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把骰盅拍在油腻的塑料桌上:“输的吹瓶!老子今晚要听玉宁唱征服!”
>张玉宁慢悠悠推眼镜:“雷哥,骰子不是门柱,靠吼没用。”
>归化国脚李可甩出豹子通杀全场:“这叫血脉压制!祖传利物浦酒吧骰术!”
>我连输十把被灌到扶墙,脑中突然炸开上帝视角。
>从此中超多了一个外号“骰子哥”的中场:闭眼能算清场上22人跑位,传球线路比烤签子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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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工体西门外的“老金烧烤”正是烟火气最顶的时候。油腻腻的塑料桌椅从店里一直蔓延到人行道上,空气里混着孜然辣椒面的焦香、冰镇啤酒的麦芽味儿,还有汗液蒸腾的热浪。划拳声、碰杯声、烤串师傅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在这片喧腾的海洋一角,支着张摇摇欲坠的大圆桌。围坐的一圈人,穿着打扮普通,t恤大裤衩人字拖,但那身板,那偶尔抬胳膊露出的结实线条,还有几张在体育新闻里高频出现的脸,让周围几桌的食客频频侧目。
国安半支队,搁这儿团建呢。
“老板!再来五十个大腰子!三十串板筋!蒜蓉生蚝一打!冰啤先搬两箱过来!要最冰的!” 王大雷扯着嗓子吼,声浪直接盖过隔壁桌的“哥俩好”。他穿着件紧绷绷的黑色背心,露着两条花臂,大马金刀地坐着,活像座黑铁塔,面前已经摞了一堆空签子。
“雷哥,悠着点,明天上午还有恢复性训练呢。” 张玉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啃着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在一群糙汉中显得格外斯文,但镜片后的眼神扫过桌面时,带着点看透一切的冷静。
“训练?训练算个球!”王大雷大手一挥,抓起桌上一个倒扣着的、油渍麻花的塑料骰盅,“啪”一声拍在桌子正中央,震得几个空啤酒瓶叮当乱响,“酒足饭饱思娱乐!老规矩,吹牛!输的,吹瓶!纯的!不准养鱼!”
他环视一圈,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挑衅,最后定格在张玉宁身上,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玉宁!敢不敢来?今晚哥哥就想听你唱《征服》!”
桌上一阵哄笑。李睿跃、买乌郎几个小年轻兴奋地搓手。李磊笑着摇头,一副“又来了”的表情。归化国脚李可则饶有兴致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骰盅掂了掂,没说话。
张玉宁把啃干净的鸡翅签子放下,慢悠悠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从容得像在布置战术:“雷哥,骰子不是门柱,靠嗓门大没用。声音再响,该输还得输。”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嘿!玉面杀手看不起我雷老虎是吧?”王大雷浓眉一竖,抓起骰盅,五颗骰子哗啦倒进去,手腕猛地一抖,动作大开大合,带着股球场上门将开大脚的狂放劲儿。骰子在塑料盅里噼里啪啦一阵疯狂碰撞,响声震天。
“来!下注下注!1个1起叫!”王大雷“砰”地把骰盅扣在桌上,盅底在油腻的桌布上滑出刺啦一声。他自信满满,仿佛扣下的不是骰盅,而是梅西的点球。
“雷哥豪气!我跟!2个3!”李睿跃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个跟上。
“3个4!”买乌郎紧随其后。
李磊比较谨慎:“1个6。”
张玉宁眼皮都没抬:“3个1。” 声音平淡无波。
轮到李可。这个有着英国背景的归化国脚,平时说话带点英伦腔,此刻却露出一个与他斯文外表不太相符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他拿起骰盅,没有王大雷那么夸张的动静,手腕只是轻轻一旋,动作流畅得如同盘带过人,骰子在盅内发出清脆悦耳的滚动声。扣下。
“开。”李可吐出两个字,笑容不变。
“开?”王大雷一愣,“李可你才刚叫,这就开我?你几个1啊?”
