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千户所。
议事厅内,空气凝重如铁。
身披黑甲的镇魔卫分列两旁,气息沉凝,目不斜视。
霍经天端坐于厅堂主位之上,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也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如一尊亘古不动的山峦,无形的威压却充斥着整个厅堂。
秦明、左夜丘,以及那名幸存的校尉队长和几名甲士代表,肃立于堂下。
“说吧。”
霍经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波澜。
秦明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随即言简意赅地开始了汇报。
“启禀千户大人,安平镇一案,属下已勘查完毕。”
他没有渲染过程的凶险,更没有提及自己“集体托梦”、“白日显圣”等惊世骇俗的手段。
他将整个过程描述成了一场逻辑严密的……破案。
“……通过对镇民行为模式的观察,以及对现场残留痕迹的分析,属下推断,安平镇的诡异源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妖魔邪祟,而是一种更为罕见的‘规则类诡异’。”
“此诡异以自身意志制定规则,凡违反者,便会被其从现世抹除。这便是失踪案的根源。”
“但属下进一步分析发现,此诡异的‘抹杀’能力存在巨大限制,其本质更像是一种恐吓与圈养,以吸食镇民的恐惧与绝望为生。因此,其无法在同一时间处理大量‘破戒者’。”
“基于此判断,属下制定了最终的破局方案。利用特殊功法引井水覆盖广场,制造出无法回避的倒影,诱使全镇百姓在同一时间打破‘不可视己’的核心规则,从而使其抹杀能力彻底过载,被迫现出真身。”
“其真身乃是百年前瘟疫死者的怨念聚合体,并无实体。属下最终以至阳功法配合神魂冲击,将其核心意志彻底净化。规则一破,那些被困于阴阳夹缝的失踪者,自然也就回归了现世。”
一番汇报,有理有据,逻辑缜密。
他将一场充满了神鬼莫测的诡异案件,活生生剖析成了一道可以计算、可以利用其漏洞来破解的……数学题。
这种极致的专业性,远比任何吹嘘功劳的言辞,都更具说服力。
汇报完毕,秦明退回原位,不再多言。
霍经天没有立刻说话,他将目光投向了那名幸存的校尉队长。
那名校尉队长立刻上前一步,声音中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开始补充那些被秦明一语带过的细节。
“千户大人!秦掌刑所言千真万确!那地方的‘规则’……当真恐怖到了极点!”
“我们的人,只是因为看了一眼水里的倒影,就……就那么眼睁睁地在面前消失了!不是死了,是……是像被墨水滴进清水里一样,化掉了!”
“晚上更是邪门!只要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影子,影子就会……就会活过来,把自己给吃了!”
这些亲身经历者口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描述,让秦明那份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报告,瞬间变得无比真实、无比恐怖。
就连一旁的左夜丘听得也是脊背发凉。
他现在才明白,秦明究竟是从何等恐怖的绝境中,把这些人给捞回来的。
霍经天听完所有汇报,依旧沉默着。
整个议事厅落针可闻。
他锐利如鹰的目光紧紧锁住秦明,似要将他彻底看穿。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带凝重:
“‘规则类诡异’……”
他像是在咀嚼这五个字。
“此等存在,即便是神都总司的最高机密档案中,也只有寥寥数语的记载,无一例外,全都被列为高威胁等级。”
他注视秦明,眼中审视与震惊交织,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记载中,凡是遭遇此等诡异的队伍,鲜少有过生还者。”
“你……”
霍经天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竟能以区区气海境修为,破之?”
这话重如千钧。
这已经不是在夸赞秦明的能力,而是在质疑一个……奇迹。
不等秦明谦虚地找个“侥幸”之类的借口。
霍经天猛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高大身形投下巍峨阴影,山岳般气势轰然展露!
“秦明!”
他掷地有声,声如金石!
“你此功远非寻常!已超广陵范畴!本官言出必行!”
他当即下令:“左夜丘!”
“属下在!”
“本官之前允诺的‘破煞符箭’一百支、‘镇魂丹’五十枚、‘玄铁甲’三十副,所有物资翻倍!”
“即刻清点,送往掌刑司!”
“是!”左夜丘激动得满脸涨红,大声领命。
奖赏还未结束!
霍经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腰间解下一枚通体由玄铁打造、正面刻着一个古朴“乙”字的令牌,亲手递到秦明面前。
“此为我镇魔司乙级情报权限令牌!”
“凭此令,广陵郡内,除涉及神都核心机密的‘甲’级情报外,所有情报网络,所有暗桩卷宗,皆为你所用!”
嘶——
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奖赏了。
这是将镇魔司在广陵郡经营百年的耳目,向一个外人彻底敞开!
这是何等的信任!又是何等的器重!
秦明此案过后。
一战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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