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水回去了,“不用送了,爹。”何雨柱再次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会有车来接我和雨水。”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车?”何大清茫然地重复,下意识地看向空荡荡的街道尽头。这大晚上的,火车站方向,除了偶尔几辆慢悠悠路过的人力三轮,哪有什么汽车的影子?酒楼门口几个刚送走客人、正在收拾的门房伙计也好奇地探了探头。
就在何大清困惑的目光,以及雨水也好奇地踮起脚尖张望时——
何雨柱的目光,平静地投向裕丰楼斜对面那条被巨大阴影完全笼罩的、堆满杂物垃圾的死胡同深处。那里,是任何灯光都无法穿透的浓墨般的黑暗。
唰——!
像一道无声的指令,更像是空间的幕布被无形的手骤然掀开!
那片绝对黑暗的死角深处,空间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光线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涟漪,一种低沉、浑厚、仿佛来自钢铁心脏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响起,瞬间撕裂了夜晚的寂静!
紧接着,一个庞大、方正、极具力量感的暗灰色钢铁巨兽,从那片扭曲的黑暗中缓缓“驶”了出来!它仿佛凭空诞生,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冰冷工业气息和凛然威压。巨大的防撞前杠在裕丰楼门口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高高隆起、线条刚硬的引擎盖下似乎蕴藏着无穷动力,宽大厚重的越野轮胎稳稳地碾过胡同口的碎石和垃圾,发出轻微的碾压声。深色的车窗宛如巨兽警惕的眼睛,反射着灯笼的暖光,更添几分神秘与森然。
“呜——!”
“我的娘哎!那…那是啥玩意儿?!”
“铁…铁壳子怪兽?!”
“车?!会自己动的铁车?!没人开的车!”
裕丰楼门口瞬间炸开了锅!那些门房伙计、几个路过的行人,甚至连楼上雅间临窗看热闹的食客,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目瞪口呆,指着那缓缓驶近的钢铁怪兽,发出惊骇欲绝的尖叫和难以抑制的嘶嘶抽气声。恐惧和极度的新奇如同冰水混合物,瞬间淹没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何大清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一片!他之前看到雨水书包里的一百块,是惊骇;接过儿子塞来的一千块,是恐慌;而此刻,亲眼目睹这头沉默、冰冷、充满未来感的钢铁巨兽如同魔神降临般从黑暗的虚空中行驶出来,轰然碾过他几十年认知的边界——这已经不是惊骇或恐慌所能形容!这是彻头彻尾、将他灵魂都震出躯壳的惊悚!
噗通!
他手里一直死死捏着的、沾满尘土的芝麻烧饼油纸包,终于彻底脱力,再次砸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这一次,里面的烧饼彻底摔碎了。
何大清本人则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双腿一软,一个趔趄,若不是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冷的石狮子基座,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他死死抓着石狮子上冰凉的雕花凸起,指甲抠得生疼,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态。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钉在那钢铁怪兽深色的车窗上,仿佛想穿透那层幽暗,看清里面操控这庞然巨物的究竟是神还是魔。肺里的空气好像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锣般的喘息声。极致的震惊如同实质的冰锥,将他从头顶贯穿到脚心,冻结了血液,麻痹了思维。柱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霸天!”何雨柱清朗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惊惶喧哗,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指令口吻。
“我在,主人。”一个清晰、稳定、带着奇特金属磁性的中性电子合成音,陡然从那钢铁怪兽内部响起!音量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紧接着——
咔嚓!咔嚓!
平滑流畅的机械运转声响起,那怪兽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如同某种未来生物的翅膀,无声地向上方旋开!车尾宽大的后尾箱门也同时平稳地向上抬起,露出了巨大规整的储物空间!
“车门及尾箱已开启,主人。”霸天的电子音平稳地报告。
何雨柱对周围的惊呼和父亲那失魂落魄的状态视若无睹。他俯身,动作利落地开始将台阶旁堆积如山的行李包裹——那些保定酱菜、泥老虎、布灯笼、文具盒、点心包——一件件有条不紊地搬进霸天那宽敞得惊人的后备箱。每一个包裹放进去,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敲击在何大清麻木的心脏上。
雨水短暂的惊愕过后,巨大的新奇和兴奋如同烟花般在她小脸上炸开!她完全忘记了离别的伤感,大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小嘴微张,看着这神奇会说话的铁盒子,又看看哥哥从容淡定的模样,强烈的安全感混合着巨大的好奇心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神。她甚至下意识地朝着霸天走近了一步,又被何雨柱轻轻挡在身后。
“雨水,上车。”何雨柱将所有包裹安置妥当,走到侧车门旁,弯腰,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将雨水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宽大舒适的后排真皮座椅里。
雨水小小的身体陷入柔软的靠背,小手好奇地摸着身下冰凉光滑又无比舒适的材质,眼睛瞪得溜圆。她透过打开的车门,看向路灯下扶着石狮子、脸色惨白如同石雕、双眼只剩下巨大空洞的父亲。
“爹!”雨水清脆的童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力地挥着小手,“再见!我有空再来看你!你等我!”眼泪终究还是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何雨柱和雨水坐在同一排的后座位,最后看向父亲。
何大清的目光终于从那冰冷的钢铁车身上艰难地挪开,聚焦在儿子脸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有无法理解的茫然,有滔天巨浪般的疑问,但最终,在对上儿子那双沉静、坦然、甚至带着一丝安抚意味的黑眸时,所有翻涌的情绪都被一股更强大的、源自血脉的信任感强行压下。他只是张了张嘴,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破碎的、带着巨大喘息的声音:
“好……” 一个单音,耗尽了他全身残余的力气。
何雨柱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点了点头,矮身坐进驾驶座。那充满未来感的座椅完美地包裹住他的身体,面前是泛着幽蓝光芒、布满看不懂符号的仪表盘和流线型方向盘。他双手自然地搭在冰凉的方向盘上,声音清晰下达指令:
“霸天,关闭车门、尾箱,目的地:京城南锣鼓巷娄家,规划最优路线,准备出发。”
“指令确认。”霸天的电子音毫无波澜。
咔嚓!咔嚓!
