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菜盘叮叮当当响着。
贾东旭看着鼓着嘴大口吃饭的马娟，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生气的秦淮如，憋着笑小口吃菜。
马大夹着土豆片炒肉吃得正香，见贾东旭一直看小师妹，不放心地问：“师弟，你一直看小师妹干嘛？我可警告你啊！你都结婚了。”
挥了挥拿筷子的手，贾东旭解释道：“不是，我就是奇怪，昨儿还睡一起的人，今儿就翻脸了！真好玩儿。”
马大品着话，看了看闹别扭的两女人，他低头不说话，大口吃饭 —— 他还没结婚呢！哪懂这些？
想到结婚的事儿，马大把嘴里的菜咽进肚子，问道：“小师弟，你给想想办法，我们这几个大肚汉，天天这样混着也不是个事儿，连个媳妇都没娶，也没正经工作，你聪明，想想招儿呗！”
看了看马大粗壮的身子，还有其他虎背熊腰的师哥，贾东旭歪着头说：“师哥，我要没记错，你今年 22 了吧？”
“对。” 马大点点头说道。
贾东旭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要看你们想怎么过了！”
“这怎么说？” 马大心眼多，知道这小师弟有招，还不少。
“你们要是就想娶妻生子，就找个工人的活儿，一直干着！就像我，然后结婚生孩子呗！” 贾东旭说完，聋老太太眼神闪烁地看了眼马大。
“那要是不想干工人呢？” 马四忍不住问 —— 他们要是想干，早就干了！用得着等到现在？因为马老爷子的原因，他们接触的人多，看不上这种干苦力的活儿。
“那就出去呗！你看好多人不都跑出去了！” 贾东旭一脸轻松地说着。这事留意的话，还是能听到风声的，他也不担心别人说。
“可是……” 马大一脸为难，他师父还在呢！跑了多对不起马老爷子啊！从小把他们养大的，而且还会连累师父。
贾东旭知道他的顾虑，小声说道：“我有主意，你们出去了比别人有点优势，但还是要拼命。老爷子那边我是没办法了。”
“我们回头想想吧！” 马大闷声说了一句，就不再提了。
聋老太太盯着贾东旭看了两眼，她还以为马大得罪贾东旭了呢！看这势头也不像，白高兴了。
马娟抱着窝窝头，吧唧嘴吃着土豆片，吃得正香，完全没在意马大和贾东旭的对话。听师兄说娶媳妇的事说了好久了，她家老头子还以为几个人不着急呢！
吃完晚饭又忙了一会儿，马家四个兄弟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老大，你说小师弟说的事儿靠谱不？” 老四有点想出去闯荡一番，他都 20 了，马上要娶媳妇。
整天跟个街溜子似的，再加上他五大三粗的，几个师兄也没个好门路，他都想去当工人了 —— 娶个媳妇要紧啊！
马大摇摇头说：“不知道，咱们去找找师傅吧！他认识的人多，总能有办法的。”
小女儿连着两天没回来了，马老爷子有些不适应，吃了饭就在堂屋坐着，等马大回来问问情况。
刚准备喝口茶，就听前门有说话声，他便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端起茶杯。
见马大几个师兄弟都过来，老头子心中一紧，以为出啥事儿了。
“咋了，四个人都来了？娟儿没啥事儿吧？”
马大上前几步，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说道：“师傅，小师妹好着呢！你不知道她今天跟东旭家一个厨子说先处处。”
老爷子心中一喜，问道：“怎么样？”
马大带着笑说：“结果她说先当兄弟处处，处不了散伙。” 说着，马大先笑起来了。
因为马娟的事儿，马老爷子烦得不行，结果这徒弟还乐呵，立马吹胡子瞪眼说道：“行了，看你们把娟儿教成什么样儿了？今天四个人过来，有啥事？”
马大坐直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小声说道：“师傅，今天晚上……” 他把晚上吃饭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到徒弟的话，马老爷子看了看旁边缩着身子的徒弟，叹息一声：“哎，你们确实老大不小了！要是以前，我认识的人都还说得上话，现在不行了。”
“那师傅我们……” 马四沉不住气，想问能不能听小师弟的。
马老爷子摆摆手，透过门看着院子内说：“我知道你们看不上卖力气的活儿。可它至少安稳，你们看贾东旭，他不就日子过得安稳吗？”
站起身子，马大弯腰躬身说道：“师傅，你看我跟你学武这么多年，现在您说这武没用了，让我们去卖力气，徒弟不服。
我们练了十多年，到头来只能当窝脖，那练了十多年的光阴，算个啥？”
剩下几个人也屏息不说话 —— 凭他们的身手，以前也能当个管家，或者警卫队长。现在要俯下身子当苦力，他们都不愿意。
看着这几个小子，马老爷子内心挣扎。他没个儿子，老来有个女儿，还指望这几个小子养老呢！
谁知道世事难料，乱了几十年的国家现在安稳了！以前的人脉，跑的跑，躲的躲，他也很痛心 —— 几个徒弟能文能武的，结果变成这样。
想得心烦，突然贾东旭那 “贱人” 的脸出现在脑海。没个好办法，挥挥手道：“既然那小子有办法，你们去找他吧！”
马家几个兄弟闻言大喜，大喊了声：“谢谢师傅。”
几人脚步轻快地往门外走去。
瞅着勾肩搭背的几人，马老爷子摇摇头，看着院子里的木人桩想起以前练武的事儿。
那时，他和几个师兄弟也和马大差不多大，都想着闯一片天。习武之人哪有不好斗的？结果，出去的几个师兄弟都没个消息，后来听说因为看不惯日本鬼子屠村，死在枪口下。
现在连个尸首都没有！
想到这些，马老爷子也只能无奈摇头，看着天空明亮的弯月，感慨道：都是热血好少年啊！
空寂的庭院内，只剩下老人落寞的背影。
街道上漆黑的小巷子里，马家老二兴奋地说着：“大哥，咱们出去了干啥？”
文静的老三也变得活泼起来，大声嚷嚷着：“干啥？肯定靠拳头吃饭啊！练了十多年，不用，岂不是白练了？”
老四有些胆小：“咱们还是小心点，有枪的。还是小心点好。”
“怕啥？我们去了先买枪不就行了？” 马大也是豪情满怀。
谁能想到，港岛有名的马氏集团四兄弟，刚起步时只想着和别人拼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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