的源头,一个箭步凑过来:“好香!守约又烤什么好吃的了?快交出来!”
“喏,饼干,挺好吃的。”韩信把袋子递过去,故意叹了口气,“就是分量少了点。”
李白率先抢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称赞:“唔!真好,酥酥甜甜的,好吃!不过……怎么才这点啊?韩信你是不是仗着腿长手快,背着我们偷吃了?”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韩信。
韩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喂喂喂,我还不至于这么没人情味儿,一个人吃独食吧?”
诸葛亮推了推眼镜,理性分析:“应该是守约这次烤得不多吧。毕竟早餐准备其他食物也需要时间。”
赵云点点头,表示赞同:“估计是面粉、黄油啥的材料临时不够了。”
“可我昨天才看见厨房里新开封了一大袋高筋面粉,还有好几盒黄油呢。”韩信状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成功看到李白眼中燃起了更旺盛的八卦之火。
李白还想说什么,守约端着煎锅和面包从厨房出来了:“大伙儿,吃饭了!”几人只好暂时打住话题,围坐到餐桌旁。
诸葛亮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提醒道:“不叫希流过来一起吃吗?”
“哦,我居然忘了,”守约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我去叫她吧。”他说着就要解下围裙。
韩信抢先一步站起来,动作敏捷得像只猎豹:“你忙活一早上了,先吃吧,我去叫。”他注意到守约闻言愣了一下,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语气有些牵强地说了句“行吧”,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微微下垂的尾巴尖,都明确写着“不情愿”三个字。
韩信心里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快步走了出去。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正咬着酥脆的油条,喝着热乎乎的豆浆,听到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我家门铃可真忙。
“来了!”我跑过去打开门,有些意外,“韩信哥?还有什么事吗?”
“守约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煎蛋培根烤面包,挺丰盛的,叫你过去一起吃呢。”韩信说着,目光敏锐地扫过我餐桌上的油条和豆浆,以及那个眼熟的、已经打开的曲奇袋子。
“哦,刚刚守约哥给我送了饼干,我正好听见楼下卖油条的那个老婆婆经过,就下去买了点油条和豆浆,所以已经吃饱了。”我举了举手里的半根油条,“谢谢你们,我就不过去了。”
“这样啊,那行吧。”韩信点点头,视线又落在我脸上,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韩信哥,你等一下!”我跑回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心包装好的小物件,又跑回门口,有点不好意思地递给他,“喏,这个……送你个小礼物。”
“这是什么?”韩信好奇地接过,拆开包装,发现是一个约莫手掌心大小、用软陶精心捏制的q版小人玩偶。那耀眼的红发,不羁的眼神,以及那身标志性的劲装——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模样。“这是……我?”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手指戳了戳玩偶酷酷的脸。
“嗯,是我和我妈一起做的。”我有点紧张地绞着手指,观察着他的反应,“做得可能不太像,你别嫌弃……”
“做得真不错!”韩信反复看着那个小巧精致的玩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嘴角大大地咧开,“细节很用心,比我本人可爱多了!谢谢啦,我很喜欢!”他真诚的夸奖让我松了口气,心里像打翻了蜜罐,泛起一丝甜意。
“那就好!”我开心地笑了。
韩信小心翼翼地把玩偶收好,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精致的小徽章:“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交换,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一看,呼吸一窒——徽章上是韩信一张帅气的半身照,他微微侧身,展示着线条流畅优美的背部肌肉,笑容自信而耀眼。我靠,真的,心狂跳狂跳的,脸颊温度开始不受控制地攀升。
“这、这你确定给我?”我感觉舌头有点打结,“这不是你之前很宝贝的那个……定制的吗?”
韩信看着我逐渐变红的脸和闪烁的眼神,心里掠过一丝得意和了然的愉悦,但表面上还是那副洒脱不羁的样子:“没事,送给你了,不过,你这个表情......是拍得不好看吗?我觉得我拍得挺努力的。”
“不是不是!很好看!非常……好看!”我连忙把徽章握在手心,像怕他反悔似的,“谢谢啦!”感觉脸上的热度已经能煎鸡蛋了。
“喜欢就好。”韩信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那我先回去吃饭了,不然李白那家伙要把我的份也扫光了。”
“好的,再见韩信哥!”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捂着胸口,感觉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里紧握着那枚微凉的徽章,却觉得它烫得惊人。
回到对门,只有韩信一个人回来,正在啃面包的几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诸葛亮率先开口:“你不是去叫希流了吗?她人呢?”
“哦,她说她吃了,”韩信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烤面包,故意用清晰的、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买了豆浆和油条,还吃了些饼干,所以就不过来了。”他说话的时候,特意把“饼干”这两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
一旁的守约正在倒牛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但视线已经若有若无地飘向了韩信。
赵云有些遗憾:“这样啊,本来还想趁周末跟她聊聊她那个生物考试的事情呢。”
李白嘴里塞满了食物,突然含糊不清地问:“哦,对了韩信,你之前不是神秘兮兮地说,定做了个什么……健身主题的徽章吗?还说到了要给我们炫耀一下,东西呢?”他促狭地眨眨眼,“是不是造型太夸张,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啊,你说那个徽章啊,”韩信咬了一口煎蛋,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不巧,我刚发现,好像给弄丢了。”他又把“弄丢”这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甚至还配合了一个略显懊恼的表情,但眼神里却毫无丢失心爱之物的真实情绪。
守约立刻敏锐地抬起了头。他太了解韩信了——这家伙对自己的东西爱护得很,房间永远整洁有序,更何况那是他为了纪念某个重要时刻特意定制的徽章,喜欢得不得了。要是真丢了,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平静,早就把房子掀过来找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吃早餐?
守约的目光紧紧锁定韩信,心里瞬间雪亮:“那徽章根本没丢……肯定是给希流了。而且他去叫个人,前后花了将近十分钟,绝对和希流单独聊了什么,还送了礼物……”一种微妙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混合着一点点不甘心,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韩信立刻感觉到了那道不容忽视的视线,他慢条斯理地嚼着食物,坦然抬起头,迎上守约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火药味,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审视和无声的较量,谁也不肯先移开。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而安静,连粗线条的李白都察觉到了什么,看看守约,又看看韩信,明智地选择了埋头吃饭。
诸葛亮端起牛奶杯,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看着他们俩人的眼神,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云则看着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对面座位,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下次得早点把学习资料给她才行。
就在这无声的“对峙”持续,空气仿佛都要凝固的时刻——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彻整个客厅,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急促。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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