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渊盟如火如荼地搞建设、广积粮,朱北甚至已经开始着手规划“寻灵之旅”路线图的时候,药王谷那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憋出了一个大新闻。
这一日,天色刚蒙蒙亮,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如同无形的潮水,以药王谷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并非狂风暴雨的前兆,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沉睡的太古凶兽,于地底深处翻了个身,打了个带着硫磺味和古老尘埃的哈欠。
紧接着,一道乌光自药王谷后山闭关洞府冲天而起,直插云霄!那乌光并非纯粹的黑,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令人不安的暗红与惨绿,仿佛凝固的毒血与腐败的生机纠缠在一起,将周遭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调。一股混合着剧毒、腐朽,却又磅礴浩瀚如渊似海的恐怖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轰然荡开!
“咚——!”
一声沉闷如远古战鼓擂响的钟鸣,自药王谷深处传出,瞬间传遍了方圆百里!这不是喜庆的钟声,而是带着一种宣告、一种威慑、一种“老子出关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的霸道。
出关大典:老古董的“文艺复兴”秀
药王谷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在钟声响起的同一时间,无数道流光便从谷内飞出,携带着制作精美、措辞却带着一股子“老气横秋”味道的请柬,飞向了周边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隐世古武势力。
请柬内容大意如下:
“谨定于今日午时,于药王谷‘百草殿’前,恭迎我谷老祖赵玄真圣驾出关。老祖神功盖世,已臻金丹极致,不日将窥化神之门。诚邀各方道友莅临观礼,共襄盛举,见证我药王谷荣光再现。”(翻译成人话:我家老祖宗出关了,牛逼得很,都快化神了!都过来看看,给我们撑撑场面,顺便掂量掂量得罪我们的下场!)
收到请柬的各方势力,反应各异。有惊疑不定的,有幸灾乐祸等着看北渊盟如何应对的,也有暗自皱眉,觉得药王谷此举过于张扬,恐引祸端的。但无论如何,在一位疑似金丹巅峰、甚至触摸到化神边缘的老怪物威慑下,没有几个势力敢不给这个面子。
午时将至,药王谷“百草殿”前,已是人头攒动。来自各方的代表或宗主,带着门人弟子,按照实力和地位依次排列,气氛肃穆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不少人暗中交换着眼神,神识传音不断:
“好强的威压!隔着这么远,都感觉真气运转有些滞涩……这赵玄真,恐怕比传闻中更可怕!”
“药王谷沉寂百年,此番老祖出关,又如此高调,看来是打算重振声威了。”
“不知道那位北渊盟的朱盟主,得知此消息,会作何感想?”
“还能怎么想?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吧?三十年?我看悬咯……”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那紧闭的洞府石门,在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中,缓缓向两侧滑开。
一股更加浓郁、带着刺鼻腥甜和腐朽气息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涌出,让在场许多修为稍低的弟子瞬间脸色煞白,呼吸不畅,甚至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那幽深的洞口中,一步踏出。
来人身着略显古旧的青色道袍,须发皆白,但面色却异常红润,仿佛婴儿。他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清瘦,但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周身的空间都隐隐扭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金丹巅峰威压!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眼神,淡漠、沧桑,带着一种视众生如蝼蚁的居高临下。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论修为高低,皆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连灵魂都在颤栗。几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更是感觉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便是药王谷的底牌,闭关百年的老祖——赵玄真!
他立于百草殿前,身形虽清瘦,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周身气息如渊似海,深不可测。那一袭略显古旧的青色道袍无风自动,衣袂翻飞间,隐隐有暗红与惨绿的光纹流转,仿佛活物般缠绕不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腐朽与剧毒气息。他的面容红润如婴儿,一双眸子却深邃得如同万古寒潭,平静无波,却又暗藏滔天杀机。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虚按了一下。
那一按,并非针对任何人,却仿佛按在了整片天地的脉络之上!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自虚空中响起,并非来自耳膜,而是直接震荡在每一个人的识海深处!刹那间,以赵玄真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力场骤然扩散,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所有的声音——风声、呼吸声、衣袂摩擦声、乃至心跳声——在这一刻悉数消失!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这并非普通的安静,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禁言”!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神识传音,甚至内心深处刚刚泛起的一丝念头涟漪,都被一股蛮横、冰冷、不容置疑的力量强行掐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并非扼住喉咙,而是直接攥住了所有人的神魂核心,令其僵滞,令其噤若寒蝉!
