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
洛凝伸手掩住红唇，刚刚罗本所说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
谷山以前虽然很少在外走动，但碧游宫的情报网还是有他消息的。
卡在武尊九阶数百年。
不可能巧合地在他追杀徐子阳时突破。
仅仅几个念头，洛凝便相信罗本的推断。
肯定是徐子阳！
洛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能让一位困在武尊境数百年的修士突破圣阶，此等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谷山道友，”洛凝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郑重，“看来，徐公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谷山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洛凝：“圣女邀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确认主上的手段吧？碧游宫寻找九狱魔帝，所为何事？”
谈及正事，洛凝神色一正，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殿内气氛顿时肃穆起来。
“实不相瞒，我碧游宫与九狱魔帝，有血海深仇。”洛凝眼中闪过恨意，“我碧游宫多次寻找九狱魔帝的下落始终找不到，这一次她竟主动让徐公子来杀我...”
“我碧游宫的高层想要顺藤摸瓜，彻底斩除苏冉冉！”
她顿了顿，看向谷山：“而现在，徐公子是唯一知道九狱魔帝位置的人。”
谷山皱着眉头：“可...主上已经三十年没有露面了......”
“三十年？！”
洛凝大惊，这个时间节点让她想到很多。
“难道是因为没有杀我的事情让苏冉冉知道了？”
谷山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有秘法可以感知主上，他还活着。”
洛凝闻言，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秀眉依旧紧蹙：“活着就好……但三十年毫无音讯，徐公子定然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或者……身处一个无法与外界联系的地方。”
她看向谷山，眼神变得锐利：“谷山道友，你的秘法，能否感知到徐公子大致的方向或状态？”
谷山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秘法只能感应到主上生命气息尚存，但无法确定方位，气息……很微弱，时断时续，仿佛被什么力量遮蔽或压制着。”
谷山所谓的秘法自然是御魂印。
只可惜他只能感觉，并不能操控御魂印。
这个补充让洛凝和旁边的罗本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气息微弱，被遮蔽压制？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罗本沉声道，“三十年隐匿，气息微弱，徐公子很可能身受重伤，或者……被囚禁在某处。”
“九狱魔帝！”洛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一定是她！”
“圣女，这可如何是好？”
洛凝在殿内踱步，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显然心绪不宁。
“两位，主上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停止在外界对他的污蔑。”谷山措辞道，“我想，主上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目的。”
洛凝猛地停下脚步，不悦道：“既然徐公子状态不好，甚至被囚禁，那还弄这些干什么？有什么意义？”
谷山冷哼一声：“主上的安排自有他的用意，既然二位认为没有意义，那谷山告辞！”
谷山说罢，转身便走，黑袍带起一阵冷风，态度决绝。
“谷山道友请留步！”洛凝急忙出声阻拦，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罗本也上前一步，拱手道：“道友息怒，圣女也是担忧徐公子安危，言语急切了些。”
谷山脚步微顿，并未回头，但也没有继续离开。
洛凝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带着诚恳：“谷山道友，是我失言了。徐公子既然这样安排，那必然有他的深意，那我们接下来还是继续编排消息放出去？”
谷山这才缓缓转身：“我与罗本道友走过几个城市，圣女的安排还不够。”
“不够？谷道友详细说说。”
“碧游宫宣传的声势浩大，但几乎没有实质的行动。”
“最多也就是一些宵小借机搞点事情，没有真正触及一些人敏感的神经。”
洛凝闻言，娇躯微震。
她早就感觉到，中域这边对‘徐魔头’的事件更多是观望。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愤怒。
“谷道友的意思是，也像你一样，去抢夺资源？”
说这话的时候，洛凝脸上非常精彩。
此招一出，徐子阳会不会被骂死不知道。
但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可真够碧游宫喝一壶的。
毕竟他们从来自诩名门正派。
谷山笑道：“圣女的担忧，主上早就想过了。”
随即，将徐子阳传授的经验全盘托出。
只抢实力差距较大的，不给对方反杀的机会。
只抢东西不杀人，最好再嘲讽几句，激发对方怒火。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不短时间内在一个地方重复作案。
洛凝和罗本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洛凝才神色古怪地开口：“徐公子他……连这个都总结出经验了？”
这位徐公子在成为“徐魔头”的路上，看来是下了真功夫的！
罗本抚须的手都顿住了，喃喃道：“只抢差距大的，确保安全；只抢东西不杀人，避免不死不休；还要嘲讽拉满仇恨……这，这简直是……”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简直是天生的魔头苗子？”洛凝替他说了下去，语气复杂无比。
她现在越发觉得，徐子阳这个人，深不可测得让人心底发寒。
这些条条框框，看似简单，却精准地把握了人性，既能最大程度地激起公愤，又巧妙地控制着冲突的烈度，避免过早引来无法抗衡的强者剿杀。
“如此一来，倒确实可行……”洛凝沉吟着，眼中的犹豫逐渐被决断取代。
有了这套“标准流程”，碧游宫的人行动时目标更明确，风险也更可控。
“就按徐公子……不，就按谷山道友转述的此法行事！”洛凝最终拍板，“罗叔，挑选人手时，除了可靠，更要机灵，务必将这些要点牢记于心，严格执行！”
“是，圣女！”罗本这次答应得干脆了许多。
有了具体方案，总比无头苍蝇般乱来要好。
谷山补充道：“初期可选择一些实力中下的势力或散修下手，制造恐慌和话题。待风声渐起，我再挑选几个有分量的目标动手，将这把火彻底点燃。”
三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确定了首批试探性的目标名单以及联络方式。
洛凝看着谷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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