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贝父拍拍何烁肩膀,你带薇薇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送机的事让薇薇来就行。
安顿好父母后,何烁拨通家里电话,向父母报喜求婚成功的消息,并请母亲周兰娟次日帮忙送机。
儿子干得漂亮!周兰娟对效率十分满意,薇薇这媳妇我早就认定了,换别人我可不同意。
夜深人静,时针即将指向零点,两人各自安歇。
晨光微熹时,何烁醒来已过七点。周兰娟早已接走贝家父母前往机场,贝薇薇随行送别。
何烁坐在餐桌前回味昨夜,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良久才起身洗漱。
环城南路突发惨剧——
轿车与满载钢筋的货车猛烈相撞。
巨大的惯性使钢筋穿透轿车,三根钢筋贯穿女司机胸膛直插座椅。副驾驶的男子更惨,两根钢筋刺穿心脏,另有五根深深扎入腹部。
鲜血浸透白衬衫,两人均已陷入昏迷。
消防车迅速抵达,展开了破拆救援。
何烁、海洋和张泠接到任务,随救护车赶往现场。途中,海洋刷到手机上的现场视频,皱眉道:“现在的媒体动作也太快了!”
救护车还未停稳,记者们已扛着设备围了上来。何烁瞥了一眼视频画面,现场被消防人员封锁,媒体只能拍到外围。
这起车祸最初是由返程的消防队发现的。他们拨打了120,急诊科这才派出救护车。
十分钟后,救护车抵达。何烁跳下车,抓起担架,海洋和张泠推着急救平车,拎着急救箱跟上。
何烁快步走向那辆变形的小轿车,透过碎裂的车窗向内张望。“还有一个人呢?”他转头问消防员。
对方指了指不远处——一名男子侧躺在消防担架上,身上插着几截断裂的钢筋,由消防员固定着身体。
“海洋,拿纱布和生理盐水!先给女司机消毒止血,配合消防破拆!”何烁喊道。女司机仍被钢筋卡在驾驶座,救援必须等待破拆完成。
“医生,他……是不是没救了?”一名年轻的消防员低声问,看样子不过二十岁上下。
何烁沉默着检查男子的瞳孔、脉搏和心跳。全部消失了。体温尚存,应是失血过多所致。当他抬起死者手臂时,一条项链从指间滑落——普通的链子串着一枚戒指,内壁刻着“鹃”字。
何烁望向车内女司机的脖颈,同样的项链微微反光。
他脱下白大褂,轻轻盖在死者身上。“放心,我们会全力救她。”尽管对方已无法回应,但那条项链诉说着最后的牵挂。
**
何烁快步返回轿车旁。“海洋,情况如何?”
海洋摇头:“患者腹部大出血, ** 也有血迹,可能怀孕了。”
何烁戴上听诊器贴向女司机的腹部。微弱的胎心跳动着。
伤者是孕妇,必须尽快破拆,否则可能流产。失血过多也会危及生命。
消防员清楚情况危急,但破拆遇到阻碍。他们正在紧急商讨新方案。
能听见吗?醒醒。何烁轻拍女伤者肩膀呼唤。
女子微微睁眼,意识逐渐恢复。疼...刚苏醒就感到全身撕裂般的剧痛。
张泠,快注射镇痛剂。何烁立即让出位置。
变形的车门将她的脚死死卡住,强行破拆可能导致骨折。
马上注射。张泠迅速取药为伤者止痛。
看着我,我是医生。记得自己名字吗?何烁继续询问,防止她再次昏迷。
禾...鹃。我丈夫呢?她艰难转头寻找,看到大片血迹时声音发抖:他...救出来了吗?那么多血...
何烁瞥向车后白大褂遮盖的 ** ,低声说:救出来了,他在等你。
建立静脉通路,快速补液。患者情况危急,全凭意志支撑。
张泠举着输液袋等待救援时,禾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渴...这是失血引起的错觉。
禾鹃,看着我。告诉我你的血型?何烁必须确认血型准备输血。
o型...前天体检...她虚弱地回答。
取血箱!何烁转向海洋:联系医院调取她前天的体检报告核对。
何烁不敢贸然给患者输血,在未确认血型的情况下,这可能导致她直接死亡。
海洋迅速转身掏出手机,从急诊系统调出禾鹃的体检记录后,立即向何烁汇报:查到了,是o型血。
好,立刻开放静脉通路,准备输血。何烁接过张泠递来的血袋,退到车门旁腾出位置,让张泠为禾鹃建立输血通道。
经过紧急救治,禾鹃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消防队员仍在商讨破拆方案,何烁没有催促,他知道救援人员同样心急如焚。
何医生,过来一下。海洋将何烁叫到几米外,请消防员暂时举着血袋。他压低声音:禾鹃的体检记录显示,两天前她在婚检定点医院做过检查。那天他们因故没领证,今天恐怕是专程去民政局的......
