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乘风、童姥与扫地僧三方气机相互牵引,气氛紧绷得如同满月弓弦,一触即发之际,藏经阁外骤然响起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以玄寂、玄难为首,刚刚稳定了前山混乱局势的少林众僧已然赶到,瞬息间便将藏经阁围得水泄不通。刀光剑影,棍棒如林,众僧神色凝重,目光警惕地投向阁内陌生的不速之客。
“何方高人,擅闯我少林禁地!”玄寂方丈声如洪钟,蕴含内力,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与气息晦涩的萧远山、慕容博,最终落在气息返璞归真却更显深不可测的扫地僧身上,不由得一怔,与其他玄字辈高僧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寺中何时有如此一位陌生的神僧?
扫地僧面对重重包围,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他率先双手合十,周身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重新变回那个朴实无华的老僧,对着玄寂等人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玄寂师兄,诸位师弟,稍安勿躁。此间因果,老衲自有分寸。”
他这一退,主动释放善意,顿时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缓。
月乘风与童姥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他们虽不惧一战,但在少林腹地,面对人多势众的僧众与深不可测的扫地僧,硬拼绝非上策。见对方率先收敛敌意,月乘风也顺势将周身萦绕的北冥真气与凌厉剑意缓缓收回体内,童姥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也随之收敛,只是眼神依旧锐利如刀,锁定着扫地僧。
扫地僧目光转向月乘风,缓缓道:“月少侠,你所求之经,关乎少林根本。《易筋》、《洗髓》乃镇寺之宝,《神足经》亦蕴含佛门妙谛。老衲观你二人,非是奸恶之徒,童姥尊主之困,亦属事实。然,法不可轻传,经不可妄予。”
月乘风心念电转,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与筹码。他拱手,声音清晰而沉稳:“大师明鉴。晚辈深知经书贵重,不敢空手相求。愿立下三重承诺,以表诚意与交换:其一,所得经文,仅用于研习化解童姥体内沉疴之法,绝不外传片言只字,更不会恃之为恶,祸乱江湖。其二,晚辈愿以逍遥派部分武学精义心得,或灵鹫宫秘藏之西域奇药、珍稀矿藏作为交换,弥补少林。其三,今日之后,灵鹫宫与少林井水不犯河水,若他日少林有需,在不违背天道公义之原则下,灵鹫宫可出手相助一次。”
这三个条件,尤其是最后一个潜在的外援承诺,对于刚刚经历动荡的少林而言,无疑具有不小的吸引力。
扫地僧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心神不属的萧远山、慕容博,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游坦之以及严阵以待的少林众僧,心中已然权衡清楚。今日少林损失惨重,方丈新丧,实不宜再树强敌。月乘风所求确为救人,且愿意付出代价,立下重誓,并非蛮横抢夺。
终于,他长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佛法慈悲,亦讲缘法。既然月少侠心怀至诚,愿担因果,老衲便破例一次,允你抄录《易筋经》、《洗髓经》梵文原典,以及那《神足经》行气图谱。”他语气转肃,“然,须立下重誓,除你二人研习之外,不得录副,不得外传。待有所得或确认此法无效后,需将抄录之本,当众焚毁,以全信诺。”
“可!”月乘风与童姥几乎同时应声。月乘风更是毫不犹豫,指天立誓:“晚辈月乘风(老身天山童姥)在此立誓,若得少林三经,必谨守承诺,仅用于自身研习化解隐疾,绝不外传。他日无论成败,定将抄本焚毁,如有违逆,天地不容,武道永绝!”童姥虽未出声,但冰冷的目光已然代表了她的应允。
见誓言已立,扫地僧微微颔首,对玄寂道:“玄寂师兄,依此办理吧,取笔墨空白经卷来。”
玄寂等人虽心有不甘,但见这神秘老僧(此刻他们已隐约意识到其身份超然)一力主张,且对方誓言沉重,形势使然,只得依言照办。
很快,所需之物送至。扫地僧亲自从秘处取出三部经书:承载《易筋》、《洗髓》二经的古老贝叶原典,以及那材质奇特、绘有《神足经》行功路线的图谱(原属游坦之,混乱中跌落)。月乘风与童姥亲自监督,由月乘风执笔。
月乘风深知少林绝技隐患,抄录时异常谨慎。他不仅凭借自身渊博学识核对梵文(他通晓梵文),更与童姥暗中传音,以他们对武学至高原理的理解,反复推敲经文图谱中的每一处细节,气机流转,验证其中是否存有歧义、矛盾或可能引人走入歧途的隐秘关窍,确保所得无误。
扫地僧见他们如此细致,眼中反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确认抄录内容准确无误,逻辑自洽,并无陷阱后,月乘风将墨迹已干的抄本小心收入怀中,对着扫地僧郑重一礼:“多谢大师成全!”
童姥亦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望施主谨守誓言,善用此经,化解执念,导归正途。”扫地僧双手合十,淡然道。
月乘风不再多言,与童姥对视一眼,两人身形微动,已如鬼魅般掠过众僧,瞬息间消失在藏经阁外的沉沉夜色之中,来得突兀,去得无踪。
至于藏经阁内剩余的萧远山、慕容博、萧峰、慕容复、游坦之等人恩怨如何了结,少林寺又将如何收拾残局,已非月乘风所虑。他的目的已然达成,带着救治童姥的希冀与丰厚的武学收获,飘然远去。少室山的风波,于他而言,已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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