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最后一日,朝会上风平浪静,也没有人提及昨天白纸在市场的命案。在洛阳的朝堂上,只要裴王两方势力不互相撕扯,便是相安无事。不过昨天傍晚,两封奏本却已经呈到了王世充那里。本以为今早的朝会,王世充会提及此事,但是并没有。唯一在朝会上,提到的事情是建国门外四方馆的火灾,也是有些朝臣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也就过去了,并没有人追问。
那么王世充是装作不知道么?还是在等待着什么更好的机会?至少裴仁基和宇文儒童看不太懂。而那两份奏本,其中一份是御史台借白纸的行贿事件弹劾工部侍郎王维浅的,另一份则是以宇文儒童马首是瞻的吏部尚书秦闵提交的,控诉刑部尚书耿重滥用职权,扣押了六部大大小小的官吏三十余人,以致各部几近瘫痪,造成重大影响,谏言王世充治罪。耿重和秦闵是谁的人,王世充自然都知道,但他还在等待。
巳时二刻,朝堂之上,例行公事的一些事情都说完了,此时鸦雀无声,坐在大殿之上的王世充见此场景,淡淡的说道:“若诸位再无事要奏,就退朝吧。”
并无回应。
“退——朝——”,来自李公公的声音。
众人待王世充退后,散开。
“王侍郎?且慢。”,宇文儒童此时叫住了王维浅。
王维浅抬头看了一眼,道:“原来是左仆射啊,叫住在下所为何事啊?”
宇文儒童走近王维浅,笑道:“在下听闻王侍郎府中藏有不少来自粟特国进贡的奇珍异草,那可真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啊,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啊?”
“左仆射说笑了,不知大人从何听得此消息啊,”,王维浅接着说道,“怕是那人欺骗了大人,王某家中仅有些许寻常花草,并与其他官员家中花木无二,这些寻常物件怕是入不了左仆射的眼啊。”
“欸——,谁人不知王大人和那白纸私交甚好,其人又是胡商,专精奇珍异宝,连在鸿胪寺使节的名分也被登记在册。怎的如此不知感恩答谢于王侍郎?难怪令人厌恶!”,宇文儒童严肃中带着笑意的说着,还用手指捅了一下王维浅。
王维浅一怔,神色严肃,沉声道:“左仆射不必阴阳怪气,那白纸犯案,自有国法处置,王某虽与他有旧,然他的各种名分,也是经由吏部,鸿胪寺正规审核,备案,在下至多是送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左仆射言下之意好似说我收受贿赂,哼!如此言说朝廷命官,可有实证?”,王维浅面色突然冰冷,推开了宇文儒童,其他官员皆是侧目,目光投向了这里。
宇文儒童见此场景不怒反乐,连忙摆手笑道:“小气,小气,王侍郎既然不愿让在下去府上一叙,便不让罢了,推我作甚?不过,最近不太平啊,王侍郎,小心走水,再把王侍郎的后院给烧尽了,就可惜了咯。”
王维浅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你!王某还有要事处理,告辞。”,说完,便离开了大殿。
此时,站在角落的青衣道士桓法嗣却凝视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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