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的成功运转,如同给整个桃源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灌溉的难题解决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片在阳光下沉默等待的、板结荒芜的田地。开垦荒田,成为了继建房、水利之后,最紧迫也是最具希望的任务。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便扛着锄头、镐头,来到了划分给自家的田地里。面对长满枯黄硬草、土块硌脚的土地,人们既满怀期待,又感到无从下手。
苏工家自然也投入了这场“土地革命”。苏锐依旧是开路先锋,他挥舞着厚重的锄头,率先刨向坚硬的地面。锄头与板结的土块撞击,发出沉闷的“邦邦”声,震得手臂发麻,往往好几下才能撬动一块硬土。
“这地……也太硬了,跟石头似的!” 一个汉子甩了甩震疼的手,龇牙咧嘴地说道。
在规划田垄和排水的苏工放下手中的图纸,走过来蹲下身,捏起一块被刨开的土,在指尖捻碎,仔细观察:“土质贫瘠,缺乏有机质,板结严重。光靠蛮力不行,需要改良。”
他站起身,对围拢过来的村民解释道:“开垦只是第一步。这样的地,直接播种,种子也难以发芽,就算发了芽,苗也长不壮。我们必须养地。”
“养地?怎么养?” 王老伯急切地问。
这时,苏甜走上前来。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用藤条编织的簸箕,里面装着一些黑褐色的、看起来十分肥沃的“土”,还有一些灰白色的、颗粒状的“细沙”。
“王爷爷,各位叔伯,” 苏甜声音清亮,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我观察过这边的山林和溪边,有些地方的植被特别茂盛,土壤颜色也深。我们可以收集类似的腐殖土,就是那种烂树叶、烂草和泥土长时间混在一起形成的黑土,掺到田里,可以增加肥力。”
她将簸箕里的“示范土”展示给大家看:“就像这样。另外,烧荒留下的草木灰,也是极好的肥料,可以中和土壤的酸性,还能补充钾肥。” 她簸箕里那些灰白色的“细沙”,正是她偷偷从空间里取出的少量、经过伪装的高效钾肥。
“还有,” 苏甜继续说着,将现代堆肥知识用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我们可以挖坑沤肥。把平日里除掉的杂草、人畜的粪便、厨余的烂叶子、甚至河底的淤泥,按一层草一层土一层粪尿的方法堆积起来,用泥封好,让它自己发热腐烂。几个月后,就是上好的肥料,肥力温和,还能改善土质,让土地变得松软。”
她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沤肥坑的示意图和堆肥的方法。
村民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世代耕种,只知道粪肥金贵,却从未听过如此系统、细致的养地之法。什么“腐殖土”、“草木灰”、“沤肥”,这些词汇新鲜又充满了道理。
“苏姑娘,您懂得真多!这法子听着就靠谱!” 一个老农激动地说。
“对对对!烂树叶烂草山里多的是!咱们这就去弄!”
“怪不得以前的地越种越薄,原来是没养好!”
说干就干。在苏甜的指导下,村民们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壤改良运动。男人们继续负责最重的开垦工作,用锄头和镐头艰难地破碎板结的土地,清理草根石块。妇女和孩子们则负责收集山林边缘的腐殖土、清扫灶膛里的草木灰,并在田边地头挖掘一个个标准的沤肥坑。
苏甜穿梭在田间地头,亲自示范如何辨别优质的腐殖土,如何控制堆肥的比例和湿度。她走到自家田里时,趁着弯腰检查土质的间隙,意念微动,将空间黑土地里那些极其肥沃、富含微生物的腐殖土,以及少量无标识的复合化肥,悄无声息地混入刚刚翻开的土层中。她还“不经意”地提醒村民,将家里日常的草木灰和初步处理的排泄物,严格按照她教的方法进行堆沤。
几天后,效果开始显现。其他村民的田地虽然经过翻垦,依旧显得黄瘦、干硬。而苏家负责开垦的那片地,在加入了空间腐殖土和微量化肥后,土壤颜色明显变得深褐,土质也显得疏松了许多,抓在手里有一种润泽感,与其他田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咦?苏工,你们家这地……看着怎么不太一样?” 有细心的村民发现了端倪。
苏工早已和女儿对好说辞,他抓起一把自家田里的土,坦然道:“可能是我们掺的腐殖土比较多,沤的肥也开始有点效果了。大家别急,只要严格按照甜妞说的法子做,坚持养地,咱们的地,慢慢都能变成这样!”
事实胜于雄辩。苏家田地的变化,让村民们对苏甜传授的改良方法更加深信不疑,干劲也更足了。虽然过程缓慢而辛苦,但看着一块块僵硬的荒地被驯服,看着深色的肥土被掺入,看着沤肥坑里慢慢升腾起带着泥土芬芳的热气,人们心中充满了对丰收的笃定。
周氏看着苏家那明显更肥沃的田地,眼红得几乎滴血,私下里对苏富贵说:“他们肯定藏了好东西!那土黑得都不正常!” 可她也拿不出证据,更拉不下脸去问苏甜具体方法,只能一边眼红,一边不情不愿地跟着大伙儿一起收集着普通的腐殖土。
周氏远远看着苏家那套“繁琐”的程序,又忍不住对苏老爷子嘀咕:“就他们家名堂多!种个地还量来量去,装模作样!”
苏老爷子闷头撒着种子,没理会她。
种子落入温润的土壤,被轻轻覆盖。没有人知道,在苏家那几块看似平常的田地里,隐藏着来自另一个时代、蕴含着更高产量的农业“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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