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相国府的冲突,吕布与董卓的对峙
吕布那一声裹挟着无尽恨意的咆哮,如同一道惊雷,在相国府的上空炸开。
府门轰然倒塌的巨响,是这场血腥大戏拉开的帷幕。木屑与铜片四散飞溅,烟尘弥漫中,一个魔神般的身影踏着废墟走了进来。他身后是长安城的冷月,身前是相国府惊惶的火光。光与影在他身上交错,将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勾勒得如同地狱恶鬼。
“拦住他!拦住他!”
一名飞熊军的校尉嘶声力竭地呼喊着,他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但一切都是徒劳。
平日里悍不畏死的西凉精锐,在面对这头彻底挣脱了枷锁的猛虎时,心中升起的只有最原始的恐惧。他们看到的不是并州温侯,而是一个从死亡本身化形而来的怪物。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沉重,且充满了毁灭的韵律。
长戟挥动,带起一道道凄厉的风声。没有精妙的招式,没有华丽的戟法,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劈、砍、扫、砸。一名卫士鼓起勇气,举着盾牌和长刀冲上前,试图阻挡片刻。吕布看都没看他,方天画戟的月牙刃自下而上随意一撩。
“噗嗤!”
盾牌、长刀、甲胄,连同那具鲜活的肉体,被一并剖成了两半。温热的脏器混着血水,哗啦啦地淌了一地。
这血腥可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卫士们开始溃散,他们尖叫着,哭喊着,丢下兵器,转身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吕布没有去追杀这些蝼蚁。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他血红的眼睛穿过混乱的人群,越过重重庭院,死死锁定着府邸最深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寝宫。
他迈开大步,所过之处,廊柱被砸断,假山被轰碎,精美的屏风化作齑粉。他就像一架失控的攻城巨兽,在相国府这片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园林里,犁出一条通往毁灭的直线。
……
与前院那地狱般的景象不同,林渊所处的小院,静得出奇。
他站在廊下,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冷静地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年度大戏。夜风吹来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尘土和草木被碾碎的味道,钻入鼻腔。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建筑倒塌声,汇成了一曲最激昂、最悦耳的交响乐。
林渊微微闭上眼,心神沉入识海。
金色的【姻缘天书】之上,那两个光点的对决,比现实中的冲突要宏大、壮观千百倍。
代表吕布的紫色光团,此刻已经彻底化作了一柄凝实到极点的紫色长枪。枪尖上,燃烧着血色的复仇火焰,锐利、决绝,充满了玉石俱焚的疯狂。它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将全部的能量都汇聚于一点,一次又一次地,对着那团庞大的黑气发起决死冲锋。
而代表董卓的黑龙气运,则是一片翻滚的、庞大无匹的黑色风暴。风暴之中,隐约可见一条狰狞的黑龙在咆哮、在挣扎。它被彻底激怒了,属于帝王(伪)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无数黑色的气流化作龙爪、龙尾,疯狂地拍打、撕扯着那杆不知死活冲撞上来的紫色长枪。
每一次撞击,都在天书的画卷上引发一场无声的爆炸。紫色的电光与黑色的浪潮互相侵蚀、湮灭,掀起的气运涟漪,让画卷上其他那些代表着朝臣、将领的弱小光点,都在瑟瑟发抖。
“痛快。”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这就是【姻缘反噬】的力量。它不仅仅是挑拨离间,而是从“命运”与“气运”的根源上,将两个紧密相连的个体,变成不死不休的死敌。它放大了他们心中最阴暗的情绪——吕布的嫉妒与屈辱,董卓的猜忌与暴虐。
理智?权衡?大局?
在被彻底引爆的情绪黑洞面前,这些东西,一文不值。
“主公,”一名心腹亲兵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李儒带着人,正从侧门赶往后殿,似乎想去保护太师。”
“让他去。”林渊的眼睛都未曾睁开,“一锅滚油,总得加点凉水,才能炸得更热闹些。”
他巴不得李儒去。
因为李儒的出现,会让这场冲突,从两个男人的私人恩怨,上升到政治层面的对峙。这出戏,才算完整。
……
“逆子!逆子!!”