“不叫,直接开你。”李可手指轻轻点着自己扣着的骰盅,“雷哥,你嗓门大,骰子可不一定听你的。”
“嘿!开就开!老子怕你?”王大雷一把掀开自己的骰盅——1个1,2个3,1个4,1个6。
李睿跃:1个1,1个3,2个4,1个5。
买乌郎:1个2,2个3,1个4,1个6。
李磊:1个2,1个3,1个5,2个6。
张玉宁:2个1,1个2,1个5,1个6!他叫3个1,自己就有俩!
李可,缓缓揭开盅盖——**3个1!** 加上张玉宁的2个1,场上1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5个!远超王大雷叫的1个1!
“哈哈哈哈哈!雷哥!栽了吧!”李睿跃拍桌大笑。
“雷哥,请!”买乌郎笑嘻嘻地把一瓶刚开的冰啤酒推到王大雷面前。
张玉宁嘴角微扬,推了推眼镜,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我艹!”王大雷看着那瓶冒着寒气的啤酒,又看看李可那三个刺眼的红点1,还有张玉宁那俩,脸憋得通红,“李可!你小子!扮猪吃老虎啊!还有玉宁!你俩合伙坑我!”
“这叫技术,雷哥。”李可拿起一串羊肉,优雅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祖传的利物浦酒吧骰术,血脉压制,懂不懂?”
“狗屁血脉压制!再来!”王大雷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仰脖子“咕咚咕咚”把那瓶啤酒灌了下去,喉结剧烈滚动,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他重重地把空瓶顿在桌上,一抹嘴,“再来!今晚不把玉宁灌趴下唱征服,老子不姓王!”
骰盅再次哗啦啦响起,战火重燃。
张楚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啃着一串烤馒头片。他是俱乐部新来的数据分析师,刚从国外读完体育科学硕士回来,年轻,带着点书卷气,在这群功勋国脚和当红炸子鸡面前,多少有点放不开。看着王大雷的豪迈,张玉宁的冷静,李可的神乎其技,还有小将们的跃跃欲试,他既羡慕又有点格格不入。
“楚子!别光看啊!来!一起玩!”李睿跃热情地招呼他。
“对,张楚,来一把!输了喝半杯就行!”买乌郎也附和。
盛情难却,张楚只好放下馒头片,拿起自己面前那个同样油腻的骰盅。学着李可的样子,手腕轻轻一旋。哗啦…骰子在里面碰撞。
“下注!1个3起叫!”王大雷又开始了。
“2个4!”
“3个5!”
轮到张楚,他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骰子:2个2,1个3,1个4,1个5。他犹豫了一下:“2个3?”
“开!”李睿跃直接掀盅。结果张楚只有1个3,场上总共也没几个3。
“哈哈,楚哥,喝半杯!”李睿跃笑着给他倒了半杯啤酒。
张楚无奈,端起杯子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点苦涩。他安慰自己,运气不好。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轮,他叫“3个4”,被李可精准点杀,场上4的数量少得可怜。
第三轮,他觉得点数分散,保守叫“1个6”,结果王大雷直接叫“5个6”,开盅一看,场上6的数量爆炸,王大雷狂笑着让他喝了一整杯。
第四轮,他看自己有两个1,跟了张玉宁的“3个1”,结果李可又是豹子通杀……
接下来的第六把、第七把、第八把……张楚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骰子的修罗场。无论他怎么叫,保守还是激进,总有人能精准地戳破他的谎言,或者用更离谱的叫法让他撞得头破血流。王大雷的咋呼、张玉宁的精准判断、李可那神出鬼没的“血脉压制”、甚至连小将李睿跃和买乌郎都仿佛开了天眼,总能在他最脆弱的点上捅一刀。
面前的空杯子越来越多。半杯、一杯、又是一杯……冰凉的啤酒混着烤串的油腻,在胃里翻江倒海。他的脸开始发烫,耳朵嗡嗡作响,看东西有点重影。周围队友们的笑声、骰子碰撞声、大排档的喧嚣,都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而嘈杂。
“楚子!第十杯了!海量啊!”王大雷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身子一歪。
“楚哥……要不……歇会儿?”李睿跃看他脸色发白,有点担心。
张玉宁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有关切。
张楚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那股翻腾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对……对不起……我去……放放水……” 他捂着嘴,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朝着大排档后面那条昏暗、散发着尿臊味的小巷子冲去。
刚冲到巷子口,扶着冰冷的、满是涂鸦的墙壁,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里的酒液、未消化的烤串混合物,带着灼烧感喷涌而出。吐得昏天黑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剧烈的呕吐让他浑身脱力,眼前金星乱冒,只能死死撑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酸腐味。
就在他吐得灵魂出窍,意识模糊,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的时候——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冲击,毫无征兆地在他大脑深处猛然炸开!那感觉,就像有人把整个银河系的星光瞬间塞进了他的颅骨!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而清晰的膨胀感!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丝线,以他的大脑为中心,瞬间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穿透油腻的墙壁,穿透喧嚣的声浪,穿透整个烟火缭绕的工体西门!
