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从古玩街回来时,手里攥着块用布包好的旧玉佩,脸色却有些凝重。
“大小姐,老掌柜说那穿青衫的男子,买了块和您要的一模一样的缠枝纹玉佩,还反复问‘镇国公府的人什么时候来取’,老奴没敢多留,拿了玉佩就回来了。”
沈微婉接过玉佩,指尖抚过磨损的边缘——青衫男子、同款玉佩,定是冲着她来的!
是萧承泽的人,还是另有势力?
她压下疑虑,将玉佩放进锦囊挂在腰间,抬头时已换上温和的神色。
“无妨,他要查便查,只要这‘祖母玉佩’的名头立住,便不怕他折腾。对了嬷嬷,柳如眉的马车标记,你可查清楚?”
张嬷嬷立刻点头:“查清楚了,柳小姐的马车是青布帘,帘角绣着三朵白柳花,和府里其他马车的牡丹标记不一样。”
“那就好。”沈微婉从妆台抽屉里取出柳如眉送的西域香,漆盒上的缠枝纹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春桃,你过来。”
春桃连忙凑上前,眼睛瞪得溜圆:“小姐,您要让我做什么?”
“春桃,你跑一趟门房,看看姑母家从南边捎来的特产送到了没有。”
沈微婉吩咐道,随后像是刚想起什么,拿起那盒香。
“哦,对了!你既要去门房,便顺道去车马院一趟,找到柳小姐那辆帘角绣白柳花的马车,把这盒香交给她的车夫或侍女。”
就说:‘我家小姐说了,这香是柳小姐攒钱买的,太过贵重,她自己有太后赏的凝露香,用不上这个,怕放久了浪费,让我给送回来。’
别提是我特意嘱咐的,就当是你自己想着小姐平日不爱用别的香,这才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送回来。”
春桃攥着漆盒,有些紧张:“小姐,我、我怕记错柳小姐的马车……万一送错了怎么办?”
“别怕,”沈微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张嬷嬷会跟着你,要是你记混了,她会帮你提个醒。只是这话说出口,得像你自己想到的,别露了破绽。”
春桃用力点头:“奴婢记住了!”
两人刚走到府门的马车院,就见柳如眉的侍女正站在一辆青布帘马车旁,手里拎着个食盒,像是要去给柳如眉送东西。
春桃眼睛一亮,拎着漆盒就跑过去,刚要开口,却突然顿住。
那马车帘角绣的是三朵桃花,不是张嬷嬷说的白柳花!
她瞬间慌了,攥着漆盒的手指泛白,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张嬷嬷适时走过来,手里拿着块绣着白柳的帕子,假装整理春桃的衣襟。轻声说:
“你这孩子,方才让你拿的柳小姐的帕子,怎么忘了?就在那辆帘角绣白柳的马车上,快送去,别让柳小姐等急了。”
春桃猛地回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梧桐树下果然停着辆青布帘马车,帘角白柳花被风吹得轻晃。
她深吸一口气跑过去,拦着要上车的绿萼:“绿萼姐姐等一下!我家小姐说,这香是柳小姐攒了三个月月钱买的,她自己有太后赏的凝露香,怕用不上浪费,我要过来门房顺嘴一问,小姐就让我顺道送来还给柳小姐!”
绿萼愣了愣,接过漆盒看了看——确实是自家小姐送出去的西域香,看着春桃憨直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的。
她想着自家小姐近日总念叨这香“送出去可惜”,便笑着收下:“替我家小姐谢过大小姐,我家小姐定会高兴的。”
春桃连忙点头,转身跑回沈微婉身边,脸上满是兴奋:“小姐!我送到了!绿萼姐姐收下了!”
沈微婉望着驶远的马车,眼底温意褪成冷光——柳如眉,你在香里掺的醉仙藤,用一次伤一次根本,这就原封不动还给你。及笄宴那天,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抢风头。
她伸手摸了摸春桃的头,语气温和:“做得好。以后遇事别慌,先看清楚再动手。”
春桃用力点头,攥着沈微婉的袖口笑道:“奴婢记住了!以后小姐的事,奴婢一定做得妥妥帖帖的!”
张嬷嬷在旁看着,眼底满是欣慰,却忽然压低声音:“大小姐,方才在马车院角落,我好像又看到古玩街那个青衫人了。
他方才盯着萧承泽的侍卫路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街角闪了一下就没影了……”
沈微婉闻言,脚步下意识顿住,顺着张嬷嬷示意的方向望向府墙——墙外就是车马院外的街角,此刻只剩风吹得墙外的梧桐叶沙沙响。
她握紧腰间锦囊,指尖触到假玉佩的纹路,眸光骤然凝住!
这青衫人有意思,不跟着查我的玉佩,倒盯着萧承泽的人看……
他既不是萧承泽的眼线,也不像普通探子,难不成是冲着萧承泽来的?
可他先前偏要凑着“祖母玉佩”的事查,是怕我和萧承泽走得近,误了他的事?
还是说,他想借着我寻玉佩的由头,摸清萧承泽在府外的动静?
眼下猜不透他的底细,倒不能轻举妄动。
沈微婉的语气沉了沉,却没半分慌乱:“嬷嬷,往后再见到他,不用惊动,悄悄留意就行。
他要盯着萧承泽,咱们的事本就和萧承泽拧着,暂时碍不着他。别打草惊蛇,免得他急了乱撞,反而坏了咱们的局。”
张嬷嬷虽不全懂其中关节,却也听出“暂时无险”,点头应下:“老奴晓得了。”
回到卧房,沈微婉关上门,取出假玉佩,用细沙和棉布细细打磨边缘——指尖反复摩挲着被磨得更柔和的纹路。
这枚玉佩得更像祖母的旧物才行,及笄宴上能不能顺顺当当地拒了萧承泽,全靠它撑住“念想”的名头。
春桃端着茶水进来,见她对着玉佩出神,凑上前眨了眨眼:“小姐,您这几天总摩挲这玉佩,是怕它不像老夫人留下的吗?”
沈微婉手上动作没停,抬头时眼底带了点浅笑:“多磨磨才更真,往后用着也安心。”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头,把茶杯往她手边递了递:“那小姐快歇会儿,喝口茶润润嘴,磨了这半天,手都酸了吧?”
沈微婉接过茶杯,她低头吹了吹杯口的热气,茶叶在水中轻轻沉浮,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压下了心底的沉绪。
柳如眉的香已送回,假玉佩的磨损也快打磨好,及笄宴前的第一步总算落定了。可街角的青衫人、萧承泽的眼线,还藏在暗处没动。
她指尖抵着杯壁,指腹蹭过温热的杯沿。
这一世,护春桃、守家,光躲着算计不行。萧承泽的求娶要拒,柳如眉的毒计要挡,连这半路冒出来的“神秘人”,也得悄悄看着——那些欠了她的、还想来寻事的,总得慢慢算清楚,一步都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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