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顾默的生活进入了一种高速运转，却又条理分明的节奏。
清晨，他会在演武场指导新晋的战斗序列成员，如何更高效地配合规则弩机进行小队作战。
“规则之力，非是蛮力，重在引导与时机。”
他的声音在训练场内回荡。
“陈九，你小组的迟滞场与爆裂箭衔接慢了零点三息，足够敌人冲过二十米距离。”
陈九额头见汗，肃然应道：“是，馆主！我们立刻调整配合！”
上午，他往往会出现在李婷婷负责的规则应用组，审阅最新的动态符文阵列模拟数据。
“能量流转节点这里的冗余度可以再降低百分之五。”
顾默修改着复杂的立体结构。
“追求极致稳定没错，但过度的冗余会牺牲响应速度，符文是工具，要如臂使指，而非沉重铠甲。”
李婷婷飞速记录着要点，心中对顾默的敬畏与日俱增。
午后，若有紧急情报或重要访客，他会短暂出现在帅府。
杨业大帅有时会亲自前来，与他商议以粮食以换取稀缺的战略资源。
偶尔，城外某处报告出现强大的邪祟，或者新的邪祟。
顾默则会亲自前往处理。
而顾默对于自己的实力提升，为也未曾松懈。
他往往会独自占据演武场的一角，进行更高强度的武技锤炼。
体内邪祟的残留力量，如同蛰伏的暗流，在他刻意引导下，奔涌向四肢百骸。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失，三个月后。
顾默凭借每天不断的练习，以及在这股精纯的外力下，成功将惊鸿步与叠水刀双双推至大成境界。
此时惊鸿步施展开来，身形已非简单的残影，而是能在短距离内留下数道凝而不散、皆具轻微气息感应的幻身，扰敌惑心之能大增。
而叠水刀更是了得，刀势展开，层层叠叠的先天之力，不再仅仅是力量的累积，更仿佛形成了真实的浪潮领域。
刀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冲击与迟滞效果远超以往。
除此之外，这三个月来他对于古物石像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解析区内。
那石像，被数重不断优化的符文力场封锁在中央。
周围布满了各式各样顾默亲手改造或发明的监测仪器，细微的能量流光在其中明灭。
顾默的生活几乎与这尊石像绑定。
他接见下属、处理事务的间隙，脑中可能都在推演某个关于石像能量回路的模型。
他指导研究人员时，偶尔会用石像表现出的某种规则特性作为案例。
他甚至会将自己清除邪祟后封存的残骸，带到解析区外，观察石像对同类能量源的反应。
这一夜，解析区内，顾默缓缓放下手中的记录晶板，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
长达数千页的实验记录、海量的能量波动频谱图、无数次主动与被动的规则交互测试…！
所有的数据，终于指向了一个清晰的结论。
他终于弄清楚了这些古物的核心特性。
它们确实拥有意识。
但这意识与人类，甚至与任何已知的生命形态都截然不同。
它们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情仇，没有道德观念，也没有逻辑推理能力。
它们的意识，纯粹而原始，只剩下最根本的本能。
一种追求生存与变强的绝对本能。
如同单细胞生物的趋利避害，但作用层面却是在复杂的规则之上。
更关键的是，顾默发现。
它们的内在规则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会随着外界刺激引发的本能反应，而产生适应性变化！
为了验证这一点，顾默设计了一系列精密的实验。
顾默在力场外放置了一块由邪祟规则，提纯出来的锐金之精，其中蕴含微弱的邪祟金行规则。
石像渴望变强的本能，与之接触后，其内部规则立刻开始自发调整。
表面纹路扭曲，试图模拟出一种针对金属性的吞噬或亲和规则，以获取那块金属。
当顾默撤走金属，这种新生成的规则特性便会慢慢消退，但并非完全消失，仿佛留下了一丝记忆。
不仅如此，顾默之后又利用蚀腐祟的规则波动，对其进行攻击。
石像为了确保生存，其规则立刻转向防御与排斥，原本暗红色的光泽变得深沉。
甚至短暂地模拟出了类似石肤祟但更具惰性的防御规则，将蚀腐之力隔绝在外。
威胁消失后，防御规则缓缓平复。
最后顾默得出来结论：
外在刺激 → 触发本能 → 内在规则自适应变化。
这些古物，就像是一种拥有基础应激性的、活着的规则聚合体。
它们的行为模式，并非基于思考，而是基于本能驱动下的规则自适应。
你用火攻它，它可能进化出抗火性。
你用水淹它，它可能学会利用水。
你给它金属，它就可能学会吞噬金属。
其行为逻辑，就隐藏在这种本能-规则反馈循环之中。
接下来，顾默开始了更艰巨的工作。
他要建立这套行为逻辑的数学模型。
他需要穷举各种类型的刺激，如能量属性、强度、频率、组合…！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危险的过程。
有时，一个微小的能量频率错误，就可能引发石像规则的剧烈暴走，狂暴的吸力甚至能短暂扭曲强化过的隔离力场。
有时，连续数日的测试，得到的只是规则系统毫无意义的混沌波动。
但顾默乐此不疲。
他一点点地勾勒着这头规则野兽的习性图谱。
一旦完全掌握了这套由本能驱动的规则变化逻辑，他不仅能预测甚至控制这尊石像。
更可能触碰到这些古老存在背后的巨大秘密！
解析区的灯光，再次彻夜未熄。
顾默的身影在复杂的仪器和闪烁的符文之间，继续着他孤独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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