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迎来了林薇的生日。因陆建新丧未久,府内仍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思,不宜大肆庆祝。陆子枫便只在陆家内院举办了一场小型却温馨的私人生日宴。
宴会上,沈明溪带着一个俊秀阳光的少年前来。
“师姐,这位是?”林薇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礼貌地问道。
沈明溪笑着拉过弟弟,为两人介绍:“薇薇,这是我弟弟,明远。明远,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最聪明乖巧的师妹,林薇。她比你年长两岁,你可要叫姐姐。”
沈明远立刻站直身体,脸上带着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干净笑容,礼貌地向林薇打招呼,眼神清澈:“薇薇姐,你好!祝你生辰快乐!”
林薇对他温和一笑,回应道:“谢谢沈少爷。”
“哎呀,叫什么沈少爷,太生分了,叫他明远就好。”沈明溪亲昵地挽住林薇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由衷地赞叹,“薇薇,今日你可是主角呀!这身天青色的绣玉兰旗袍真衬你,素雅又高贵,美得就像从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一旁的沈明远也连忙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姐姐说得对,薇薇姐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这样直白的赞美让林薇有些羞赧,微微低下了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这无意间流露出的娇羞之态,却恰好落入了不远处二少爷陆少军带来的朋友——梁实眼中。
梁实家境优渥,是城中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薇,低声向身旁的陆少军询问道:“少军,真想不到,你都督府上还藏着这等绝色呢?就是那位……以恩人之女身份养在府里的林小姐?”
陆少军正漫不经心地品着酒,闻言瞥了梁实一眼,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告诫语气,压低声音:“正是她。不过我劝你啊,趁早收了心思,别打她的主意。那个活阎罗陆子枫,护她跟护自个儿的眼珠子似的!我曾因多看了她几眼,被他逮到,那可是一顿好打,记忆犹新。今日咱们啊,就好好吃吃喝喝,别惹麻烦。”
梁实听完,表面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举起酒杯示意,并未多言。然而,他再次投向林薇方向的目光,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玩味。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陆子枫作为新任督军和宴会的主人,自然被一众前来道贺的宾客围住,忙于应酬。
趁着这个间隙,一直悄悄关注着林薇的沈明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独自坐在一旁休息的林薇面前,脸上带着青涩和紧张,微微躬身,伸出手发出邀请:
“薇薇姐,一会儿……一会儿舞会开始,我能否有幸邀你跳第一支舞?”
林薇有些意外,正不知该如何婉拒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一个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沈少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陆子枫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林薇身后,他的手极其自然地搭上林薇的肩头,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看向沈明远,“薇薇今日所有的舞,都由我承包了。沈少爷还是去寻别的舞伴吧。”
他的话语礼貌,却带着绝对的独占宣告。沈明远面对这位气势迫人的年轻督军,顿感压力,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失落,只得讪讪地说了声“抱歉,打扰了”,便匆匆离开。
很快,悠扬的舞曲响起。陆子枫不再给任何人机会,直接牵起林薇的手,将她带入舞池中央。他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而她在他臂弯中,轻盈得像一只蝴蝶。他舞步娴熟,引领着她旋转、回眸,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她身上。
一整支舞下来,林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受控制。舞毕,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陆子枫并未立刻松开她,反而就着收势的动作,手臂一紧,将她更密实地揽入怀中。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的耳廓,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磁性和某种压抑已久情绪的沙哑声音,低语道:
“薇薇……我的薇薇,你终于长大了。”
那灼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她耳畔和颈侧,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和一丝酒意,如同一道电流瞬间窜过林薇的四肢百骸,让她全身一阵酥麻,大脑一片空白。
这感觉太过悸动,她羞得无地自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力气推开陆子枫,提着裙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喧嚣的宴会厅,一路跑到了庭院中安静的凉亭下,扶着微凉的栏杆,大口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希望能驱散脸上和心头的滚烫燥意。
而被留在原地的陆子枫,看着她仓惶逃离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深深的踌躇。他缓缓握紧了拳。
是不是……太心急了?
这些年来,他处心积虑,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隔绝了所有可能靠近她的男子。他以为只要守着她长大,她自然会属于他。可直到此刻,看到她因自己一句逾越界限的亲密话语和靠近就羞窘逃跑的模样,他才惊觉,她或许……始终只将他视为那个可以依赖、可以撒娇的“哥哥”。
倘若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自己这份压抑多年、已然燎原的炽热情感,一旦彻底表露,会不会……反而吓坏了她,将她推得更远?
一向在战场上和权谋中杀伐果断、算无遗策的陆督军,此刻在儿女情长上,第一次尝到了患得患失、进退两难的苦涩滋味。
梁实见林薇独自一人离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对身旁还在与人谈笑的陆少军低声道:“少军兄,这酒有些上头,我先失陪一下,去醒醒神。”
陆少军不疑有他,只当他是酒力不济,摆摆手调侃道:“去吧去吧,我说你这身子骨啊,是该少招惹些桃花债了,这才几杯下肚就不行了。”
梁实敷衍地笑了笑,便朝着林薇所在的凉亭走去。他刻意放轻脚步,确认四周无人,想必下人们此时都在宴会厅内伺候着,这才放心地走上前。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酒,背对着林薇的瞬间,指缝间一枚小小的药丸已悄无声息地滑入杯中,迅速融化。他调整好表情,转身露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笑容:
“林小姐,独自一人在此赏月吗?在下梁实,梁家商行的少东家。久闻林小姐芳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不知梁某是否有这个荣幸,敬林小姐一杯?” 他将那杯酒递了过去。
就在林薇犹豫之际,脑海中响起了系统099急促的警告:“宿主大大!警惕!他递来的酒里掺入了‘春风度’,此人意图不轨,想要轻薄于你!”
林薇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勾起一抹浅淡而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并未多想便接过了酒杯,轻声道:“梁公子有心了,多谢。”
她拿起酒杯,在梁实期待的目光下,轻轻抿了一口。梁实见状,心中暗喜,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林薇闲聊,目光却不时瞟向她,等待着药效发作。
不过片刻功夫,林薇便觉得一阵莫名的头晕袭来,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体内更有一股陌生的燥热感开始窜动,腿脚发软,险些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亭柱。
梁实立刻上前一步,故作关切地伸手虚扶住她,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胜酒力,醉了?这里风大,不如让梁某扶你回房休息吧?” 他的手已经忍不住想要揽上林薇的纤腰。
林薇强忍着不适,偏身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坚持:“不……不必麻烦梁公子。劳烦你,帮我唤一下我的婢女柳儿过来就好。”
梁实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依言叫来了在不远处候着的柳儿。柳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林薇。
“小姐,您怎么了?”
“我……我有些头晕,扶我回房。”林薇靠在柳儿身上,低声吩咐。
梁实则以“不放心”为由,一路跟在她们身后,假意护送。到了林薇房门口,柳儿正欲搀扶着林薇开门进去,梁实瞅准时机,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柳儿后颈!柳儿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梁实动作极快,在柳儿倒地、房门打开的瞬间,迅速闪身进入房内,并反手将房门关上!他看着因药力彻底发作、脱力地倒在地毯上的林薇,那柔弱无依的模样更是激起了他变态的占有欲。
他弯腰,一把将林薇打横抱起,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的触感和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梁实心中欲火焚身,脸上露出得逞的淫邪笑容,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美人儿,今晚,你就是我的了……放心,爷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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