他的视野,瞬间被强行切换!
不再是那条肮脏的小巷,不再是扶着墙壁呕吐的自己。他仿佛瞬间升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以一种绝对的、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俯瞰着下方灯火辉煌的“老金烧烤”!
不!不仅仅是俯瞰!
他的意识,被那股冰冷的、带着绝对理性的力量,瞬间拉扯、分解、融入!
他“看”到了:
油腻的塑料圆桌旁,王大雷正得意地摇晃着骰盅,手臂肌肉的每一次抖动,手腕翻转的角度,骰子在盅内撞击的轨迹,甚至每一颗骰子每一面朝上的概率,都化作精确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他意识中刷过!
张玉宁推眼镜的瞬间,指尖触碰镜框的力度、频率,镜片后眼神扫过每个人面前骰盅的路径和停留时间,以及他大脑皮层正在进行的、基于概率和微表情的复杂计算模型,都纤毫毕现!
李可那看似随意的摇盅动作,手腕肌肉群协同运作的完美曲线,骰子碰撞时产生的细微声波频率差异,以及他嘴角那抹笑容背后隐藏的、源自利物浦地下酒吧的、经过千锤百炼的欺诈算法,都被瞬间解析!
李睿跃兴奋地搓着手,手指关节的弯曲程度,心跳加速的节律,瞳孔放大的幅度,以及他即将喊出的那个注定会撞在枪口上的数字,都如同写在屏幕上般清晰!
买乌郎偷偷瞄向李可骰盅的小动作,眼球转动的角度,脖颈肌肉的紧张程度,都被精准捕捉!
李磊看似随意搭在桌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每一次敲击的间隔、力度,都在传递着对场上骰子分布潜意识的判断信息!
甚至,邻桌几个光膀子大汉划拳时手臂挥舞的轨迹、声带的震动频率、酒瓶碰撞的角度,都化作了可预测的干扰变量,被纳入一个庞大到恐怖的实时运算模型之中!
整个大排档,不,是整个以骰盅为中心的小小世界,所有物体的运动轨迹、所有人的心理活动、所有骰子的随机组合……都变成了可以被计算、被预测、被操控的冰冷数据!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每一个微小的变量都在他意识构建的庞大星图中闪烁着精确的光芒,彼此勾连,形成一张笼罩一切的、由概率和逻辑构成的巨网!
在这张巨网的核心,那五个小小的骰子,它们的每一次旋转、碰撞、最终落定的点数,都如同行星运转般,遵循着可以被计算、被推导的物理法则!它们的组合,就是唯一的“真理”!
