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战场，也可以救人。”顾云霄罗列了许多不上战场也可以做的事情，目的就是打消绯雪去参战的想法。
“确实，不上战场，也可以救人救国。”绯雪点头同意顾云霄的说法。
正当顾云霄以为绯雪被他说服之时，绯雪抬头看向他的眼睛，“那么，亲爱的顾先生，你也不上战场吗？”
“……”顾云霄默然，他怎么可能不上战场？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既然生在这个时代，他肯定要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的。
不能直接说自己要上战场，但欺骗的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顾云霄也说不出口。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因为那些所谓的因果？”看顾云霄的神情，绯雪这么了解他，自然也知道他的顾虑。
“卿卿，我可以去拼杀，去建功立业，那是因为我身在其中，不惧因果。而且，我的卿卿，会一直在。”顾云霄把绯雪拥入怀里，“我是男人，皮糙肉厚，受伤也不怕。而卿卿，你是我永远的小公主。”
宠溺地碰了碰绯雪的鼻子，“小公主，当然要幸福快乐地生活在锦绣繁华里。”那些不美好，通通都会被我挡在你的视线之外。
他的卿卿，应该看尽世间的美好，而不是经受世间的丑陋。
“好，我知道了。”绯雪点头，并不是祂被顾云霄的语言打动了。
而是在这种生命随时会消失的时代，祂不愿意浪费时间和顾云霄争执。
不上战场也行，祂有别的法子为国家做贡献。虽然迂回一些，但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只不过，祂和他之间，存在着认知的分歧，终归会有一天爆发的！
“你家就你一个人？”偌大的顾家，绯雪没见到第二顾家人。
顾家当家人，顾老爷子顾鹰，在外面打地盘，绯雪知道这事。
至于顾云霄，他之所以留在沪市，一方面是休假，另一方面也是被留在沪市稳定后方的。
那么，顾云霄的母亲呢？还有，顾老爷子没有别的姨太太之类的吗？
“我母亲不久前病逝了，老爷子在外面打仗，家里没有其他人。”若是顾家有其他人，顾云霄也会把碍眼的人都解决掉。
再说了，他之所以有假期，也是因为母亲病逝的缘故。不然他应该在外面参战，而不是在沪市稳固后方。
“不用披麻戴孝吗？”母亲离世，按人类的规矩，是要守孝的吧。
“我母亲留了遗言，让我以日代年，守了三天，现在出孝期了。”顾云霄很平静，他从小就有记忆，和父亲母亲都不是很亲近。
再说了，现在这种世道，如果真的要守孝三年的话，恐怕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哀伤什么的，放在心里也就是了，没必要表现出来。
“节哀！”绯雪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只能给顾云霄一个安慰的拥抱。
把绯雪抱入自己的怀里，顾云霄原本那点可怜的哀伤也没了，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安宁了……
离别来得比想象中更快，绯雪住到顾家的第三天，顾云霄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内容是让他回空军学院，有任务要执行。
顾云霄接电话的时候，绯雪在一旁画枪械图纸。
以祂的耳目，祂自然听到了电话中的内容。
丢下手中的笔，绯雪把目光投向顾云霄，意思是让他解释清楚。
空军！
空军现在是什么状况，知晓历史的他们不清楚吗？
空军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全部殉国，全部！
顾云霄这一去，就是去赴死神之约，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卿卿，你听我解释……”顾云霄一看绯雪的神情，就知道事情坏了。
“好，你说！我倒想看看，你能解释出什么。”绯雪牵强地扯了扯嘴唇，笑得很勉强。
“……对不起，卿卿。”顾云霄张了张口，最终选择向绯雪道歉，他也无法说出除了道歉之外的话语。
他和绯雪都清楚，若是陆军，那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些，回来的几率很大。
可偏偏是空军，第一届全员战死的空军。
顾云霄作为其中的一份子，他的结局，早就在他加入空军的时候，已经注定了。
绯雪是可以不顾因果，救回顾云霄的。可那时，顾云霄就要隐姓埋名，成为另外一个人。
以云霄神君的性子，蕴养魂灵去到每个世界已经是极限了。再想他扮演另一个人，他绝对不会接受。
“算了，既定的结局，抱歉又有什么用。”绯雪感到很难过，但祂哭不出来。
“你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如果可以，尽量活着回来，我在顾家等你！”
“卿卿，谢谢你！”顾云霄抱了抱绯雪，然后就带着阿良直接出发，赶往空军学院。
任务紧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目送顾云霄离开，绯雪整个人只觉得五味杂陈。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绯雪在此刻，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明明知道，即便顾云霄殉国了。下一个世界，他们还会再见，祂亦可以重新蕴养他的魂灵。
而且，顾云霄的做法，对恢复他的魂灵是有好处的，对他们的未来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道理都懂，理智也很清晰地分析了利弊。
顾云霄殉国，利大于弊，是值得去做的。
可是，爱会让人关心则乱。
分析了那么多的利弊，最终却败给了自己的心。
绯雪苦笑，祂的情丝还没有归位。
若是有一天，祂的情丝归位了，祂恐怕真的会因为情深而早夭。
太爱一个人，是会失去自我的。
绯雪自始至终都希望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祂是真的不愿意让别人影响祂的人生。
顾云霄对祂的影响太大了，这样的的影响，让绯雪觉得顾云霄太危险了，祂甚至有一种直接灭杀其魂灵的冲动。
这个想法在绯雪的脑海里颠来复去，最终，祂也没能下得了狠手。
祂输了！
祂不是输给了顾云霄，也不是输给了所谓的爱情，而是输给了自己。
明明知道前路等着自己的，可能是万劫不复，祂居然半点都没有自救的意思……
－
喜欢半世疯癫，一生安然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半世疯癫，一生安然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