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药魂低语与青蚨安息
处暑的清晨，断星崖的金紫苏突然齐齐转向东方。林婉儿蹲在药魂木前，看着木头纹理里流淌的金芒，昨夜暗河底的画面仍在眼前打转——太爷爷将药王令交给少帅时，袖口滑落的半片紫苏叶，与此刻木头上的纹路竟分毫不差。
“太爷爷是故意的。”小石头用布擦拭着药魂木，“他把真正的药王令藏在了药魂木里。”木头上的太极图突然亮起，浮现出太爷爷的字迹：“青蚨生于贪，死于仁。”
小芽儿抱着墨羽坐在旁边，手里把玩着片金紫苏叶。叶片在她掌心翻转，忽然映出刀疤脸跪在药圃前的模样。“林姐姐，他好像在哭。”
众人赶到药圃时，刀疤脸正趴在金紫苏丛中，肩膀剧烈颤抖。他面前摆着个褪色的布包，里面是半块青蚨令和一封泛黄的信。“这是我爷爷的遗书，”他声音嘶哑，“他说当年为了逼太爷爷交出药王令，在暗河投了毒，害死了好多采药人。”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切，说少帅当年虽答应保断星崖平安，却暗中让青蚨令的残魂附在金紫苏根上，想让药草成为监视断星崖的眼睛。“我爷爷到死都在后悔，说这青蚨令是个诅咒。”
林婉儿将信放在药魂木前，木头突然渗出金色汁液，在地上汇成条小溪。刀疤脸的青蚨令碎片遇汁液化作只青蚨蝶，绕着金紫苏飞了三圈，竟一头撞向药魂木——蝶身融入木头的瞬间，所有金紫苏都开出了白色的花。
“这是……”小石头惊得说不出话，“青蚨令的戾气散了！”
药魂木的纹路突然重组，浮现出百年前的完整画面：太爷爷将真药王令藏入药魂木后，故意交出假令麻痹少帅，自己则带着金紫苏种子潜入暗河，用鲜血浇灌出能克制青蚨蛊的根须。
“原来太爷爷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断星崖。”林婉儿摸着木头上的血迹，忽然明白“金苏泣血时”的真正含义——不是枯萎，是传承。
刀疤脸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要走。林婉儿叫住他：“等等。”她摘下片白色的金紫苏花，“这花能安神，带着吧。”
年轻人接过花，眼眶通红：“我会回黑风岭，把爷爷的遗书刻在石碑上，让后人都记住，药草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目送刀疤脸的背影消失在山道，阿芷拄着拐杖出来，手里端着碗刚熬好的紫苏粥。“尝尝，加了药魂木的汁液，是你太爷爷最爱的味道。”
粥香里混着木头的清苦和紫苏的辛甜，林婉儿喝着喝着，忽然听见药魂木传来细微的声响。凑近了听，竟是太爷爷的声音：“丫头，药魂不散，是因为有人在守；人心不乱，是因为有药可依。”
午后，古力的驼队送来个好消息：南洋药展决定增设“断星崖展区”，要将金紫苏的故事刻成浮雕。“他们说这是药界的‘和解碑’，”古力指着琉璃罐里的紫苏王，“这株草现在成了各国药商的信物，说见草如见和平。”
林婉儿看着紫苏王根部新长出的白色根须，突然想起张清越的信：敦煌壁画里的飞天，手中的莲花都变成了金紫苏的模样。“看来太爷爷的‘药通四海’，真的实现了。”
夕阳西下时，众人坐在老槐树下，看着药圃里的金紫苏在风中摇曳。白色的花瓣落在药魂木上，像给木头盖了层棉被。小芽儿缠着阿芷讲太爷爷的故事，墨羽趴在旁边打盹，尾巴尖还沾着片白色的花瓣。
林婉儿靠在小石头肩上，手里把玩着新药王令。令身的太极图映着晚霞，忽明忽暗，像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她知道，青蚨令虽已安息，但药魂木的低语不会停，金紫苏的花会年年绽放，断星崖的药香会继续飘向远方。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守着这片药圃，守着药魂木，守着彼此，让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明白：最好的药，从来都长在人心最软的地方。
夜风掠过药圃，白色的金紫苏花簌簌落下，仿佛在为百年的恩怨画上句号，也为新的故事，轻轻掀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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