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佩托拉与格沃斯·康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婚礼的地点选在了靠近皇宫的圣路易斯教堂,佩托拉被一群女仆围绕着,精心梳妆打扮。化妆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脸上涂抹着粉底,服装设计师则不断调整着雪白的婚纱,而造型师则在一旁叮嘱着佩托拉如何保持符合皇家标准的优雅动作。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强撑着一个几乎是完美的微笑,但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忧伤,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痛着她的心。站在一旁的蒂安娜目光柔和,望着她从小抚养大的公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说不出来的伤感。她又岂不明白,佩托拉即将面临的,将是怎样的一番命运?然而,她不过是个女仆罢了。
正当佩托拉准备走出化妆间时,蒂安娜突然叫住了她。“殿下,这或许是老奴最后一次见到您了。”蒂安娜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划过佩托拉的脸颊,看着眼前已不再是那个稚嫩小女孩的公主,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我啊,从小家境贫寒,被卖到宫里做佣人。这个挂坠,对我来说,是我一生最珍贵的物品。”说着,她解下脖上的挂坠,挂坠的表面已因年岁而磨损得几乎看不清图案。“殿下,我一生从未违反过宫中的礼仪,我知道,对您来说,这个破旧的挂坠可能毫无意义,但我还是希望将它送给您,愿它为您带来好运。毕竟,我也老了,应该是时候退休了。”蒂安娜轻轻摩挲着佩托拉的手,“去吧,殿下,我只能陪您走到这一步了。”
婚礼在神圣而庄严的教堂中进行,佩托拉穿着精致的婚纱,脸上那恍若不见的微笑,令整座教堂的气氛愈发凝重。神父早已恭候多时,教堂两边坐满了宾客,皇宫的贵族与国王居中,而新郎的座位区,却空无一人,十几排椅子仿佛与新郎格沃斯·康的孤单相呼应。
康穿着他最爱的西装,记得那是他遇见挚爱时穿的衣服,虽然款式显得陈旧,甚至有些磨损,然而每一丝痕迹都承载着过往的回忆。他轻叹一声,站在教堂里,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迷茫。带着一丝微弱的期待,他无意识地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果然如我所料,没有人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所有人都厌恶我,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委员会的那些老家伙,甚至是这些小国的贵族。)他再度叹气。(就算是希望一个人来,也已变得如此奢望。)他开始反思,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朋友,尽管他拥有过许多女人,这个想法多少让他的内心略微得到安慰。每一秒钟的等待,对康来说,仿佛都在无声地拉长。
他第一次见到佩托拉是在某个小国的宴会间,那时他试图说服委员会中的老顽固们接受分裂的可能,然而最终失败了。艾尔登地区的战火从未熄灭,康渐渐明白,星灵之间,立场、思想、文化的差异,注定让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越来越深。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道路上,唯一能改变对方的,只有力量。康不愿用武力发动战争,但也无法通过和平停止无尽的战斗,所以他选择了放弃。在无数的沮丧与压力中,康只能依赖肉体的快感来暂时逃避精神上的痛苦。
当佩托拉步入教堂的那一刻,康的内心几乎停滞了:“像,太像了。”她的金发如阳光般柔顺,蓝色的眼眸清澈明亮,纯真的笑容几乎让他看见了逝去的她——那位他曾深爱的女人。红酒杯不小心从手中滑落,碎片散落在地上,但康却连和佩托拉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爱上她,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影像,一个亡灵的幻影。但星灵的心却常常不受理智的控制。当情感像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绝望的堆积像大厦一样压垮了他那颗玻璃般脆弱的心时,他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洁白的婚纱,蓝色的眼眸,金发少女仿佛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承载着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的每一步都是那样优雅,简直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与背景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交织成完美的旋律。(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和她是否也能站在这里?她一定会更美,甚至比佩托拉的样子更美。)康轻轻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伸手向佩托拉递去脱下的白手套。婚礼的气氛庄严肃穆,然而康却有意跳过了繁琐的仪式,催促着神父开始朗读誓词。神父咳嗽了两声,用一种略显不合时宜的沉稳语气问道:“佩托拉女士,您是否愿意嫁给格沃斯·康先生?”
“我愿意。”佩托拉微红着脸,抬头微笑着,朝神父点了点头。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康惊愕不已,“格沃斯·康先生,您是否愿意娶佩托拉女士?无论您是否真的爱她,是否只是在逃避自己的无能与懦弱,是否仅仅看中了她的清纯,抑或单纯的好色?”康愣住了,几乎要愤怒地反驳,“你…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他愤怒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托尼轻轻用小指勾住佩托拉巨大的裙摆,示意她赶紧离开。佩托拉心领神会,示意大家尽快离开教堂。托尼一把脱下神父的衣服,转身对康说道:“你好,格沃斯·康先生,初次见面。”
“你是谁?”康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阴沉。“别急嘛,我是佩托拉公主最忠诚的骑士,托尼·安兹华德。”托尼微笑着自我介绍。“神父是假的吗?这场婚礼也是假的吗?你们这个弹丸之国竟敢耍我!”康愤怒地打断了托尼的自我介绍,眼中充满了暴怒。他只想尽快解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存在。
背景音乐《梦中的婚礼》依旧在教堂内回荡,然而此时的气氛却充满了紧张与压迫,仿佛下一秒,整个教堂就要爆炸一般。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当托尼提出了那个关于杀死康的惊为天人的提案后,佩托拉和哈维惊讶地停下了脚步。在托尼向二人阐明了杀死康的必要性之后,佩托拉若有所思,并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托尼的提案。紧接着托尼向二人展示了他的计划,婚礼当天托尼假扮为神父,哈维利用隐身能力进行支援。自然佩托拉对于托尼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实施抱有极大的疑问,毕竟康拥有着强大的权能。而这一点,托尼早就考虑到了,他向佩托拉展示了自己的权能,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力量,一般来说星灵的权能通常可以分为与四大相互作用力相关的四类以及时空和特殊类。托尼的权能正是无效化他人权能所造成的任何影响,这正是托尼有充分的自信在任何单挑中都不落下风的主要原因所在。
对于哈维来说,他的目的只是帮雇主解决逃婚问题,见佩托拉选择再度相信托尼,他也半推半就地接纳了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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