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的羽毛擦过伊莱娜的鼻尖时,艾妮正被阿鸿圈在怀里 ——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电弧短棍的暖光透过布料渗进来,像阿尔法母星星炉边的温度。风里的七色光缠上她的蓝头发,忽然就让她想起星蝶谷的春天 —— 满谷星蝶扇着彩虹翅膀,落在她发间,连呼吸都沾着星粉的甜。
“姐姐你看!” 伊莱娜把羽毛举到她眼皮底下,浅蓝的暗沙纹裹着羽丝,“赤焰哥哥的火山红、绿璃姐姐的藤叶绿、蓝歌哥哥的冰棱蓝…… 还有你头发的颜色!像把星蝶谷的花揉碎了!”
艾妮的指尖碰了碰羽毛,光丝顺着指缝爬进她的袖口 —— 双子母环突然嗡了一声,像是回应遥远的星子。她抬头时正撞进阿鸿的眼睛,他的蓝瞳孔里映着羽毛的光,嘴角翘成星蝶的弧度:“像不像我们在星蝶谷养的那只?你说它是‘最懒的星蝶’,总趴在我胳膊上抢星蜜吃。”
记忆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
那是他们在阿尔法母星的第三年,刚结束 “暗蚀环境模拟训练”。阿鸿的左胳膊被模拟暗蚀液烧出一道红痕,疼得他直抽气,却还硬撑着给她摘星蝶谷的蓝水晶花。她蹲在星炉边,用双子母环的光裹住他的伤口,星蝶落在他的肩膀上,翅膀的光混着她的蓝头发,把他的脸映得发烫。
“艾妮……” 他的声音像星子落在花瓣上,“等我们完成这次任务,要不要回星蝶谷?我攒了罐星蜜,能给你泡星茶 —— 比绿大陆的蜂蜜甜十倍。”
她当时怎么说的?哦对,她戳了戳他的伤口,笑着骂:“先管好你的胳膊!要是留疤,星蝶都嫌你丑。” 可下一秒他就抓住她的手,把脸埋进她掌心 —— 星炉的暖光裹着他们,星蝶的翅膀声盖过心跳,他的嘴唇贴着她的手心,轻声说:“就算留疤,我也只让你看。”
“姐姐?你怎么哭了?” 伊莱娜的小手指戳了戳她的 cheek,“是羽毛扎到你了吗?”
艾妮摸了摸脸,指尖沾着点湿 —— 原来回忆里的温度,真的会变成眼泪。阿鸿的拇指擦过她的眼角,他的手心还是像星炉那么暖:“想起那只懒星蝶了?”
她点头,把脸靠在他肩膀上。风里的羽毛香混着星蝶谷的星蜜味,她听见他的心跳,像星炉的脉动:“等打完仗,我们就去星蝶谷。我给你编星蝶花环,用最懒的那只的翅膀 —— 它肯定愿意。”
伊莱娜捂着眼睛尖叫:“羞羞!阿鸿哥哥又亲姐姐的额头!”
艾妮的脸 “唰” 地红到耳尖,她推了推阿鸿的胸口:“快去找赤焰!绿婆说岩浆光要灌进‘暗牙号’,晚了赤焰又要骂你‘比青大陆的风还慢’!”
阿鸿笑着扛起电弧短棍,蓝色短发在风里晃:“老子要是慢,赤焰的战斧早劈了我的短棍!”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电弧光映着他的眼睛,“要是遇到暗蚀微粒,就用双子母环定住时间 —— 我可不想看见我的星蝶被灰呛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冰湖的雾气里,艾妮牵起伊莱娜的手。风里飘着绿婆熬的草粥味,还有远处赤大陆的火山烟 —— 那烟是红的,像星炉的火。伊莱娜的手软软的,暗沙纹的光裹着她的指尖,像握着颗刚从星炉里捡出来的星子。
“姐姐,我们去绿大陆好不好?” 伊莱娜晃了晃她的手,“我想帮绿婆浇草苗 —— 绿璃姐姐说,草苗是‘会呼吸的盾牌’。”
艾妮正要点头,绿璃的藤条突然抽在帐篷杆上,声音像炸雷:“艾妮!绿大陆的草苗出事了!”
绿璃的脸比赤焰的火山岩还红,藤条上沾着草屑,鼻尖沾着黑灰:“刚发芽的强化 healing 草,根须上全是暗蚀渣!绿婆的 healing 光都压不住 —— 再这么下去,草苗要烂在土里!”
艾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紫晶族长说的 “看不见的暗蚀”—— 原来那些黑灰已经顺着风飘来了,像藏在糖里的毒。她攥紧伊莱娜的手,双子母环转成深蓝:“去绿大陆!”
绿大陆的培育棚在冰湖以南的坡地,风藤织的棚顶漏着七色光,可棚里的草苗却蔫头耷脑 —— 嫩绿色的叶子卷着边,根须上沾着细碎的黑灰,像撒了把暗沙。绿婆蹲在垄沟里,手里转着株 healing 草,草叶的光顺着黑灰爬,却像被什么吸走了似的,越来越弱。
“暗蚀微粒。” 艾妮蹲下来,双子母环的光扫过草苗,黑灰立刻发出细碎的 “滋滋” 声,“腓尼星人提前放了暗蚀雾 —— 看不见摸不着,顺着风钻进来,附在植物上。”
伊莱娜凑过去,暗沙纹碰了碰草苗的根须:“我听见它们在‘啃’草苗的光…… 像腓尼星的枯虫!”
