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执渊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日内瓦机场时,已是凌晨三点。他连夜赶回庄园,踏入主卧时,苏七正沉沉睡着,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
他在床边静静站了许久,确认她呼吸平稳,脸色红润,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她左手的瞬间顿了顿——指根处似乎比平时更凉一些。
“先生,”陈深无声地出现在门外,低声道,“设备更换已完成,所有电磁源都经过重新校准。”
韩执渊微微颔首,最后看了苏七一眼,轻轻带上门走出卧室。
“监测数据有什么异常?”
“苏小姐的生命体征在昨晚十一点左右出现过一次短暂波动,心率突然加快,血压轻微升高,持续约三分钟后自行恢复正常。当时她正在睡眠中,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韩执渊眼神骤冷:“查清楚原因了吗?”
“暂时没有。庄园内外所有监控和传感器都没有发现异常。医疗团队认为可能是正常的孕期生理波动,但……”陈深顿了顿,“波动的时间点,与挪威那边终端自毁程序启动的时间完全一致。”
这绝不是巧合。
第二天清晨,苏七醒来时,惊喜地发现韩执渊就睡在身边。他闭着眼,眉宇间带着疲惫,下颌有新冒出的胡茬,连睡着时都透着紧绷。
她轻轻伸手,想抚平他微蹙的眉头,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
“醒了?”韩执渊睁开眼,眸中毫无睡意,显然早已醒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七钻进他怀里,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凌晨。”他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颈间,“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苏七鼻尖一酸。她能感觉到他平静语气下的不安,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深处却暗流汹涌。
早餐时,韩执渊表现得与往常无异,细心地为苏七布菜,与苏煜调侃,和苏瑜讨论公司事务。但苏七注意到,他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左手,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状似随意地问,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碗里。
“挺好的,”苏七笑了笑,“就是昨晚好像做了个噩梦,记不清内容了,但醒来时心跳得厉害。”
韩执渊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可能是宝宝压到血管了。今天让医生再做个详细检查。”
苏七乖巧点头,心里却明白,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书房里,韩执渊看着昨晚的监测数据报告,脸色凝重。
“波动发生时,庄园内所有设备都运行正常,没有检测到异常电磁信号。”苏瑜指着数据图,“但我们在外围监控中发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干扰,来源不明,持续时间只有十几秒。”
“能追踪吗?”
“信号太短暂,定位失败。但技术部分析了信号特征,认为它可能是一种新型的定向传输技术,专门针对特定生物标记物设计。”
韩执渊想起挪威芯片中提到的“电磁波激活”。如果对方已经掌握了如此精准的远程激活技术,那庄园的防御形同虚设。
“加强信号屏蔽,范围扩大到庄园周边五百米。”他下令,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另外,查清楚林曼妮现在的位置。”
“她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是两天前,进入苏黎世的一家私人诊所后消失。诊所背景复杂,与多个境外医疗研究机构有往来。”
线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不安。林曼妮不仅继承了“彼岸花”的研究成果,还改进了技术手段,变得更加隐蔽难防。
午后,苏七在花房里小憩,韩执渊陪在身边处理文件。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苏七有些昏昏欲睡。朦胧中,她感觉左手指根传来一阵细微的麻痒,像是有小虫爬过。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挠,却被韩执渊轻轻握住。
“怎么了?”他问,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
“有点痒。”苏七迷迷糊糊地回答。
韩执渊仔细查看她的指根,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异样。但他敏锐地注意到,花房角落的一个装饰性温度计,数值正在轻微波动。
“陈深,”他按下耳麦,“立刻检查花房的温控系统。”
五分钟后,陈深回报:“发现一个伪装成温度传感器的异常设备,正在发射低频电磁波。已经拆除。”
韩执渊眼神冰冷。对方竟然已经将手伸到了庄园内部。
“全面排查所有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苏七被这番动静彻底惊醒,看着韩执渊冷峻的侧脸,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执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执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抵她的发顶:“一些商业上的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孕期的她需要绝对的平静,任何惊吓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排查持续了整个下午。结果令人心惊:除了花房,在主卧的吊灯、书房的装饰画后,甚至厨房的冰箱内部,都发现了类似的伪装设备。
“所有设备都在同一时间被激活,发射特定频率的电磁波。”技术员汇报,“虽然单台设备功率很小,但多台设备同时工作,足以在局部形成有效的激活场。”
苏瑜脸色难看:“我们内部有叛徒。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地安装这些设备。”
韩执渊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他拿起最近拆除的一个设备,仔细端详。这东西做工精致,伪装得天衣无缝,显然是专业团队的手笔。
“查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庄园的人员记录,包括维修工、送货员,甚至是来访的客人。”
“已经查过了,”陈深递上一份名单,“有三个人值得怀疑:两周前来检修空调系统的技术员,一周前送新鲜食材的供应商,以及……”他顿了顿,“三天前,林曼妮的助理曾以送艺术展邀请函的名义进入过庄园。”
韩执渊眼神一凛:“那个助理,找到她。”
晚饭时分,庄园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
苏煜难得安静,埋头吃饭。苏瑜时不时查看手机,神情严肃。连楚婉都显得心事重重,不停给苏七夹菜,眼神却飘忽不定。
“你们都怎么了?”苏七放下筷子,轻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三人同时一怔。苏煜率先扯出笑容:“能有什么事?就是公司最近项目多,有点累。”
“是啊,”楚婉连忙附和,“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最重要。”
苏七看着他们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明白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微隆的小腹,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的动静。
为了宝宝,她必须坚强。
深夜,韩执渊看着熟睡的苏七,轻轻为她掖好被角。手机震动,是陈深发来的消息:
“林曼妮的助理已在巴黎找到,但...她昨天因‘意外’车祸身亡。”
又一条线索断了。
韩执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知道,林曼妮就在暗处注视着他们,像一只耐心的蜘蛛,等待着最佳时机。
而此刻,远在巴黎的一家酒店房间里,林曼妮正看着平板电脑上苏七的实时生命体征数据,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那个代表胎心的小小光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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