后殿寝宫内,董卓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他身上那件华贵的丝绸睡袍早已被扯下,几名侍女正手忙脚乱地为他穿戴着笨重的铁甲。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如同盘踞的蚯蚓。
【姻缘反噬】的力量,在他体内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吕布的背叛,在他看来,已经不是简单的冲动,而是蓄谋已久的刺杀!是对他权威最恶毒的挑战!
他想起了洛阳城外,初见吕布时,丁原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想起了虎牢关下,吕布独战三英,为他挣来的赫赫威名。
他也想起了平日里,吕布看自己时,眼神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四个字——三姓家奴!
喂不熟的狼!
“太师!太师息怒!”李儒终于赶到,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住董卓的大腿,“不可啊太师!奉先勇武,天下无双,此刻他正在气头上,与他硬拼,于事无补啊!”
“滚开!”董卓一脚将自己最信任的谋士踹开,他双目赤红,哪里还听得进半句劝告,“咱家今日,就要亲手宰了这头白眼狼!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长安城的主人!”
他一把夺过侍卫捧来的长刀,那是一柄西凉特有的、刀背厚重的环首刀。他提着刀,肥硕的身躯在甲胄的包裹下,显得愈发臃肿,像一头披上了铁皮的巨熊。
“传令下去!李傕、郭汜,给咱家把相国府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今日,吕布必死!”
就在他咆哮着下达命令的时候,寝宫那扇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巨大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木屑纷飞中,吕布手持滴血的方天画戟,出现在门口。
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浑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一步步地走进来,每一步,都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四目相对。
一个,是怒火攻心、尊严受辱的天下第一猛将。
一个,是猜忌成性、权威被犯的乱世枭雄。
寝宫内,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的侍女、卫士,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董卓。”
吕布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你碰了她。”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董卓看着吕布那张满是杀意的脸,看着他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心中的暴虐之火也燃烧到了顶点。他没有解释,更不屑于解释。
他狞笑着,露出一口被酒色掏空的黄牙:“咱家碰了,又如何?”
“她是咱家府里的一个奴婢,咱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吕奉先,也是咱家养的一条狗!咱家赏你骨头,你就得接着!咱家不给你,你敢呲牙,咱家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番话,比任何刀剑都更加伤人。
它将吕布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属于男人的尊严,彻底撕得粉碎,然后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踩。
“啊——!!!”
吕布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他不再说话。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他动了。
脚下地砖崩裂,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紫电,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一条出洞的毒龙,直刺董卓的咽喉!
“来得好!”
董卓不退反进,他咆哮一声,肥硕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敏捷。他双手握刀,自下而上,迎着戟尖,悍然劈去。
他本就是西凉悍将出身,一身武艺,是在尸山血海里磨炼出来的!
“当——!!!”
刀与戟,在寝宫的正中央,轰然相撞。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座相国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精美的地毯被撕裂,名贵的瓷器被震碎,窗户上的琉璃“哗啦”一声,全部化为齑粉。
李儒被这股气浪冲得连连后退,他惊骇地看着场中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一颗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完了。
彻底完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冲突,而是赌上了一切的生死相搏。
吕布的戟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画戟在他手中,时而如枪,直刺中路;时而如鞭,横扫千军。紫色的猛将气运,在他周身沸腾,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紫光之中,威猛如天神下凡。
而董卓的刀法,则是阴狠毒辣,招招不离要害。他仗着自己身披重甲,常常以伤换伤,用最野蛮的方式,来抵消吕布精妙的技巧。他身上的黑龙气运,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屏障,不断削弱着方天画戟的威力。
寝宫之内,刀光戟影,杀机四溢。
两人从殿中打到殿外,又从庭院杀上楼阁。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这哪里是义父与义子的对决,分明是两头不共戴天的凶兽,在进行最原始的撕咬。
李儒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看到,董卓苦心经营的霸业,正在这一刀一戟的碰撞中,出现一道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就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林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吕布一戟将董卓逼退,戟尖在董卓的臂甲上划出一长串火星。
他看到,董卓怒吼着,一刀劈在吕布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吕布的战袍。
他更看到,那纠缠在一起的紫色气运与黑色气运,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双方的光芒黯淡一分。
两败俱伤。
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就在两人杀得性起,招式越发狠厉,似乎下一刻就要分出生死之时,一声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呼喊,从一旁传来。
“义父!奉先!住手!快住手啊!”
是貂蝉。
她不知何时,被这边的动静惊醒,此刻正梨花带雨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这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一张俏脸,已是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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