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的冷雨敲打着青岛港的集装箱,梁高强举着能量检测仪冲进实验室,仪器屏幕上的红色警报像心跳般急促。“太平角的老洋房里出现异常能量!” 他将检测报告拍在桌上,纸张上的波形图与柳泉村水煞的怨气曲线几乎重合,“昨晚有三个年轻人进去探险,出来后就说胡话,现在躺在医院里,体温只有 35 度,像是被抽走了阳气。”
科学家推了推眼镜,调出老洋房的档案。照片里的建筑爬满常春藤,尖顶阁楼的窗户糊着发黄的报纸,角落标注着 “1932 年建成,曾是德国商人的住所,1948 年女主人在阁楼自缢”。“档案里说每到雨夜,阁楼就会传出钢琴声。” 他指着照片里的窗台,“那里总摆着盆白色的蔷薇,就算冬天也开花,有人说看到过穿黑裙的女人在窗边浇花。”
梁高强突然抓起对讲机,信号接通的瞬间,林砚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我们刚收到你的数据,和雾娘的能量特征相似度 89%。” 对讲机里隐约传来桃木剑的嗡鸣,“春燕的照妖镜在光带附近感应到阴气流动,应该是穿过界门过来的,你们那边的鬼和聊斋世界有关联。”
青岛的老洋房里弥漫着股霉味,墙角的钢琴盖半开着,琴键上积着薄灰,却有两个键异常干净,像是刚被人按过。梁高强用紫外线灯照射地面,墙上立刻显现出串模糊的脚印,从阁楼直延伸到门口,脚印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 —— 这是海灵晶粉末的反应,说明对方带着聊斋世界的阴气。
“体温又降了 0.2 度。” 护士的声音带着紧张。医院病房里,三个年轻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嘴里反复念叨着 “黑裙子”“别关灯”。梁高强将片月华草叶子放在病人额头,叶片瞬间变得焦黑,“阴气已经侵入心脉,单纯用现代医疗手段没用,必须用柳泉村的阳气中和。”
对讲机突然响起白望月的声音:“我们分析了医院的监控录像。” 少年的声音带着冷静,“凌晨三点十七分,病房里的监控突然闪过道黑影,和老洋房档案里的女主人身形吻合。她在吸收病人的阳气,用来维持在现代世界的形态,就像水煞需要水域的阴气滋养。”
墨影的黑丝从光带中探入现代实验室,丝线末端缠着块 “顺风号” 的船板碎片。“把这个放在病房门口。” 女孩的声音透过丝线传来,“沉船的阳气能暂时阻挡阴气扩散,但你们得尽快找到她的执念所在,就像雾娘的丝帕,每个鬼都有放不下的东西。”
梁高强带着船板碎片赶到医院,刚放在病房门口,病人的体温就停止了下降。他突然注意到护士站的日历,今天是 11 月 17 号 —— 档案里记载,那个德国商人就是在 1948 年的这天抛弃了女主人,带着新欢乘船离开青岛。“她在等他回来。” 少年翻开老报纸,社会版上有则轮船失事的新闻,“那艘船在黄海沉没了,所有人都没活下来。”
老洋房的阁楼积着厚厚的灰尘,却有块地板异常干净,像是常有人走动。梁高强用撬棍撬开地板,下面露出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着本德语日记和张船票 ——1948 年 11 月 17 号的船票,目的地汉堡。日记最后一页画着朵蔷薇,旁边写着 “等你回来”。
“找到她的执念了!” 少年对着对讲机喊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钢琴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个穿黑裙的女人坐在钢琴前,背影消瘦如枯枝,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的却是首中国民谣《茉莉花》。女人缓缓转身,脸色白得像纸,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
梁高强迅速掏出海灵晶制成的护身符,晶体接触到阴气立刻发出金光。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铁盒,“还我……” 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门在摩擦,“我的船票……”
对讲机里传来林砚的大喊:“用月华草点燃船票!她的执念附在上面,烧了就能解脱!” 少年立刻掏出打火机,船票燃烧的瞬间,女人的身影剧烈颤抖,无数记忆碎片从她体内飞出 —— 德国商人送她蔷薇的画面,在码头告别的场景,收到船失事消息时的崩溃……
