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把那块冷猪蹄嚼得咔嚓响,油光还挂在嘴角,眼睛却已经眯了起来。
他没再看赵无极一眼,转身就走,脚步依旧一瘸一拐,像是真被吓得不轻。可每一步落下,脚底都悄悄压进石缝半分,像是在丈量风向。
岑晚狐从树后闪出来,红裙都没沾灰,铃铛也没响。她蹦到江小道身边,伸手就要掏他怀里剩下的半块肉。
“打完收工,该分赃了。”她笑嘻嘻地说。
江小道一把拍开她的手:“还没完呢。赵无极站那儿半天,连句狠话都不敢放,说明他怕了——但这种人越怕,越要咬人。”
“所以?”岑晚狐歪头。
“所以咱们得先变强。”他拍拍腰间的破酒葫芦,“强到他连咬的念头都不敢有。”
两人没回杂役院,也没去厨房蹭饭。趁着夜色,绕过外门巡守的路线,钻进了后山一处隐蔽山洞。这地方是江小道前些日子签到时顺来的“藏息穴”,说是能隔绝气息波动,连神识扫过都像滑水一样溜过去。
洞不大,勉强能容三四人盘坐。地上有些旧符纸碎屑,墙角堆着几块发黑的石头——都是以前谁留下的修炼残渣。江小道一脚踢开那些破烂,从葫芦里掏出一张新符贴在洞口,又扔出一圈小旗子围着他们摆好。
“隔音阵?你什么时候偷偷画的?”岑晚狐挑眉。
“不是我画的,是签到送的。”江小道咧嘴,“昨天在茅房蹲着的时候随手一点,就弹出个‘静音结界套装’,连香薰蜡都配齐了。”
岑晚狐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赖签到?”
“不能。”江小道正色道,“这是原则问题。”
她懒得跟他争,一屁股坐下,从袖子里摸出那颗幽蓝灵核,放在掌心来回滚着:“现在就开始?”
“不然等天亮请赵无极来观礼?”江小道也盘腿坐定,把手伸过去,“不过你得听我的节奏来。这玩意儿能量太猛,咱们功法不一样,一个不小心,你烧成烤狐狸,我炸成炒豆芽。”
“那你先说怎么弄。”她哼了一声。
江小道从额头上揭下一张淡金色的符纸,贴在自己胸口,又递给她一张:“静心符,签到得的,能稳住灵气乱窜。你先布阵,我给你护法。”
岑晚狐撇嘴,但还是照做了。她咬破指尖,在地上划出一圈扭曲的纹路,线条弯弯曲曲,像某种古老文字。随着她低声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银铃忽然轻轻颤了一下,她头顶毛茸茸的狐耳冒了出来,微微抖动。
“开始了。”她深吸一口气,把灵核放进阵眼。
江小道立刻闭眼,双手结印,体内《无相剑诀》缓缓运转。他没直接吸收灵核能量,而是以剑气为引,在周身布下一层无形屏障,随时准备拦截暴走的灵气。
岑晚狐掌心燃起一团赤焰,轻轻托住灵核。火焰跳动几下,灵核开始发出低鸣,表面裂开细纹。
“有点烫……”她皱眉。
“忍着。”江小道眼皮都没抬,“上次你说辣,结果一口吞了三颗爆炎椒。”
“那是测试抗性!”
