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让我来！”
来的人，正是二连连长刘建峰。只见刘建峰，手起刀落。
“噗嗤！”
利刃刺入鬼子的胸膛，又一头鬼子，想从背后偷袭，也被刘建峰一刀砍杀。
刘建峰，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他学过少林武术，杀起小鬼子来，砍瓜切菜。
郭松涛踉跄一步回头，看到的是刘建峰。那个笑意的熟悉面孔。
“刘连长，来的正好，我们一起杀他娘的小鬼子。”
就在这时，一连连长林泽凯，在和鬼子的肉搏战中，身体被刺刀穿透，鲜血瞬间染红了破旧的军装。
他双手死死抓住从胸前透出的刀尖，用尽最后的气力，扭头对郭松涛嘶声道：“营长……快走……别管我……拿下碉堡……”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却依旧保持着阻挡的姿势。
“一连长！！”
郭松涛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嚎，眼前瞬间被泪水和怒火模糊。
朝夕相处的战友，那个总爱和他开玩笑的香港老板，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为国赴死！他胸中所有的悲痛、愤怒和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
郭松涛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手中那柄饱饮敌血的大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狂怒，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不再防守，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状若疯虎般冲向那三头日军！刀光如匹练般闪过，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力量，几乎是在一瞬间，三头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震慑住的日军士兵，便被他砍瓜切菜般全部劈倒在地，血肉横飞！
他跪倒在一连长林泽凯的尸体旁，颤抖着手合上。林泽凯牺牲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他开玩笑了。
看着牺牲的林泽凯，郭松涛心里好痛！！！
郭松涛，用手轻轻的合上，林泽凯未能瞑目的双眼，抓起他身边那支沾血的步枪，将刺刀狠狠插在地上，发出一声泣血般的怒吼：
“一营的！跟着我！为一连长报仇！杀光这些小鬼子畜牲！”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激励着周围每一个，杀红了眼的战士，他们跟随着完全陷入狂暴状态的郭松涛，向着日军核心阵地，发起了更猛烈的冲击。
……
另一边，胡大海凭借着一股不要命的悍勇，和对地形的敏锐直觉，已然杀穿了层层阻截，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径直插入了牛头堡的心脏。日军指挥部所在的主碉堡底层。
这里相对僻静，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燃烧的焦糊味，和一种末日来临前的恐慌。
胡大海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正是日军小队长吉田少尉。他正手忙脚乱地将一堆文件，投入一个铁皮火盆中，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他苍白而扭曲的脸。
听到破门声，吉田骇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如同血人般的身影，手持一把仍在滴血的卷刃大刀，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正是那个从“天险”攀上、搅得他后方天翻地覆的中国军官！极度的恐惧让吉田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对准胡大海，几乎是闭着眼睛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格外刺耳。子弹擦着胡大海的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土墙上，溅起一蓬灰尘。
这一枪，彻底点燃了胡大海心中，最后一丝理智。
他没有丝毫停顿，如同猎豹般猛扑上去！吉田还想开第二枪，但胡大海的速度太快了！
刀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吉田持枪的右手齐腕，被鬼头大刀生生斩断！手枪和断手一起掉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吉田捂着手腕的断口，痛得满地打滚，涕泪横流，刚才焚烧文件时的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死亡最本能的恐惧。
他看到胡大海一步步逼近，那滴血的刀锋和毫无感情的眼神，让他彻底崩溃。
他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日语，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按照国际法，你们不能杀害俘虏！”
“国际法？”
胡大海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日军侵略者指挥官，
“你们用刺刀挑开孕妇肚子的时候，讲国际法了吗？你们把全村老少赶进祠堂，活活烧死的时候，讲国际法了吗？你们处决手无寸铁的战俘时，讲国际法了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字字如刀，蕴含着无尽的悲怆和愤怒。
他眼前闪过外甥王强宝，年轻的脸庞，闪过那些倒在冲锋路上的三营弟兄，闪过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无数被日军蹂躏的惨状。
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灵魂焚毁。
吉田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投降”……“饶命”。
胡大海握刀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
看着吉田那畜牲，跪在地上，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这个刚才还在发号施令、掌握他人生死的侵略者，此刻卑微如蝼蚁。
听到碉堡外依旧激烈的，每分每秒都有弟兄在倒下的喊杀声，强大的仇恨，碾得粉碎。
留下这个日军杂种，是隐患；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用这场酣畅淋漓的复仇，来祭奠死去的亲人弟兄，来平息自己心中，那团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烈火！
“狗日的畜牲，我要让们血债血偿。”
胡大海的声音冰冷如铁，仿佛最终宣判。
“狗日的，去死吧！”
刀光再次扬起，带着呼啸，猛然落下！那头鬼子军官的脑袋，瞬间被砍下……
……
当郭松涛和叶青，带着浑身伤痕的战士们，最终清理完外围敌人，冲进指挥部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胡大海如同血染的雕像般站立着，脚下是身首异处的吉田少尉。他手中的大刀拄在地上，微微喘息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有复仇后的快意，有解脱后的空虚，更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苍凉。
堡内的枪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牛头堡，这座吞噬了无数生命的坚固堡垒，终于被英勇的抗日团攻克。
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透过碉堡的射击孔，照在胡大海血迹斑斑的脸上，也照在满地狼藉，和牺牲战士的遗体上。胜利的代价，如此惨重。
团长赵旭日，和副团长威少走进堡垒，看着幸存的将士们相互搀扶，看着三位浑身是伤，却屹立不倒的营长，心中百感交集。
他们赢得了这场艰难的胜利，但未来的抗日之路，依然漫长而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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