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在星雾中缓缓漂流了不知多少日夜,船头的定星盘始终散发着柔和的混沌光晕,将周围的星胎映照得如同缀满珍珠的绸缎。李默正用星雾淬炼新得的“星髓”,这是混沌星核融合后,星源殿自动凝结的宝物,能温养神魂,更能让修士与星辰之力产生更深层的共鸣。
“你看这星髓的纹路。”他将一块半透明的星髓递到摇光面前,星髓内部流转的银线竟与她肩胛的星纹疤痕完美契合,“像是专门为你凝结的。”
摇光指尖轻触星髓,疤痕处传来一阵温暖的酥麻感,流霜剑突然从剑鞘中跃出,悬浮在星髓上方,剑身上的冰纹与星髓银线交相辉映。“它在认主。”她眼中闪过惊喜,握住剑柄的瞬间,星髓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剑身,流霜剑的冰蓝色光芒中多了一丝混沌灰,挥剑时竟能引动周围星胎共鸣,划出的剑弧带着初生星辰的清越鸣响。
就在此时,定星盘突然剧烈震颤,混沌星核表面的星纹疯狂闪烁,指向飞舟后方——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星雾中,竟缓缓浮现出一座熟悉的城池轮廓。
“是中州的‘望星台’!”摇光失声惊呼。
那座矗立在中州之巅的观星圣地,此刻竟完整地出现在天外天,台顶的青铜观星仪正随着星轨转动,发出“咔哒”的齿轮声。更令人震惊的是,望星台的台阶上,站满了熟悉的身影——凌师兄、星陨阁的长老、甚至还有当年在北冥冰原分别的玄冰兽后裔。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李默握紧定星盘,混沌星核的光芒变得锐利,“难道星源殿的异动影响了界域壁垒?”
望星台顶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向他们挥手,正是星陨阁的太上长老。李默认出他手中握着的,是星陨阁镇阁之宝“通星镜”,镜面正对着飞舟,显然是他们打开了界域通道。
飞舟缓缓停靠在望星台边缘,李默与摇光刚踏上台阶,太上长老便抚须笑道:“恭喜李默小友,摇光小友,得窥星源奥秘。”他指了指周围的修士,“我们感应到天外天的星辰之力发生质变,便试着用通星镜沟通,没想到真能打通通道——这可是上古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事!”
凌师兄走上前,裂星枪在掌中转了个圈:“中州现在热闹得很,自从新的星辰出现在夜空,修士们的修炼速度都快了三成,连沉寂多年的‘陨星谷’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李默注意到凌师兄身后跟着个十来岁的少年,眉眼间竟有几分冰狱玄蛟的影子,只是少了凶兽的戾气,多了几分腼腆。“这是玄辰。”凌师兄拍了拍少年的肩,“玄蛟归源后,它的本源之力凝结成了这个孩子,算是……北冥冰原送来的‘和平使者’。”
玄辰怯生生地递上一块冰晶,冰晶中封存着一滴纯净的水之本源:“凌伯伯说,这个能帮你们稳固星源殿的封印。”
李默接过冰晶的瞬间,定星盘的混沌星核突然亮起,冰晶化作一道蓝光融入盘内,原本高速旋转的星核骤然变得沉稳,周围星雾的流动也随之变得更加有序。他心中一动:“难道星源殿的平衡还需要各界本源加持?”