“你现在也是在测试,别废话。”
话音刚落,灵核“砰”地炸开,一股炽热气流猛地冲出。岑晚狐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额头渗出汗珠。
江小道右手一扬,一道剑气瞬间缠上她手腕,另一道横扫四周,将溢散的能量逼回中心。他额头也见了汗,嘴里还在叨叨:“我说了多少次,融合之前要深呼吸三次,你每次都当耳旁风。”
“我现在……哪顾得上数……”她咬牙,脸色泛红,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
江小道叹了口气,忽然从酒葫芦里倒出一滴晶莹液体,弹进她嘴里。
“万年玉髓,省着点用。”他说,“这是我拿十斤腊肠跟系统换的,心疼死我了。”
那滴玉髓入体,岑晚狐体温迅速回落,呼吸平稳下来。她睁开眼时,瞳孔已变成琥珀色,掌心火焰不再是赤红,而是带着暗金光泽,火焰中心隐约有影子一闪而过。
“我……好像看见小时候住的宫殿了。”她喃喃。
“别想太多。”江小道拍拍她脑袋,“你现在这火,估计能烧穿铁甲三层。回头赵无极要是再派打手,你直接把他裤子点着。”
岑晚狐咧嘴一笑,抬手甩出一缕火丝,洞壁当场焦黑一片,石头簌簌掉落。
“不错。”江小道点头,“就是动静大了点,下次往他鞋里烧。”
他刚说完,忽然闭嘴,低头默念了一句什么。
下一瞬,他眼前浮现出一块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光屏,上面写着一行字:
【今日签到完成,获得《无相剑诀·第三重注解》】
他嘴角一翘:“来得正好。”
不再多言,他立刻沉入意识深处,翻阅那份注解。原本几个卡住的剑意节点豁然贯通,体内剑气如溪流汇海,竟在识海中凝成一条虚影长河,每一滴水珠都是一式剑招变化。
他没动,但皮肤渐渐泛起微弱金属光泽,呼吸之间,隐约有剑刃摩擦的轻响。
岑晚狐察觉到异样,转头看他:“你又抽什么风?”
“没抽。”江小道声音低沉,“我在升级。”
“升哪门子级?脸皮厚度吗?”
“是剑意。”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以前我的剑气像根线,现在……能拧成绳了。”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一划,空气中竟留下一道细微裂痕,持续了两三息才弥合。
岑晚狐吹了声口哨:“行啊,终于不像个只会偷馒头的废物了。”
“谢谢夸奖。”江小道懒洋洋靠上石壁,“不过我还得再练练。刚才那一划,耗了我半盏茶的力气,要是打架中途饿了,还得先啃两口猪蹄补补。”
“你就装吧。”她翻白眼,“等你真能一剑劈开山头再说大话。”
江小道没接话,反而从葫芦里摸出一颗洗髓丹,丢进嘴里嚼了两下:“说实话,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赵无极。”
“那是谁?”
“是我自己。”他摸摸鼻子,“签到越来越顺,东西拿得太多,我都快忘了当初为啥要装傻充愣了。”
岑晚狐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江小道,你终于学会怕了?”
“我不是怕。”他摇头,“我是怕以后请你吃顿好的时候,你非说要九转金丹炖鸡。”
她笑出声,脚踝铃铛轻轻晃了一下。
洞内安静下来,两人各自调息。江小道闭着眼,手指无意识敲着膝盖,像是在算什么账。岑晚狐则盘腿坐着,掌心暗金火焰缓缓旋转,偶尔跳动一下,映得石壁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江小道忽然睁眼,低声问:“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
“井底?”岑晚狐睁眼,“你拿着半个馒头,问我饿不饿。”
“对。”他笑了笑,“那时候我连灵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还以为我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
“结果是个偷饭吃的混混。”
“现在呢?”他歪头看她。
“现在?”她扬起下巴,“现在你还是个混混,只不过……本事大了点。”
江小道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皱。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原本是透明的,此刻却泛起淡淡红光。
“影听符响了。”他眯眼,“有人在提咱们的名字。”
“谁?”岑晚狐耳朵竖了起来。
江小道把符贴在耳边,听了片刻,脸色慢慢变了。
“不是赵无极。”他低声说,“是另一个声音,我没听过……但他在说——‘找到那个带酒葫芦的杂役,活捉,赏三千灵石’。”
岑晚狐冷笑:“看来不止青玄门盯上你了。”
江小道把符揉成一团,扔进角落:“三千灵石?打发叫花子呢。我一顿灵膳就得五百。”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骨骼噼啪作响。
“看来接下来得换个地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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