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在专家楼住了两天,彻底沦为了“曾孙控”。每天不是抱着安安听她讲“故事”(小丫头想象力丰富),就是看舟舟捣鼓他的小木工工具,要么就是拉着宁宁的小手教她认字(老爷子书法造诣很高),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他对林晚星的态度也愈发和蔼,甚至私下里对陆砚川说:“晚星这孩子,有韧性,有胆识(指怼二婶),心性也不错(指拒绝贵重首饰)。虽然出身低了些,但能教出舟舟宁宁安安这样好的孩子,就是大功!你好好待人家!”
陆砚川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陆二婶如坐针毡,勉强待了一天就借口身体不适,拉着儿子陆振国先回京了。临走前,她看向林晚星和三个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忌惮。林晚星知道,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老爷子临走前,郑重其事地对陆砚川和林晚星说:“下个月我寿辰,你们带着孩子,务必回京!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陆长庚的曾孙曾孙女!” 他摸着舟舟的头,“尤其是舟舟,这虎头虎脑的样子,太招人稀罕了!像极了你爹小时候!”
回京?回陆家老宅?林晚星心里一紧。那可是龙潭虎穴!二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老爷子和警卫员,专家楼恢复了平静。但林晚星的心却无法平静。陆家的邀请是福是祸暂且不论,五年前的真相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寝食难安。她必须尽快找到那个“马姨”!
她按照沪市看门大爷给的地址,往苏北马姨的老家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说明了情况,希望能联系上她。然而,信寄出去半个月,石沉大海。
林晚星坐不住了。她再次向孙大姐请假,这次借口母亲病重需要照顾(反正娘家早就断了联系,也不怕穿帮)。孙大姐很同情,又批了假。
陆砚川知道她要去苏北,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去找人?” 他显然猜到了她的目的。
林晚星没有隐瞒:“嗯。沪市招待所打扫卫生的马姨,可能知道些什么。我必须找到她。”
陆砚川沉默片刻,说:“我让砚国帮忙查查。他在地方上有些关系。” 他主动提出了帮忙。
林晚星有些意外,点了点头:“谢谢。”
她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苏北的火车。一路颠簸,终于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几经打听,找到了马姨的家——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噩耗。
开门的是一位满面愁容的中年汉子,是马姨的儿子。他红着眼眶告诉林晚星:“你找俺娘?她…她上个月…人已经没了…”
“没了?!” 林晚星如遭雷击,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是…肺癌…查出来就是晚期…没熬多久就走了…” 汉子抹了把眼泪,“你…你是她什么人?找她有啥事?”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林晚星站在破败的农家小院里,看着远处荒凉的山丘,只觉得浑身冰冷,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难道…五年前的真相,注定要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团了吗?她林晚星,就要一辈子背负着可能被侵犯的污名,生活在陆砚川怀疑的目光下?!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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