“呃……” 张楚闷哼一声,那股强行灌注的、冰冷庞大的信息流终于平息。他身体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呕吐物的污渍浸透了t恤。巷子里的恶臭再次涌入鼻腔,但刚才那如同神迹般的、掌控一切的感觉,却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他抬起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看着掌心。刚才那一切……是幻觉吗?是酒精中毒产生的谵妄?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楚子!你丫掉坑里啦?这么久?” 王大雷粗豪的喊声从巷子口传来,带着点不耐烦和戏谑。
张楚一个激灵,挣扎着站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深吸几口污浊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回到桌边,气氛依旧热烈。空酒瓶又多了几个。王大雷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刚才一把神勇,用“4个6”诈唬了李睿跃。李可慢悠悠地喝着茶,深藏功与名。张玉宁正用小刀慢条斯理地给生蚝淋蒜蓉。
“楚子,没事吧?脸白得跟纸似的。”李磊递过来一杯温水。
“没……没事,吐完舒服多了。”张楚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点。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桌上那几个油亮的骰盅,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来来来!接着来!楚子,歇够了吧?这把该你了!洗洗晦气!”王大雷把骰盅推到他面前,眼神促狭,“输了……嘿嘿,这回可不止半杯了!”
张楚看着那个骰盅,看着王大雷促狭的笑容,看着李可那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张玉宁镜片后平静的目光……刚才那种被灌酒、被碾压、被当成菜鸟的憋屈感,混合着脑海中残留的、那种掌控一切的神奇感觉,像火星掉进了油桶。
一股前所未有的、带着点邪气和不服输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
他伸出手,没有像之前那样犹豫畏缩,而是稳稳地、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了那个油腻的塑料骰盅!
冰凉的触感传来,却像点燃了引信。他闭上眼睛,不是逃避,而是集中精神。脑海中,刚才那庞大冰冷的“数据星河”瞬间再次点亮!虽然不如呕吐时那般清晰浩瀚,但一种强烈的、基于概率的直觉,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蔓延开来,笼罩了整个桌面。
他手腕猛地一抖!动作不再是模仿李可的优雅,也不是王大雷的狂放,而是一种……近乎机械般的精准!五颗骰子被一股巧力抛入盅内,没有剧烈的碰撞声,只有一阵密集、均匀、如同雨打芭蕉般的清脆声响!骰子在狭窄的空间里高速旋转、碰撞,每一次接触的角度、力度,都似乎在他意识的引导下,指向某个模糊却又笃定的目标!
“啪!”
骰盅稳稳扣在油腻的桌布上,声音干脆利落。
张楚睁开眼,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茫然和紧张,而是多了一种奇异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平静。他没看自己的盅,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下注吧。”
王大雷一愣,被张楚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弄得有点不适应,随即嗤笑:“哟?吐完还吐硬气了?行!老子先来!1个1!”
“2个3!”李睿跃跟上。
“3个4!”买乌郎依旧激进。
李磊:“1个5。”
张玉宁看了张楚一眼,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沉吟片刻:“4个2。”
压力瞬间给到李可。他习惯性地掂了掂自己的骰盅,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依旧,但看向张楚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刚才张楚摇盅时那短暂闭目、以及扣盅瞬间流露出的那种……近乎“锁定”的气息,让他这个骰场老手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5个3。”李可报出一个极具压迫性的数字,目光却紧紧盯着张楚。
轮到张楚了。
他没有立刻叫数。脑海中,无形的数据流在奔涌。王大雷叫1个1时的底气不足(声带震动频率略高),李睿跃喊2个3时的冲动(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买乌郎3个4的虚张声势(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李磊1个5的保守(身体后倾),张玉宁4个2的试探(镜片反光角度变化),李可5个3的陷阱(嘴角肌肉微不可察的紧绷)……所有的信息碎片被瞬间捕捉、分析、整合。
更重要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直觉告诉他——自己骰盅里的点数,是:1个1,2个2,1个3,1个6!场上1的数量?王大雷自己至少有1个1,李睿跃没有1,买乌郎可能有1个,李磊没有,张玉宁……他叫4个2,很可能有2个2以上,1的数量存疑。李可叫5个3,气势汹汹,但他自己的骰子显示他至少有2个3!
