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的炊烟在晨光中舒展，我趴在新搭的了望塔下，爪下的木板还带着松脂的清香。昨夜修补栅栏的吐蕃武士们呵着白气，将最后一根木桩砸进冻土，木槌撞击声混着牦牛的哞叫，在雪后的清晨格外清晰。突然，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几个黑点，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那是举着白旗的苏毗使者，他们的皮袍在寒风中鼓荡，像一群不祥的乌鸦。
“白泽大人，他们说要投降。” 松赞干布的侍卫握紧长矛，声音里满是警惕。我竖起耳朵，捕捉到使者们刻意放缓的脚步声 —— 那不是战败者的谦卑，而是猎人靠近猎物时的谨慎。鼻翼翕动，我嗅到他们腰间藏着的铁器味，还有马鞍下掖着的羊皮卷气息，与前日截获的军事地图如出一辙。
使者们跪在松赞干布面前，为首的老者捧着镶金的狼头符牌，声音颤抖：“赞普饶命！我部愿献上牛羊千头，永世归顺吐蕃......” 他的目光偷偷瞟向文成公主，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我突然起身，长尾重重拍打地面，惊得使者们的马纷纷人立而起，其中一匹马的鞍垫滑落，露出下面藏着的短刀，刀鞘上的苏毗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嗷 ——！” 我低吼着逼近老者，金瞳死死盯着他怀中的符牌。利爪轻轻一拨，符牌应声裂开，里面滚出一卷细如发丝的羊皮，上面用朱砂画着牧场粮仓的位置。老者脸色煞白，瘫倒在地：“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首领逼我做的！” 远处传来弓弦响动，我猛地转头，只见山坡后闪过几个苏毗弓箭手的身影，他们的箭矢正朝着文成公主飞去。
我纵身跃起，用身体挡在公主面前。箭矢穿透皮毛，深深扎进肩胛，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却更激起骨子里的凶性。后腿蹬地腾空，我如一道白影扑向山坡，利爪撕开弓箭手的喉咙，獠牙咬断他们的弓弦。当最后一名刺客倒在雪地里，我拖着流血的身躯返回，血滴在雪地上连成蜿蜒的红线，像一条守护的锁链。
松赞干布的弯刀架在老者颈上，声音冷如冰霜：“说！你们的主力藏在哪里？” 老者在我的注视下抖如筛糠，终于交代苏毗大部队就藏在三十里外的峡谷，只等使者发出信号便偷袭粮仓。我立刻转身，朝着峡谷方向狂奔，四爪在雪地上掀起阵阵雪雾，肩胛的伤口随着奔跑渗出血珠，染红了沿途的枯草。
峡谷里果然藏着苏毗骑兵，他们看到我出现，纷纷举刀冲锋。我毫不畏惧，迎着刀锋冲入敌阵，利爪撕开最前排的战马，獠牙咬断敌将的手腕。吐蕃援军随后赶到，两面夹击之下，苏毗军队溃不成军。战斗结束后，我叼着苏毗首领的狼头冠返回牧场，冠上的宝石在夕阳下闪烁，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文成公主用大唐带来的金疮药为我包扎，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声音里带着心疼：“白泽大人，又让你受苦了。” 我蹭了蹭她的衣袖，看着远处牧民们清点缴获的牛羊，孩子们围着篝火唱歌，歌声里混着新磨的青稞粉香气。松赞干布站在山坡上，望着归巢的飞鸟，语气坚定：“有白泽大人在，吐蕃的边疆永远安稳。”
夜幕降临时，我趴在粮仓顶上，望着满天繁星。寒风掠过伤口，带来远处狼群的嚎叫，却无法动摇我的决心。只要唐蕃的炊烟还在升起，只要孩子们的歌声还在回荡，我这头守护之虎，就会永远睁着警惕的眼睛，让任何阴谋诡计都无处遁形，让和平的阳光永远照耀这片雪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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