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林府花园内,几株晚开的玉兰亭亭玉立,瓣如凝脂,幽香袭人。贾敏的腹部已隆起得十分明显,行动间虽略显笨拙,气度却愈发沉静雍容。她扶着丫鬟的手在园中慢慢散步,心神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借助这满园生机勃勃的花木,悄然撒向更远的地方。
林如海近日愈发得了圣心,皇帝不仅将两淮盐政整顿的重任全权交托,更有意擢升其入京任职的消息隐约传来。这本是好事,但贾敏深知,站得越高,觊觎的目光便越多,暗处的冷箭也愈发防不胜防。尤其,是在她临盆在即的这个当口。
果然,通过城中几处不起眼的草木传递回的讯息,她捕捉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动静。
“……京里荣国府……二太太似乎不太痛快……”
“……听说林家这位夫人怀相极好,怕是个男胎……”
“……若真生了儿子,那林家的家业……可就……”
“……保龄侯史家那边,似乎也派人来了扬州,与几家药材铺子有过接触……”
药材铺?史家?贾敏眸光一凝。史太君出身保龄侯史家,若史家也插手进来,事情就更为复杂了。他们想做什么?在药材上动手脚?
她立刻加强了对自己饮食药物的监控,所有入口之物,皆需经过她以草木灵气暗中探查。同时,她也让林如海以“夫人需绝对静养”为由,进一步加强了府邸的守卫,等闲人等不得靠近主院。
这日,贾敏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小憩,忽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阴寒污浊气息的意念,试图透过窗缝,侵入室内。这气息的目标,赫然是她隆起的腹部!
有人在使用厌胜之术!或者说,是某种粗浅的、带着恶意的诅咒!
贾敏心中震怒,神魂之力瞬间勃发。她身为万年草木之灵,最是纯净,对这种阴邪污秽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那缕微弱的气息尚未靠近,便被一股更为磅礴、充满生机的草木清气绞得粉碎,消散于无形。
同时,她循着那气息来源的微弱轨迹,心神瞬间锁定在了府外隔着两条街的一处简陋民居内。一个穿着灰色道袍、面容猥琐的中年人,正对着一尊面目模糊的木偶念念有词,木偶身上贴着的黄纸上,赫然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找死!”贾敏眼中寒光一闪。她并未直接动用力量反击,那样会打草惊蛇。她只是悄然沟通了那民居墙角一丛看似无害的、带着微弱麻痹毒性的荨麻。
那道士正念到关键处,忽觉脚踝一阵刺骨的麻痒剧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裤脚蹭到了墙角的野草,一片红肿迅速蔓延开来,又痛又痒,钻心难忍。他惨叫一声,法术顿时中断,心中骇然,只道是冲撞了哪路神灵,或是林家请了高人护佑,再不敢停留,连滚爬地收拾东西逃走了。
解决了这阴私手段,贾敏脸色却并未缓和。能弄到她的生辰八字,并找到人施行厌胜,这绝非普通仆役能做到,必是京中荣国府核心人物的手笔。王夫人!她的嫌疑最大!
看来,仅仅是防御已经不够了。必须给京里一个明确的警告,让他们不敢再轻易伸手。
几日后,林如海下朝回来,面带忧色地对贾敏道:“夫人,今日收到京中邸报,保龄侯史鼐(史太君之侄)因督办军械不力,遭御史弹劾,已被圣上申饬,罚俸一年。”
贾敏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机会。她故作惊讶,随即轻叹一声:“保龄侯府乃是母亲娘家,如今遭此申饬,母亲在府中怕是更要忧心了。老爷,我们是否该修书一封,安慰母亲几句?”
林如海点头:“正当如此。”
贾敏便亲自执笔,以林如海和自己的名义,写了一封家信。信中先是表达了对史太君的关切与思念,又细细描述了贾敏身体康健、胎象稳固,黛玉乖巧懂事,林家上下和睦。言辞恳切,充满温情。然而,在信的末尾,她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闻听保龄侯府近况,女儿与如海亦感唏嘘。幸赖皇上圣明,洞察秋毫,赏罚分明,方使纲纪肃然。老爷近日承蒙圣恩,办理盐政,亦深感天威莫测,唯有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方能不负君恩,亦保家门平安顺遂。望母亲在京中亦多加保重,勿以琐事烦心……”
这封信,表面上满是关怀与报平安,实则暗藏机锋。“天威莫测”、“赏罚分明”是在暗示皇帝对臣子动向一清二楚;“兢兢业业”、“保家门平安”则是在表明林家谨守臣节,且有圣眷在身,不容他人轻易撼动。最后那句“勿以琐事烦心”,更是直指史太君和王夫人,让她们不要再打林家的主意。
信送出后不久,贾敏通过植物感知,留意到京中荣国府与保龄侯府之间的往来似乎减少了些,那股隐隐针对林府的恶意窥探,也淡去了不少。
她知道,这封软中带硬的信起了作用。至少在明面上,贾府和史家暂时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了。
解决了外患,贾敏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分娩上。她调动草木本源,更加精纯地滋养着腹中的胎儿,确保其健康强壮。同时,她也开始着手准备产房,所有稳婆、奶娘皆由她亲自挑选、暗中考察,确保万无一失。
初夏的微风带着荷塘的清气拂过庭院,贾敏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有力的拳打脚踢,眼神坚定而温柔。
风雨暂歇,但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她必将平安诞下这个孩子,为林家,也为玉儿,撑起一片更为稳固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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