几位修为已达金丹中期的宗主,脸色瞬间煞白,他们试图运转真元抵抗这股禁锢之力,却骇然发现,自身苦修数百年的金丹,在此刻竟如同被冻结了一般,旋转迟滞,光华黯淡。他们引以为傲的神识,更是被牢牢封锁在紫府之内,连离体一寸都做不到!
这无声的威慑,远比任何咆哮和宣言都更具冲击力!它不需要言语,便已昭告天下——在此地,在此刻,我赵玄真,便是规则!我的意志,不容违逆!
良久,就在一些人几乎要被这令人绝望的沉寂压迫得心神崩溃之际,赵玄真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与磁性,不高不低,却如同九幽之风吹拂过每个人的灵魂,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直抵心神最深处,激起阵阵冰寒的颤栗:
“老夫闭关百载,偶有所得。”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随着“偶有所得”四字落下,他周身那原本就磅礴的威压,骤然间又提升了一截!空气中弥漫的腥甜腐朽气息更加浓重,隐约可见丝丝缕缕的暗红色毒煞与惨绿色的衰败之气在他周身盘旋,将他脚下的青石板都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然,出关伊始,便闻外界有屑小之辈,名唤朱北……”
提到“朱北”二字时,他语气依旧平淡,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深处,却骤然掠过一丝极淡却凌厉如实质的寒芒。霎时间,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内的温度骤降,空气中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带着腥味的黑色冰晶,簌簌落下。
“……仗些许微末伎俩,败坏医道正统,更欺辱我药王谷门人,夺我基业……”
他每说一句,那冰冷的杀意便浓郁一分。话语中的“微末伎俩”、“欺辱”、“夺我基业”,被他用这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反而更显得森然可怖,仿佛已将北渊盟与朱北判了死刑。一些与北渊盟有过接触或暗中欣赏朱北的势力代表,此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连血液都快要凝固。
“医道传承,不容玷污。药王谷威严,不容挑衅。”赵玄真目光再次扫过全场,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最终定格在省城的大致方向。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低头垂目,不敢与之对视,仿佛多看一眼,神魂都会被那目光中蕴含的冰冷与死寂所侵蚀。
“三日之后,老夫将亲赴‘通天阁’,清理门户,以正视听。”
“清理门户”四字,他咬得略重,带着一种执掌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仿佛朱北及其北渊盟,早已是药王谷的叛徒,合该由他亲手抹去。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声音陡然变得铿锵起来,如同金铁交鸣,震荡心神:
“此乃我药王谷与北渊盟之私怨,亦是医道正统与离经叛道之争!”
他将这场冲突直接拔高到了“正道”与“邪道”的层面,抢占道德制高点。话音未落——
“轰!”
一股更加恐怖、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威压猛地增强,如同沉睡的太古火山轰然喷发!暗红与惨绿的光纹骤然暴涨,在他身后交织成一幅模糊而狰狞的虚影,似鬼似魔,散发出吞噬一切的贪婪与毁灭气息!威压如同实质的泰山压顶而下!
“……若有势力不识时务,妄图插手……”
冰冷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所有人的识海。
“……那便是与我药王谷为敌,与老夫赵玄真为敌!”
“为敌”二字出口的瞬间,那磅礴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全场,一些筑基期的弟子再也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口鼻溢血,软倒在地。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个个面色潮红,气血翻腾,勉强支撑。
赵玄真目光如电,再次扫过那些脸色苍白的各方代表,最终一字一顿,吐出最后四个字:
“后果,自负!”
这番话,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裹挟着金丹巅峰的无上威势和赤裸裸的死亡威胁,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砸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与犹豫!
威胁!毫不掩饰的威胁!以绝对实力为后盾,不容反驳,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
在场的许多势力代表,脸色已经从难看变成了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一些原本打算在北渊盟和药王谷之间左右逢源、或者暗中觉得北渊盟潜力巨大想要投资一把的势力首领,此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开始剧烈动摇。在赵玄真这如同天威般的实力展示面前,朱北那些所谓的“奇迹”、“创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风中残烛。投机取巧?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那不过是取死之道!