钢琴声突然停了,女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无数白色的蔷薇花瓣,散落在阁楼的地板上。梁高强检测到能量场恢复正常,老洋房里的霉味消失了,窗台上的蔷薇花盆里,土壤变得干裂,花朵全部枯萎。
医院里,三个年轻人的体温开始回升,嘴里不再说胡话。梁高强将烧焦的船票灰烬撒在病房窗外,春风突然吹过,灰烬化作蝴蝶飞向远方。“她跟着船票去找他了。” 科学家看着检测仪上平稳的曲线,“跨越两个世界的执念,终于能有个了结。”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青岛的博物馆又出现了灵异事件 —— 展出的清代官服突然自己飘动起来,监控拍到个模糊的人影在展品间游走,触碰过的文物都覆盖上层白霜。梁高强赶到时,看到件绣着孔雀翎的官袍正悬浮在半空,领口的盘扣突然弹出,朝着他飞来。
“是‘衣冠鬼’。” 林砚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聊斋世界有种鬼会附在生前的衣物上,尤其喜欢官服,因为执念大多和功名有关。” 他顿了顿,补充道,“春燕查了县志,这件官袍的主人是个叫张敬之的举人,1895 年考中功名后在青岛病逝,没能当官,怨气不散。”
梁高强发现官袍的袖口有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血迹。他用海灵晶粉末撒向官袍,衣物突然剧烈抖动,个穿着官服的人影从里面飘出,头戴顶戴花翎,却没有脚,离地半尺漂浮着。人影对着展柜里的 “进士及第” 牌匾作揖,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想完成未竟的仕途。” 科学家调出张敬之的档案,“记载说他考中举人后突发急病,死前还在写奏折,想给朝廷提改革建议。”梁高强突然注意到展柜里的文房四宝,其中支毛笔和柳泉村发现的青铜笔很相似,笔杆上刻着 “致君尧舜” 四个字。
对讲机里传来石蛋的声音:“蒲三叔说可以帮他完成心愿!” 少年的声音带着兴奋,“我们在祠堂设个灵位,把他的官袍和奏折放上去,就当他在聊斋世界当了官,这样怨气就散了!”
梁高强小心翼翼地取下官袍,发现夹层里藏着卷泛黄的奏折,上面写满了关于海防建设的建议,字迹有力,却在结尾处变得潦草,像是突然发病。他将奏折通过光带送到柳泉村,春燕立刻用朱砂在灵位上写下 “大清举人张敬之”,蒲三叔还请了戏班,在祠堂前演了场 “金榜题名” 的戏。
当戏台上的 “状元” 唱到 “不负十年寒窗苦” 时,青岛博物馆里的官袍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人影对着光带的方向深深一拜,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官袍。梁高强检测到能量场恢复正常,官袍上的白霜全部消失,袖口的血迹变成了暗红色的花纹,像是朵盛开的梅花。
接连出现的灵异事件让政府决定成立 “跨界镇魂队”。柳泉村提供月华草、海灵晶等材料,青岛则负责研发检测设备,梁高强和林砚分别担任两队队长,通过灵犀通道共享信息。他们在光带两端各建了座 “镇魂阁”,里面存放着处理过的灵异物品 —— 水煞的船板、雾娘的丝帕、黑裙女人的日记、张敬之的官袍。
“现代的鬼和聊斋世界的其实很像。” 林砚在视频会议里说,他的身后是柳泉村的镇魂阁,“都是执念太深,放不下某件事。只是现代的鬼附着在建筑、文物上,而我们那边的更喜欢自然环境。”
梁高强看着青岛镇魂阁里的展品,突然发现每个物品旁边都有两界的文字说明 —— 左边是聊斋世界的注解,右边是现代的科学分析。“科学家说这些鬼其实是能量体,执念就是能量源。” 他指着那件官袍,“只要找到能量源,不管用你们的阳气净化,还是我们的科学方法引导,都能解决。”
深秋的雨夜,青岛的老洋房不再传出钢琴声,博物馆的官袍安静地躺在展柜里。梁高强站在光带边缘,看着柳泉村的镇魂阁灯火通明,林砚正将新制作的镇魂仪调试完毕,仪器的光芒同时照亮了两个世界的夜空。
“又有新情况。” 科学家拿着检测报告走来,屏幕上的能量场来自城市的老剧院,“有人说看到穿戏服的影子在台上唱戏,台下的空座位上总有瓜子壳。”梁高强笑了笑,拿起对讲机:“林砚,准备出任务,这次是个‘戏痴鬼’。”
对讲机里传来林砚的笑声,伴随着桃木剑的轻鸣:“正好,春燕刚学了段柳琴戏,说不定能和它对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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