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控屏幕的倒计时跳到“4:58”时,源初之门的黑色触手突然剧烈挣扎,鳞片摩擦金属地面的声响刺耳得让人牙酸。张婷引导三只雪狐兽魂扑向触手根部,淡蓝色能量如同锁链般缠住触手,却被鳞片割得节节断裂;黑影的数据流则钻进触手的鳞片缝隙,试图干扰掠夺者意识流,可数据流刚接触到鳞片,就被黑色能量瞬间吞噬,他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黑血。
“撑不住了!”张婷的指尖泛着淡蓝微光,却越来越微弱——连续引导兽魂让她的精神力透支,额头渗出的冷汗在低温下凝结成冰,“触手的意识流太强,兽魂能量快耗尽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角落的紫色能量屏障突然爆发出淡蓝光——是博士!他将源初核心碎片按在屏障裂缝处,碎片的能量顺着裂缝蔓延,屏障如同碎裂的冰面,“咔嚓”一声彻底崩解。博士踉跄着冲出,白大褂上的血迹在淡蓝光下格外刺眼,他却死死攥着碎片,直奔凌霜和凌墨:“快!碎片要和双容器能量同步,才能彻底锁住意识流!”
鸦老见状,嘶吼着操控另一道触手砸向博士:“老东西!坏我好事!”幽影立刻扑过去,将博士护在身后,英灵祷文卷轴再次展开,淡金色光芒挡住触手,却在鳞片的撞击下出现一道裂纹:“博士,快说!怎么同步?”
博士靠在实验台旁,急促地喘息着,指尖的碎片泛着稳定的淡蓝光:“系统不是敌人……是守夜人与我为对抗掠夺者造的维度防御工具!”他的目光扫过凌霜的锚点印记和凌墨的左眼暗纹,“你们是双生容器——凌霜承载‘源初守护意识’,能稳定维度能量;凌墨承载‘系统唤醒意识’,能引导能量攻击。只有你们的意识共鸣,才能激活碎片的‘锁魂’功能,把掠夺者意识流困在源初之门内!”
“那无限流副本呢?”凌霜追问,锚点印记突然与碎片产生共鸣,银红光在掌心跳动,“那些试炼到底是什么?”
“是筛选容器的考验!”博士咳嗽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每个副本都藏着源初能量碎片,只有能在危机中守住本心的人,才能觉醒容器意识。鸦老……”他看向被触手护在身后的鸦老,眼神复杂,“他早年是守夜人精锐,却被掠夺者意识寄生,误以为掠夺者能帮他掌控维度,其实只是被当作打开源初之门的工具!”
鸦老听到这话,突然发出扭曲的大笑:“胡说!掠夺者大人答应我,只要打开门,就封我当维度主宰!”他操控触手突然转向,黑色能量在触手顶端凝聚成一颗光球,“你们都得死!为掠夺者大人献祭!”
光球朝着博士的方向射来,张猛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用能量枪的枪身挡住光球——“轰隆”一声,能量枪炸成废铁,张猛的胳膊被冲击波灼伤,黑色意识流顺着伤口钻进体内,他却咬牙没让自己再次陷入幻觉:“博士,继续说!怎么共鸣!”
凌墨突然抓住凌霜的手腕,左眼暗纹与她的锚点印记同时亮起:“我能感觉到碎片的频率——需要我们的意识完全同步,不能有丝毫犹豫。但掠夺者意识太分散,散在门体缝隙和触手各处,共鸣能量会被稀释……”他顿了顿,左眼暗纹突然黯淡了几分,“除非有一个‘诱饵’,把所有意识流集中到一处。”
“诱饵?”凌霜心头一紧,突然想起博士档案里的记载,“是……用容器的意识当诱饵?”
博士的身体晃了晃,显然是伤势加重,他却坚定地点头:“只有双容器的意识能吸引掠夺者——凌墨是‘唤醒容器’,你的意识与掠夺者意识流同源,最适合当诱饵。只要你主动释放意识,就能把分散的意识流引到自己身上,凌霜再趁机用双容器共鸣能量,配合碎片锁住它们!”
“不行!”凌霜立刻拒绝,“这样你会被意识流吞噬!”
“没有时间了!”凌墨的左眼暗纹突然爆发出强光,他推开凌霜的手,一步步走向源初之门,“我从诞生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是当唤醒器,是当‘锁芯’。博士创造我时,就在我意识里留了‘反制程序’,能暂时困住掠夺者意识,只要10秒,足够你和碎片完成共鸣!”
他回头看向凌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柔和的表情,与平时的冷硬截然不同:“记得博士的话吗?双容器缺一不可,但现在,‘缺一’是唯一的生路。”
鸦老见状,彻底疯狂:“谁都别想阻止我!”他突然扑向聚合体容器的残骸,抓起一块还在闪烁的黑色碎片,狠狠扎进自己的胸口,“掠夺者大人,借我力量!”
黑色碎片钻进鸦老体内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凸起无数黑色纹路,整个人的体型暴涨了一倍,变成了半人半掠夺者的怪物形态。他的右手化作一道新的触手,带着更浓郁的意识流,直奔凌墨的后背:“先杀了这个诱饵!”
“小心!”黑影的数据流突然缠上鸦老的新触手,却被瞬间撕裂,他被冲击波掀飞,撞在实验台的棱角上,喷出一口黑血;张婷的灵狐兽魂扑过去,却被鸦老的鳞片划成淡蓝色雾气,张婷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博士突然掏出一枚淡金色的徽章——那是守夜人前代萨满的英灵徽章,他将徽章按在凌墨的唤醒器上:“这能保护你的意识不被完全吞噬!10秒!必须在10秒内完成共鸣!”