综合判断:场上1的数量,大概率在2-3个之间!绝对达不到5个!李可的5个3?更是虚高!他是在用气势逼人,想制造恐慌!
张楚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李可带着审视和压迫的眼神,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手指轻轻点在自己扣着的骰盅上,吐出两个字:
“开你。”
声音不大,却像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冰水。
整个桌子瞬间安静了!
王大雷张大了嘴,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李睿跃和买乌郎瞪大了眼睛,一副“楚哥疯了”的表情。李磊也露出了错愕。张玉宁推眼镜的动作停在了半空,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张楚。
开李可?还是开他叫的5个3?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李可刚才的神勇还历历在目!
李可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深深地看了张楚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看穿。几秒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开我?楚子,你确定?输了,可是要吹两瓶。”
“开。”张楚只回了一个字,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好!”李可不再废话,猛地掀开了自己的骰盅——1个1,**3个3**,1个5!他叫5个3,自己就有3个!加上别人可能的3,达到5个甚至更多并非不可能!这几乎是一个立于不败之地的叫法!
王大雷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张楚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你完了”的意味。
然而,张楚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他甚至没有去看李可的骰子。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扫过桌上其他所有人的骰盅!
王大雷:1个1,1个2,1个4,2个6(没有3)。
李睿跃:1个2,2个4,1个5,1个6(没有3)。
买乌郎:1个1,1个3,2个4,1个5(只有1个3)。
李磊:2个1,1个4,2个5(没有3)。
张玉宁:1个1,**3个2**,1个6(没有3)!他叫4个2,自己就有3个2,非常合理!
李可自己:3个3。
那么,场上所有骰子加起来——**只有李可的3个3,加上买乌郎的1个3,总共4个3!** 距离他叫的5个3,还差1个!
“4个3。”张楚平静地报出了这个数字,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旁边桌的划拳声似乎都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桌面上的骰子,反复数着那代表“3”的红点。
1、2、3、4……只有4个!真的只有4个3!
李可脸上的玩味和冰冷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他死死盯着自己的骰子,又猛地抬头看向张楚,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的数据分析师!
王大雷的下巴彻底掉下来了,烟头烫到手才“嗷”一声跳起来。李睿跃和买乌郎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李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张玉宁缓缓放下了推眼镜的手,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震惊、探究、还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4……4个3?”李可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猛地看向买乌郎,“乌郎!你几个3?”
买乌郎如梦初醒,指着自己的骰子:“1……1个啊!就一个!”
“其他人呢?还有3吗?”李可不甘心地扫视。
众人纷纷摇头,展示自己的骰子。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李可叫5个3,场上只有4个3!张楚开盅成功!李可输了!
“卧……槽……” 半晌,王大雷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看着张楚的眼神彻底变了,像看外星人,“楚子……你……你丫开天眼了?”
“牛逼啊楚哥!”李睿跃第一个蹦起来,激动地拍着张楚的肩膀,“神了!这都能开中!”
“楚哥!深藏不露啊!”买乌郎也一脸崇拜。
李磊看着张楚,又看看那堆骰子,喃喃道:“邪门了……”
张玉宁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张楚一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在消化这个巨大的反转。
李可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化作一声苦笑,拿起面前满满一杯啤酒,对着张楚示意了一下:“行!张楚!我认栽!这杯,敬你的‘神之一手’!”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喝得比王大雷还猛。
张楚感受着肩膀上李睿跃拍打的力道,听着周围的惊叹和起哄,看着李可那杯苦涩的酒,胃里依旧翻腾,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局面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瞬间流遍全身,冲散了所有的不适和憋屈!
刚才那一切,不是幻觉!那种掌控数据、洞悉一切的感觉,是真的!
他看着自己依旧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如果……如果把这“骰子局”里的计算和预判,放到那十一人对十一人、瞬息万变的绿茵场上呢?
这个看似荒诞的念头,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被酒精和异能双重冲击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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