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二十四年,四月十一,晨。
濡须口与横江浦的血战余波未平,一则更加惊人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长江战场,彻底改变了双方的力量对比和战略态势——**驻守柴桑的吴军水师副将翟丹,竟擅自率领主力舰队,弃守柴桑,顺流东下,意图回保建业!**
**柴桑,不战而危!**
消息传到江夏行宫时,诸葛光正在与刚刚从前线轮换下来、包扎着伤口的张嶷交谈。当传令兵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呈上这封来自“暗影司”最高级别的密报时,连一向沉稳的诸葛光,也霍然起身,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而又夹杂着狂喜的复杂神色。
“翟丹……他怎敢?!”张嶷惊得差点扯动伤口,失声叫道。柴桑乃是屏蔽长江中游、扼守汉军自江夏东下通道的绝对要害,此地一失,建业西大门等于洞开!
诸葛光迅速冷静下来,他快步走到沙盘前,目光死死盯住柴桑的位置,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并非他事先策划的行动,“暗影司”在翟丹身上的工作远未到能令其临阵倒戈的程度。这完全是翟丹个人的擅自行动!
“原因?”诸葛光沉声问道,语气急促。
“密报分析,原因有三!”参军显然也已消化了这个惊天消息,语速飞快地回禀,“其一,横江浦失守,翟丹认为我军已有多点登陆之能力,建业直接受到威胁,恐慌之下,欲回师自保;其二,陆逊大都督主力被牵制于濡须口,迟迟无法击退我军,翟丹或对整体战局感到悲观;其三,此人素来与鲁王孙霸亲近,或存了保存实力、回建业拥立鲁王、争夺拥立之功的心思!”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诸葛光忍不住一拳砸在沙盘边缘,眼中精光四射,“陆逊尚在濡须口苦苦支撑,其侧翼柴桑竟已自乱!此乃千载良机!”
他立刻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战略价值甚至超过了血战换来的横江浦!这意味着,汉军东进的道路上,最大的障碍之一,已然凭空消失!
“立刻!飞鸽传书给姜维将军!”诸葛光声音斩钉截铁,“令他不必再与陆逊在濡须口过多纠缠!留下部分兵力监视、牵制陆逊本部即可!主力水师,即刻集结,顺流而下,抢占柴桑!并伺机东进,直逼牛渚,威胁建业!”
“命令吴懿,横江浦阵地交由副将守备,他立刻抽调精锐,沿江南岸向东扫荡,与姜维水师水陆并进,扩大战果!”
“将此消息,以最快速度通报全军,尤其是前线将士!告诉他们,吴军已乱,胜利在望!”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流水般发出,整个汉军指挥系统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明白,战机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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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濡须口前线。
姜维刚刚击退了吴军又一次试探性进攻,正准备调整部署,继续施压,就接到了诸葛光传来的加急军令。当他看到“翟丹弃守柴桑”的字样时,饶是他心志坚毅,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涌起的便是无与伦比的兴奋!
“陆逊……你完了!”姜维看着南岸依旧严整的吴军营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几乎可以想象,当陆逊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何等震怒与绝望。
“传令:命王平率本部兵马及所有弓弩器械,继续在此地与陆逊对峙,多设疑兵,做出我军主力仍在的假象!水师各舰,除必要警戒船只外,其余所有战舰,立刻集结,随我东下!”
汉军水师主力迅速脱离与吴军的接触,开始有序后撤,集结编队。庞大的舰队在江面上转向,帆樯如林,向着下游柴桑方向,浩浩荡荡驶去。
这一异常动向,很快被吴军哨探发现,飞报至陆逊军中。
“汉军水师……东去了?”陆逊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猛地一变!他立刻联想到了西面可能发生的变故!
“柴桑!是柴桑!”陆逊瞬间明白了过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翟丹!竖子误国!”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猛地咳嗽起来,几乎要将心肺都咳出来。柴桑失守,意味着他的濡须口防线已经失去了战略意义,甚至他本部大军都有被汉军东西夹击、包围歼灭的危险!
“大都督!我们怎么办?”麾下将领也慌了神。
陆逊强压下喉头的腥甜,目光扫过帐中惶惶不安的众将,又看了看沙盘上那已然漏洞百出的防线,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凉涌上心头。
固守濡须口,已无意义。回援建业?且不说能否赶在姜维之前,就算赶到了,以如今动荡的军心和汉军咄咄逼人的兵锋,又能守多久?
“传令……”陆逊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与沙哑,“朱然所部,继续坚守横江浦当面,阻止汉军进一步扩张。其余各部……收拾行装,焚毁无法携带的重型器械……我们……撤回建业。”
说出“撤回建业”这四个字,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这意味着,他经营多年、被视为江东命脉的长江防线,在他手中,彻底崩溃了。
“那……濡须口水寨?”有将领不甘地问道。
“烧了。”陆逊闭上眼,挥了挥手,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决绝。
当日,濡须口吴军主寨燃起冲天大火,陆逊率领主力,弃守这处江东最重要的北大门,仓皇东撤。持续数日的濡须口血战,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而此刻,姜维率领的汉军水师主力,正乘风破浪,兵不血刃地开进已然空虚的柴桑港。长江中游的门户,就此易主。
消息传回江夏,行宫内一片欢腾。连刘禅都难得地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对诸葛光说道:“看来,朕那‘勇毅酥’还没送到张嶷手上,更大的好消息就先来了。告诉姜维,拿下柴桑,朕给他记头功!”
横江浦的血战,撕开了防线;翟丹的背叛,则直接动摇了江东的根基。季汉统一天下的道路,自此豁然开朗。战争的焦点,迅速从长江天堑,转向了那座即将面临兵临城下的江东核心——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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