绿婆的皱纹里攒着光,像藏了半辈的星子:“老身的草,没那么容易死。” 她抓起一把土,土粒里裹着风藤的碎丝,“去青大陆取风藤汁 —— 风藤能吸暗蚀光,混在水里浇,能把黑灰逼出来。”
“我去!” 伊莱娜举着青羽的羽毛跳起来,暗沙纹指向青大陆的方向,“我能听见风藤的声音!它们在东边的林子里,唱着‘沙沙’的歌!”
绿璃揪了揪她的耳朵:“小娃子凑什么热闹?风藤林里有青斑蛇!咬一口要肿三天!”
“可我是‘光的客人’!” 伊莱娜晃了晃手腕的暗沙纹,“绿婆说我的暗沙能‘看见’危险 —— 青斑蛇的鳞片是青的,我能找到它!”
艾妮摸了摸她的头,双子母环的光裹住她的肩膀:“我陪你去。” 她看向绿璃,“你留在棚里帮绿婆 —— 要是草苗再蔫,赤焰的岩浆光可救不了它们。”
绿璃的藤条抽了抽地面:“那你们小心!要是被蛇咬了,老子用藤条抽你们的屁股!”
风藤林在青大陆的山脚下,风里飘着风藤的清味,像阿尔法母星的星茶。伊莱娜跑在前面,浅蓝的暗沙纹像盏小灯,照出风藤的轮廓 —— 最粗的那棵藤有三人合抱,藤丝像瀑布似的垂下来,裹着青斑蛇的鳞片光。
“小心!” 艾妮拉住伊莱娜的后领,双子母环的光瞬间定住时间 —— 青斑蛇的身子悬在半空中,红眼睛里映着她们的影子,信子停在离伊莱娜指尖半寸的地方。
伊莱娜凑过去,暗沙纹碰了碰蛇的鳞片:“它没毒!” 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它在吃风藤上的黑灰!你看,它的肚子里有光 —— 是风藤的光!”
艾妮松了口气,解除时间停滞。青斑蛇 “唰” 地钻进藤叶里,尾巴尖扫过她的手背,带着点痒。风藤的藤丝突然垂下来,裹住她的手腕 —— 像在打招呼。伊莱娜跳起来抓住藤丝,用力扯了扯:“风藤姐姐!我们要你的汁!帮绿大陆的草苗!”
风藤抖了抖,藤丝里滴下透明的汁,落在伊莱娜的手心 —— 汁里裹着风的光,像星尘。伊莱娜把汁倒进艾妮的双子母环,母环的光立刻变成青绿色,像风藤的叶子。
“够了够了!” 伊莱娜喊,“风藤姐姐的汁要疼了!”
风藤又抖了抖,藤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在说 “乖”。艾妮把母环里的汁倒进随身的陶瓶,风里飘着汁的清味,像星茶的香。她牵起伊莱娜的手往回走,路过青大陆的风藤架,看见青羽正站在架顶,羽毛上的七色光更亮了。
“姐姐,等打完仗,我们去阿尔法母星好不好?” 伊莱娜晃着她的手,“我想看星蝶谷,想看你和阿鸿哥哥的星蝶花环,想喝星蜜泡的茶 —— 比绿大陆的蜂蜜甜十倍!”
艾妮的喉咙有点发紧。她想起阿鸿刚才的话,想起星蝶谷的星蜜罐,想起他们坐在星炉边的日子。风里的风藤汁味裹着她的蓝头发,像星蝶的翅膀。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蓝丝带 —— 那是阿鸿刚系的,丝带里还留着他的温度:“好啊,等打完仗,我们一起去。”
远处传来赤焰的大嗓门:“老子的岩浆光灌进‘暗牙号’了!比赤大陆的火山还烫!”
艾妮抬头望去,赤大陆的火山烟红得像星炉的火,风里飘着岩浆的热味,还有绿大陆的草香。所有的光都缠在一起,像条永远不会断的蓝丝带。
伊莱娜突然停下脚步,暗沙纹指向天空:“姐姐……‘暗潮’的心跳声更响了…… 像要把天空撞破。”
艾妮的手猛地攥紧,双子母环的光转成深蓝。她抬头看天,暗云更厚了,可云缝里的七色光却更亮 —— 那是赤大陆的岩浆光、绿大陆的草光、青大陆的风光、蓝大陆的冰光、紫大陆的水晶光,是所有不肯放弃的光。
“没事。” 她摸了摸伊莱娜的头,“我们有光,有阿鸿,有大家 —— 什么都不怕。”
风里传来阿鸿的声音,像星炉的脉动:“艾妮!绿婆的草苗活了!风藤汁浇下去,黑灰全跑了!”
艾妮牵着伊莱娜往声音的方向跑,蓝头发在风里飘,像星蝶展开翅膀。远处,阿鸿站在坡顶,电弧短棍的光映着他的蓝眼睛,像阿尔法母星最亮的星子。
“我来了!” 她喊,声音像风里的七色光。
伊莱娜手里的青羽羽毛飘起来,裹着风藤汁的香,裹着星蝶谷的回忆,裹着所有没说出口的 “我们一起”。
而远处的暗潮舰队,正顺着星图的红痕往姆大陆爬 —— 可他们不知道,这里有星蝶落进粥碗的甜,有连理藤缠成的暖,有一群人把光拧成绳,能拉回所有要坠进黑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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