甚至已经有几个墙头草般的小势力代表,在赵玄真话音刚刚落下,威压稍敛的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凑到药王谷的接待长老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与恐惧交织的笑容,压低声音,急切地表示愿意“坚定支持”药王谷,“深刻认识到北渊盟歪门邪道的危害”,立刻与其划清界限,并愿意献上厚礼以表忠心。
赵玄真将台下这众生百态尽收眼底,淡漠的眼神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终于清晰了几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鸡儆猴?不,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去杀那只“鸡”(朱北),仅仅是通过这番威慑,便已让这些“猴子”们胆寒,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重新认清现实,跪伏在药王谷的威严之下!
这场所谓的“出关大典”,本质上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目标明确的“武力展示秀”和“站队动员会”!他赵玄真,要以雷霆之势,重整药王谷声威,将一切不稳定因素,尤其是那个异军突起的北渊盟,彻底碾碎!这不仅仅是一场私怨,更是他闭关百年后,向整个古武界宣告王者归来的第一战!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而风暴眼,已直指省城,直指通天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请柬快上无数倍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古武界,自然也第一时间摆在了朱北的案头。
“通天阁”会议室内,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王铁柱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瓮声瓮气地骂道:“这老梆子!也太嚣张了!还清理门户?他算哪根葱!盟主,咱们跟他拼了!”
林晓雅脸上带着忧色:“盟主,赵玄真此举,意在威慑和孤立我们。如今外界风向已有变化,不少势力开始动摇。我们……”
苏小萌盯着传感器传回的能量波动数据,小脸严肃:“能量峰值远超数据库记载的任何金丹后期……初步评估,威胁等级……无法准确评估,建议启动最高应对预案。”
连一向沉稳的赵破军,此刻眉头也紧紧锁住:“朱盟主,赵玄真亲自下场,情况已截然不同。其威势之盛,恐非寻常金丹巅峰可比。我需立刻禀明家主,请求增援,但……远水恐难解近渴。”
朱北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惊慌,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迫不及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朱北缓缓开口,声音沉稳,“他摆他的鸿门宴,我们打我们的防御战。三天时间,足够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依旧忙碌而有序的北渊盟总部。
“传令下去:
第一,‘刺猬3.0’防御体系,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所有阵法全功率开启,能量核心超载运行许可我已批准!
第二,武堂、医堂、情报堂,取消一切休假,全员在岗,各司其职!
第三,通知所有盟友势力,感谢他们的支持,但此次乃北渊盟与药王谷私怨,请他们暂作壁上观,勿要轻易卷入。这份人情,我朱北记下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第四,以我的名义,给赵玄真回个信。”
众人一愣,看向朱北。
朱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冷意的弧度:
“就说:北渊盟朱北,恭候大驾。”
威压省城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日清晨,天色刚亮,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便如同无形的乌云,从药王谷方向,朝着省城滚滚而来!
这一次,不再是局限于修士的感应。就连省城内的普通百姓,都隐隐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气短,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家中的宠物焦躁不安,鸟儿惊飞,甚至连一些敏感的电子设备,都出现了短暂的信号干扰或失灵。
赵玄真,来了!
他没有乘坐任何飞行法器,也没有驾驭遁光,就那么一步数十丈,如同缩地成寸般,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行走在官道之上。所过之处,草木低伏,虫豸噤声,连风似乎都绕着他走。
他依旧是那身青色道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但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混合着剧毒与腐朽的磅礴威压,却如同实质的领域,笼罩了他身周数百米的范围!
当他踏入省城范围,朝着“通天阁”所在的方向走去时,沿途的北渊盟外围巡逻保安,仅仅是感受到那股逸散过来的威压,便如同被无形的山峦压住,双腿发软,冷汗涔涔,连站立都变得极其困难,更别提上前盘问或阻拦了!
街道上的行人更是纷纷避让,躲入两旁的店铺或巷口,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行走的天灾般的老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整个街区,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只有赵玄真那看似轻缓,却如同踩在每个人心跳节点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通天阁”,已近在眼前。
那经过多次升级、光晕流转的“刺猬3.0”防御大阵,在赵玄真的威压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光幕剧烈荡漾,仿佛随时可能破碎。
朱北站在“通天阁”大门前的台阶上,身后站着王铁柱、林晓雅、苏小萌、五位赵家供奉、以及龙组的三位异能者。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运转全身修为,抵抗着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恐怖威压。
朱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翻涌的气血,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个一步步走来的青色身影。
该来的,终究来了。
是龙潭,是虎穴,终究要闯上一闯。
这场关乎北渊盟存亡,乃至未来华夏古武与医道格局的金丹巅峰与金丹初期之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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