徽章刚接触唤醒器,凌墨的左眼暗纹就变成了淡金色,他转身对着鸦老的触手冲去:“凌霜!准备!”唤醒器的淡蓝光束射向触手,竟暂时逼退了意识流,为凌霜争取到了空隙。
凌霜握紧源初碎片和三块源初残片,银红光在她周身疯狂跳动,右臂的锚点印记突然与源初之门的纹路完全重合——她能清晰“感知”到门内分散的掠夺者意识流,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正随着凌墨的意识移动。
“3:45!”幽影大喊,他扶起受伤的黑影,又将张婷护在身后,“阿土和阿木快到了!再撑一会儿!”
凌墨已经冲到源初之门的缝隙前,唤醒器的淡蓝光束如同灯塔,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意识流涌向他:“凌霜!就是现在!”他的声音带着意识被撕扯的痛苦,左眼暗纹开始闪烁不定,“我把意识流集中在门缝处了!快用碎片共鸣!”
凌霜没有犹豫,将源初碎片按在源初之门的凹槽上,三块残片围绕着碎片旋转,银红能量顺着凹槽蔓延,与凌墨的淡蓝光束交织成一道巨大的能量茧,将源初之门的缝隙和凌墨都包裹在内。
“滋滋——”
掠夺者意识流在能量茧内疯狂冲撞,黑色雾气与银蓝能量碰撞,迸发出细碎的火花。凌墨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意识被吞噬的征兆,可他依旧死死握着唤醒器,维持着光束的稳定:“还剩5秒……碎片的锁魂功能……快激活!”
博士突然扑到能量茧旁,将自己的手掌按在门上,淡金色的英灵徽章能量顺着他的掌心注入:“用我的英灵能量当媒介!快!”
能量茧的光芒瞬间暴涨,源初之门的缝隙开始缓慢闭合,黑色触手如同被抽走能量般快速萎缩。可就在缝隙即将闭合到只剩一指宽时,鸦老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他的半人形态彻底崩解,化作一团纯粹的黑色意识流,朝着能量茧撞去:“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意识流撞在能量茧上的瞬间,茧身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纹,凌墨的唤醒器光束突然黯淡,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凌霜……锁魂功能需要……你的一点意识……作为‘钥匙’……”
凌霜心头一震——博士档案里从未提过“意识钥匙”的代价!她看着能量茧内逐渐透明的凌墨,又看了看中控屏幕上跳动的“3:02”,再听着实验室外传来的阿土和阿木的呼喊声(他们终于赶到了),心中掀起巨浪:如果献出意识,自己会不会也变成透明的形态?可如果不献,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掠夺者会彻底冲破源初之门。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博士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将自己的意识注入能量茧:“用我的!我早就该为当年的实验负责!”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白大褂上的血迹逐渐消散,“凌霜……凌墨……守住维度……别让掠夺者……得逞……”
能量茧的裂纹瞬间修复,银蓝光芒再次暴涨,源初之门的缝隙彻底闭合,最后一缕黑色意识流被锁在门内,发出不甘的嘶鸣。可博士的身影,却在光芒中化作点点淡金碎片,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那枚英灵徽章,掉在地上,泛着微弱的光。
凌墨从能量茧中跌出来,左眼暗纹恢复成淡蓝色,意识虽虚弱,却没有消散:“博士……”他声音哽咽,伸手想去抓那枚徽章,却抓了个空。
中控屏幕的倒计时跳到“2:50”,鸦老化作的意识流彻底被能量茧吞噬,实验室终于暂时恢复平静。可凌霜捡起那枚英灵徽章时,徽章突然发烫,传来一段博士残留的意识:“双容器共鸣的代价……还没结束……源初之门的锁魂功能……只能维持1小时……要彻底封印……需要你们其中一人……永久献出部分容器意识……”
这段意识消散时,源初之门的门体突然泛起一层黑色微光——显然是锁魂功能开始倒计时的征兆。凌霜握紧徽章,看着身边疲惫的队员:凌墨意识未稳,张猛胳膊灼伤,张婷精神力透支,黑影和幽影都带伤,阿土和阿木刚冲进实验室,还在大口喘气。
而中控屏幕的倒计时,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1小时的锁魂时间,2分50秒的自毁倒计时,还有博士留下的“容器意识代价”——这场围绕维度存亡的战斗,显然还没到真正结束的时候。
凌墨突然抓住凌霜的手腕,左眼暗纹与她的锚点印记再次共鸣:“我知道代价是什么……当年博士创造我时,就留了‘意识备份’……献出我的意识,还能恢复……”
“不行!”凌霜打断他,“你已经为诱饵耗损太多意识,再献出去,可能真的会消失!”
就在两人争执时,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械运转声——是机械蜘蛛!它的红色传感器闪烁着微弱的光,刃足上缠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阿土的字迹:“地下四层能源锁已破解!自毁时间延长15分钟!但能源室里……发现了掠夺者的‘意识母巢’!”
意识母巢?凌霜心头一沉——这是博士档案里从未提及的存在。她抬头看向源初之门的黑色微光,又看了看中控屏幕上“17:45”的新倒计时,突然明白:鸦老的最终目的,从来不是打开源初之门,而是用聚合体能量唤醒藏在能源室的意识母巢,让掠夺者以另一种方式入侵维度。
而他们,必须在17分钟内,同时解决“锁魂功能倒计时”和“意识母巢”两个危机——这一次,似乎连博士留下的后手,都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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