太上长老闻言,从袖中取出一枚赤红色的玉简:“小友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在陨星谷发现了这个,上面记载着‘万界本源图谱’,说星源殿是天地的‘心脏’,需要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九大本源才能彻底稳固,否则每过千年,星轨便会出现一次紊乱。”
玉简上的图谱与定星盘的混沌星纹重叠后,浮现出九道缺口,其中水之本源的缺口已被玄辰的冰晶填补,剩下的缺口旁标注着对应的界域——“焚炎界”“青木墟”“庚金渊”……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摇光轻抚流霜剑,剑身上的混沌灰与冰蓝交织出跃动的光纹,“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孤身一人了。”
三日后,望星台化作一艘巨大的“星槎母船”,载着中州修士与玄辰驶向第一站——焚炎界。星槎的船帆由千万片星髓薄片组成,在星雾中展开时,如同展翅的凤凰,引得沿途星胎纷纷跟随,形成一条璀璨的星带。
焚炎界的入口是一片翻滚的岩浆海,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热浪,远处的火山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赤红色星辰,正是火之本源的化身。
“那是‘焚天珠’。”太上长老指着赤星,“古籍说它是上古火神的心脏,被封印在火山深处,每百年喷发一次,喷出的火焰能烧毁一切,却也能淬炼出最纯粹的炎灵。”
话音未落,火山突然剧烈喷发,赤红色的焚天珠裹挟着岩浆冲上高空,无数火鸦从火焰中飞出,尖啸着扑向星槎。玄辰急忙催动水之本源,在星槎周围撑起一道水幕,却被火鸦撞得滋滋作响,很快便出现了裂痕。
“让我来!”摇光纵身跃出星槎,流霜剑划出一道冰蓝剑弧,剑弧穿过水幕时,竟凝结出无数冰棱,将火鸦冻成晶莹的冰雕。但焚天珠散发出的热浪越来越强,她的鬓角已渗出细汗,肩胛的星纹疤痕在高温下隐隐作痛。
李默见状,将混沌星核的力量注入星槎主炮,炮口凝聚出一道灰金色的光束——这是融合了九大本源缺口的“混沌射线”。光束击中焚天珠的瞬间,赤星剧烈震颤,喷发的岩浆竟开始倒流,火鸦群也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趁现在!”凌师兄挥枪指向火山口,“玄辰的水之本源能暂时压制火焰,我们去取焚天珠!”
星槎俯冲至火山口边缘,李默与摇光带着玄辰跃入其中。火山内部竟是一座中空的溶洞,焚天珠悬浮在溶洞中央,周围环绕着九根刻满炎纹的石柱。玄辰双手结印,水之本源化作一道冰链缠上石柱,将火焰暂时封印。
摇光挥剑斩断最后一根石柱上的炎纹,焚天珠突然化作一道赤光,直扑李默的定星盘。混沌星核与赤光碰撞的刹那,星盘上的火之本源缺口被填补,一道温暖的红光顺着星盘流入李默体内,让他原本对火焰的排斥感消失无踪。
“成功了!”玄辰欢呼着抱住凌师兄的腰,却没注意到溶洞深处,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焚炎界的守护兽“炎狱麒麟”,此刻正被混沌星核的光芒吸引,缓缓从岩浆中抬起头。
“小心!”李默将摇光护在身后,定星盘的混沌光晕暴涨,“它不是来抢焚天珠的,是想……认主!”
炎狱麒麟的独角发出柔和的金光,低头蹭了蹭李默的手背,赤红色的鳞片下渗出一滴金色的血液,融入定星盘——这是焚炎界的“契约印记”,意味着从今往后,焚炎界的火焰之力,将为星源殿所用。
离开焚炎界时,星槎的船帆又多了一层赤红色的炎纹,飞行时带起的星雾都染上了温暖的橘色。玄辰趴在船舷边,看着越来越远的火山,突然问道:“李默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青木墟吗?我听说那里的树木会说话。”
李默望着定星盘上亮起的两道本源光芒,笑着点头:“对,还要去庚金渊找会唱歌的金属,去风雷谷抓会写诗的闪电……”
摇光接过话头,流霜剑在星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还要去光界收集晨曦,去暗域探访星轨的影子——等集齐九大本源,我们就回星源殿,建一座‘万界星盟’,让每个界域的生灵都能来天外天做客。”
星槎母船在星雾中继续前行,身后的星带越来越长,沿途的星胎纷纷融入星带,化作星槎的“护卫队”。太上长老在甲板上讲授着万界本源的知识,凌师兄在指导玄辰修炼水之本源,玄冰兽的后裔们则在船舷边雕刻着星轨图谱……
李默靠在摇光肩头,看着定星盘上渐渐填满的本源缺口,突然明白: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独自承担一切,而是带着信任的人一起前行;所谓的“平衡”,也不是固守不变,而是让不同的力量在共鸣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流霜剑轻轻嗡鸣,剑身上的混沌灰与冰蓝、赤红交织出斑斓的光,映照在两人脸上,也映照在前方无尽的星路。星槎母船的帆影划破星雾,留下一行由星辰组成的字迹,在天外天的虚空中久久不散:
“星路漫漫,与君同航。”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九大本源的召唤下,正向着更辽阔的天地,缓缓展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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