何烁闻言转头,望向地上已无生命体征的男性伤者,喉头突然哽住。
回到担架旁时,禾鹃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看着我!何烁握住她冰凉的手,你丈夫正等着和你领证,绝对不能睡!
对...今天要领证的...禾鹃艰难转动脖颈,泪水混着血渍滚落,都怪我穿高跟鞋开车...能让我看看他吗?
那双盛满渴望与悔恨的眼睛刺痛了何烁。他违背本性说出善意的谎言:他已在医院等你。为了孩子也要坚持住——你怀孕了,是个母亲了。
告诉他...我撑不住了...她的气息越来越弱,让他...找个好姑娘...
这些话必须亲口说!何烁用力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想想孩子!你忍心带他一起走吗?
血袋里的液体一滴滴坠落,像倒计时的沙漏。
禾鹃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
何烁沉声确认:是的,你腹中正孕育着新生命。为了这个孩子,你必须坚持住。
话音未落,后续赶来的救护车已闪烁着蓝灯停驻。何烁注视着被抬上车的 ** ,喉头滚动——这本该是捧着结婚证的新郎,此刻却成了冰冷的 ** 。喜轿变灵车,而他的新娘仍命悬一线。
禾鹃恍惚想起前日的体检,当时只匆匆验了血便离开。若是做完完整检查......她绝不会踩着那双致命的高跟鞋。
都是我的错...她气若游丝地呢喃,苍白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海洋!联系血库备血!何烁转头厉声道,又快步走向正在商讨救援方案的消防员。钢筋贯穿伤的特殊性让现场陷入两难:贸然移动可能引发大出血,但继续滞留只会耗尽生机。
不如直接连车运到医院?何烁突然指向急救通道,在急诊室门口破拆,就能无缝衔接抢救!
方案敲定后,拖车在警笛开道下疾驰而来。何烁与海洋跪坐在变形的车厢里,双手稳稳固定着禾鹃的身体。当载着残缺轿车的拖车缓缓启动时,所有人心跳都随着钢筋的轻微颤动而悬到嗓子眼。
何烁招呼张泠带上急救箱随车同行,自己则随救护车在前方为拖车引路。
禾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显示来电。
你表姐的电话。何烁取出屏幕碎裂的手机,尝试接通。
禾鹃虚弱地转过脸。持续的失血让她昏昏欲睡,全凭何烁在一旁不断鼓励才勉强保持清醒。
姐...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鹃子你在哪?小姨说你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女声。这声音让何烁莫名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禾鹃翕动着苍白的嘴唇,向何烁投去求助的目光。
您好,我是帝都医院急诊科何烁。何烁接过电话,患者伤势危重,家属是否已到场?必须立即手术,请尽快赶来医院。
手术?!我这就过去!对方慌乱挂断,匆匆赶往医院。
救护车疾驰在夜色中。何烁注视着禾鹃因失血愈发惨白的脸色,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医生...禾鹃气若游丝,我还能...活下来吗?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寻求最后的心灵依托。
当然!何烁斩钉截铁地回答,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爱人。保持清醒!
禾鹃嘴角牵起苦涩的弧度:别安慰我了...我能感觉到...血一直在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今天本该...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他救过跳河轻生的我...熬过家人反对...好不容易...泪水混着血迹滑落,特意穿了高跟鞋...想拍好看的结婚照...
如果没穿高跟鞋...如果刹住车...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担架床单,难道这就是...对我曾经轻生的...报应吗?
何烁沉默地握住她冰凉的手。那些哽咽的忏悔里,浸透着最深重的无力与恐惧。
“这事不怪你,是前面那辆车酒驾差点撞上来,才急刹的。你明明已经刹住了,是后车跟太近没保持安全距离,才出事的。”
“交警正在调监控追查逃逸车辆,真的不是你的责任。”
何烁从消防员那儿了解了事故经过。根据刹车痕迹判断,禾鹃的车早在远处就停稳了。
他们是被后车硬生生顶向运钢筋的货车。如果只是禾鹃刹车失灵,车尾不可能撞得稀烂——而现在整个后备箱都碎了。
这是三车连撞,但货车司机和后车司机全跑了。正因没人报警,禾鹃的丈夫才会因失血过多……
禾鹃突然转向何烁:“何医生…要是我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丈夫…”
“让他…好好活着…”
“求…求你…”话音未落,她的头便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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