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领地的灵草田突然闹了旱情,正午的太阳晒得田土开裂,刚冒头的灵草蔫蔫地耷拉着叶子。凤栖梧没叫族人动手,反而带着念安、石壮、铁墩和几个小辈,扛着小锄头、提着水桶,直奔山脚下的溪流。
“凤主爷爷,为啥不直接用凤凰火引水呀?”念安踮着脚,小手攥着水桶绳,额头上渗着细汗。
凤栖梧蹲下身,帮她擦了擦汗,指尖的凤凰火化作一缕清风,拂过孩子们发烫的脸颊:“火能引水,却不能让你们懂责任。灵草是族人的口粮,旱情是考验,咱们亲手浇水、挖渠,才能明白守护族人的日子,从来不是靠法术偷懒。”
说着,他拿起小锄头,在灵草田和溪流之间,挖出一道浅浅的水渠。“来,跟着俺挖,渠要挖得顺,水才能流得稳。”凤栖梧的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精准,泥土顺着锄头落下,渠壁平整又牢固。
石壮第一个跟着学,他力气大,一锄头下去挖得太深,水渠差点塌了。“别急,”凤栖梧没责备,反而握着他的手,调整角度,“挖渠就像担责任,太用力会适得其反,稳着来才长久。”石壮红着脸,跟着慢慢挖,果然挖得又平又顺。
铁墩则盯着水渠的坡度,小眉头皱着:“凤主爷爷,这边高那边低,水会不会流不过去?”凤栖梧笑着点头:“观察得好!责任就是要多想一步,提前解决问题。”他带着铁墩,把高处的泥土往低处填了填,“这样水就能顺着坡,流到每一棵灵草根下。”
念安力气小,挖不动土,就提着小水桶,往挖好的水渠里舀水。她舀得慢,水桶还总漏水,半天也没舀满一节渠。“俺不行……”念安委屈地瘪着嘴,眼圈泛红。
凤栖梧放下锄头,蹲在她身边:“责任不是逞强,是尽力而为。你看,你舀的水虽然少,却能浇活最边上的几棵灵草,这就是你的功劳。”他指着那几棵喝到水、慢慢挺直腰杆的灵草,“你看,它们因为你,活下来了,这就是责任的意义。”
念安眼睛一亮,重新提起水桶,虽然还是慢,却再也没抱怨,一勺一勺,认真地往水渠里灌水。
正午的太阳最烈时,孩子们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裳,小脸晒得通红。有个小辈想偷懒,坐在树荫下不肯动:“太累了,反正族人会来帮忙,咱们不用这么卖力。”
凤栖梧没说话,只是拿起孩子的小锄头,继续挖渠。他的衣裳也湿透了,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泥土里,却依旧动作稳健。“凤主爷爷都不累吗?”石壮小声问。
“累呀,”凤栖梧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温和,“但责任就是,再累也不能半途而废。灵草等不起,族人等不起,咱们是未来的守护者,现在多吃点苦,以后才能扛得起担子。”
那偷懒的小辈听了,红着脸站起来,拿起锄头重新加入挖渠的队伍。
水渠挖通的那一刻,溪水顺着渠槽,哗啦啦地流进灵草田,蔫蔫的灵草慢慢舒展叶片,喝饱了水。孩子们欢呼着,围着水渠跑,念安甚至脱了鞋子,踩着浅浅的溪水,笑得一脸灿烂。
凤栖梧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欣慰。他从怀里掏出灵草糖,分给每个孩子:“这是你们用责任换来的甜,比任何糖都好吃。”
还有一次,新领地的两个族人因为地界问题吵了起来,互不相让,差点动手。凤栖梧没直接评判对错,反而把念安和石壮叫到跟前:“你们去听听,他们为啥吵架,试着帮他们解决。”
念安拉着石壮,怯生生地走到两个族人面前。“俺的田在这边,他占了俺的地!”一个族人喊道。另一个族人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越界了!”
石壮想直接拍板:“别吵了!一人让一步!”结果两人吵得更凶了。念安拉住他,小声说:“先听听他们说的地界在哪。”她蹲在地上,用小树枝画了个大概的地图,让两个族人指着自己的田地边界,慢慢问清楚。
原来只是因为标记地界的石头被雨水冲跑了,两人记不清边界才起了争执。念安想起凤栖梧说的“责任是多想一步”,就跑去请张老爹来帮忙,用新的石头重新标记了地界,还在旁边种了几棵容易辨认的灵草。
两个族人看着清晰的边界,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互相道歉。凤栖梧走过来,摸了摸念安的头:“做得好!责任不是靠蛮力解决问题,是懂得倾听、换位思考,用智慧化解矛盾。”
日子一天天过去,凤栖梧的言传身教,像春雨润物细无声。他会带着孩子们去给古树浇水,告诉他们“守护家园,要从守护一草一木做起”;会在通商时,带着孩子们一起核对货物,教他们“公平交易,是对族人的责任,也是对朋友的担当”;会在遇到困难时,告诉他们“领导者的责任,是站在最前面,而不是躲在后面”。
念安渐渐学会了主动关心族人,看到谁生病了,会跑去医馆帮忙递药;石壮不再只会用蛮力,遇到问题会先想办法,还会主动帮张老爹照看灵草田;铁墩则把“责任”刻进了心里,每次锻造完,都会仔细检查工具,确保没有安全隐患。
夕阳下,凤栖梧站在灵草田边,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眼里满是希望。他知道,责任与担当不是靠说教就能学会的,而是要在一次次实践中,在言传身教中,慢慢扎根心底。新一代的守护者,正在这片土地上慢慢长大,他们会带着这份责任与担当,守护好蛮荒的每一寸土地,让蛮荒的文明,永远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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