旋翼式的车门和尾箱门平稳流畅地关闭、锁死,严丝合缝,发出低沉悦耳的机械咬合声。
嗡——!
引擎深处传来一阵低沉、顺畅、充满澎湃力量感的嗡鸣,如同沉睡的巨兽彻底苏醒,蓄势待发。两道雪亮刺目的光柱骤然撕裂了酒楼门口的暖光与黑暗,照射在远处街道的尽头,将路面照得亮如白昼!巨大的车体在光柱的映衬下,更显威猛森然。
“目标路线规划完成,安全监控启动。霸天马上出发。”电子音落下。
车轮沉稳地转动起来,宽大的越野轮胎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而坚实的摩擦声。这头钢铁巨兽,载着何雨柱和趴在车窗上、拼命朝父亲挥手流泪的雨水,平稳而无声地滑入了前方街道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两道雪亮的光柱如同剑锋,刺破保定的夜色,渐行渐远。
裕丰楼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包括那几个吓傻的门房伙计,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凝固在原地,伸长脖子看着那两道不可思议的光柱消失在街角。巨大的引擎声浪彻底远去后,晚风的呜咽才重新灌入耳中。
何大清依旧僵硬地扶着冰冷的石狮子。夜风吹拂着他花白的鬓角,带来深秋的寒意。他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空洞地追随着光柱消失的方向,仿佛魂魄也跟着那钢铁怪兽一同远去了。脚边,是摔得稀碎、沾满尘土的芝麻烧饼。手里,是那个装着千元巨款、像烙铁一样滚烫的信封,以及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条。纸条的边角,已被他无意识中捏得皱烂变形。
直到那光柱彻底湮灭在保定的夜幕深处,连一丝引擎的余音都听不见了,何大清才像是泄尽了最后一口气,身体猛地一晃,几乎全靠石狮子的支撑才没有倒下。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破旧的风箱般起伏。浑浊的老眼缓缓垂下,落在手里那决定了他后半生命运的信封上,又茫然地抬起,看向儿子消失的、黑沉沉的街道尽头。一个巨大而冰冷的问号,如同一座冰山,沉沉地压在了他早已被震撼得千疮百孔的心头,带着无尽的寒意和未知的惶恐。
霸天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稀疏灯火和模糊的北方旷野轮廓。车内却异常静谧,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极轻微风声。仪表盘上幽蓝的光芒勾勒出何雨柱沉静的侧脸。
雨水趴在宽大的车窗边,小脸贴着冰凉的特种玻璃,泪痕未干,大眼睛却亮晶晶的,满是新奇地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转过头,小小声地问:“霸天?”
“我在,雨水小姐。”驾驶台中央一个圆形的区域亮起柔和的蓝光,霸天温和的电子音随即响起,音量恰到好处。
“哇!”雨水惊喜地轻呼一声,小身子在柔软的座椅上扭了扭,“你真的会说话呀!你是神仙变的铁马吗?”
“根据我的核心数据库定义和自我认知,我是主人何雨柱的智能辅助交通工具,代号‘霸天’。由先进的复合材料、高能动力单元、多重传感系统和智能交互核心构成。并非生物体或神话造物。”霸天的回答严谨清晰。
雨水听得似懂非懂,但这不妨碍她兴致勃勃:“那你能飞吗?像故事里的神鸟那样?”
当前形态不具备飞行功能。我的主要设计用途是复杂地形通过性及长途高速陆基运输。”霸天耐心解释。
“哦…”雨水有点小失望,但马上又问,“那你认识孙悟空吗?”
“孙悟空是东亚古典神话《西游记》中的核心人物,具有高度文化象征意义。我的存储系统中有其相关文学及影视资料档案。需要我为您播放动画片段或讲述故事吗?”蓝光微微闪烁。
“真的吗?太好了!”雨水立刻忘了孙悟空会不会认识霸天这个问题,开心地拍着小手,“霸天你真好!比我们院儿里讲古的王爷爷厉害多了!”
何雨柱透过后视镜看着妹妹和人工智能聊得兴起,紧绷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他集中精神,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温柔地探向前方幽深的道路尽头,穿透空间的距离,精准地锚定了京城南锣鼓巷深处,娄家那座静谧花园别墅旁一条极少人经过的僻静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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